天氣漸漸轉冷,六福火鍋店的生意越來越紅火。我和如郡嬅把苗家食府旁邊的店鋪買下開了一家分店,還叫六福火鍋店。


    分店針對的消費群則是路州那些富貴的客人,所以裝飾裝潢讓如郡嬅把最近賺的錢又倒了個幹淨。


    不過這裏最低消費也是一兩銀子起步的,想必回本也會很快。加尚我(上後麵是你我他容易被馬賽克)們加入了一些海產配菜,有的光是配菜套餐就一兩銀子,我們隻消坐等銀子滾回我們的口袋就可以了。


    我自己又開了家六福金飾店在永安街。在這永安街尚我還買了三塊地,一塊用來蓋了座大宅子,另外兩塊地蓋了七家鋪子租了出去。如郡嬅也買了一塊地,蓋了四間鋪子租給了別人。這一條街如我對爹爹預言的那樣,成為了僅次於長樂街那般繁華的黃金地段。


    一時間,人們對路州新晉富商塞巴斯醬充滿了好奇。


    商賈大戶們都開始效仿一些他推出的打折手法。路州的稅收達到另一個新高,連柳知府都給塞府下了帖子,約塞巴斯醬周末去柳府小敘。


    我看著身著棗泥色銀線包邊拓印海濤紋袍子的塞巴斯醬。他臉上的傷痕隻剩下淺粉色的印子了,原來沒有傷痕的他的麵容竟然如此俊美。


    塞巴斯醬跟我匯報了一下各個鋪子的收支情況,又抬眼看看我,說道:“景縣的一家金飾店幾次三番上門找我想買你的簪子圖紙。被我回絕了幾次之後,這個月她就不再來了。前陣子被我發現,林工匠偷偷的把簪子做法畫了下來私自賣給了那個女子。”


    “你怎麽處理的?”我沒有抬眼,吹著茶盞裏的茶葉。


    “我問出來是因為林工的母親病了,需要銀子治病。於是我給了她一些銀兩,是我自己的一些積蓄。然後告誡她不許再為任何原因盜賣店裏的圖樣。這些事是私下處理的。然後我把店裏的三個工匠叫在一起,告訴她們如果她們家出了什麽狀況需要用錢,可以跟我明說。”


    塞巴斯醬看著我的樣子有幾分怯意。畢竟他代我做了這一係列的抉擇,有點兒越俎代庖的意思。加上其他任何人家處理叛徒基本都不會這樣的仁慈。


    他這麽做,一部分是他知道我雖然財迷,但我對下人的態度,在這個等級製度森嚴的時代來說,就是異常仁慈的。他沒及時告訴我,是因為有的事情是需要當時決斷的。


    “嗯,你處理的很好。是我疏忽了一些問題。”我想起我上一世的那些公司,會對新來的員工,告訴員工公司紀律和公司福利。


    而我這一點確實疏忽了。我喝了口茶說道:“這樣,你跟她們開個早會,就是把六福金飾店所有的夥計叫道一起,告訴她們以後每周每人都有一天的休息時間,這一天的時間她們自由支配。當然她們可以把這假期存下,有事的時候呢,提前兩天跟你告假。”


    “另外,所有家中有事的人,可以從你這裏預支三個月的月錢。若還是不夠,可以跟你說明緣由,酌情預支。還有你給林工的那筆錢,走公賬。六福火鍋店那邊也同樣這麽做。還有,林工她們可以自己開始設計圖樣了,如果我看過同意製作,她們誰設計的圖樣留用,都可以得到相應的分紅。”


    “嗯,好。”塞巴斯醬對我的決定充滿了驚訝和欣賞。他看著我的眼睛須臾片刻後,用盞蓋刮開茶葉,靜靜地垂下眼簾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會離開。我現在還沒有這樣的打算。”


    經過這五個月的接觸,塞巴斯醬已經習慣我對他平等相待。雖然六福火鍋店分店的廚子和六福金飾店的工匠,都是塞巴斯醬從奴隸市場幫我選回來的,但我再沒有還給任何人賣甚契。這也是與塞巴斯醬帶給我的危機感有一定的關係。


    媒婆們更是對塞巴斯醬的嫁人問題產生了莫大的興趣。而我,手把手的教會塞巴斯醬很多事情之後,看他變的如此搶手竟有些擔憂和害怕失去他。


    我說:“男子一般都希望十五歲就能嫁人,你確定你跟著我打拚不後悔?”


    “不悔。”他垂著眼簾,麵頰上竟多了兩片粉色疑雲。讓我的心底莫名一動。


    “景縣那個金飾店的老板,你先去看看她家店麵的規模和營業狀況。然後告訴她如果加盟我們的六福店,就要把她的招牌換掉。每年給我們二十兩銀子。我們會把所有的圖樣都跟她分享。”我看著塞巴斯醬極為不解的神情,淡淡的噙著微笑,緩緩說道:“每個圖樣她必須嚴格按我們規定的數量製作。若多做的話,要給我們支付賠償金一百兩銀子。當然,即使改名六福金飾店,她也可以賣她們自己的其他東西。但是她賣的其他東西上不能用我們六福店的印記。如果她同意,就按我說的那些寫一個契約。蓋好章子拿回來給我。”


    “可是你若想,完全可以等過陣子有了資金去景縣開一家金飾店啊……”塞巴斯醬充滿了不解地看著我。


    “錢不是一個人賺的,大家一起賺才會賺更多。”我莞爾笑道。


    我處於私心,已經開始不把任何決定詳細的解說給塞巴斯醬。換做以往的話,我定會給他解說:如果我們存夠錢再去景縣開個金飾店,新店開張在巴掌大的景縣,與他們本來就有根基的店搶市場,耗費的心力和資源,不如順水人情讓她們加盟。


    她們的加盟相當於我們坐著白賺錢。我頓了頓又說:“此次前去景縣路過的地方你都觀察一下,如果有適合開火鍋店的地方要多觀察,你此次去,應該會很辛苦。你安排好這邊的事情之後,就可以動身去了。多帶幾個人手。你別給我走丟了或被綁架了什麽的。我現在可離不開你。”


    塞巴斯醬臉上的疑雲更甚了,淡淡地說道:“嗯。”


    我把爹爹給我的那幾本武學的冊子留給了塞巴斯醬,叮囑他抽空適當的學一些傍身的武學。見天色不早了,我跟小榛的母親道了別,便回了金府。


    “玲兒,永安街那邊真的是地價漲起來了。爹爹尋摸著,如果你想做點什麽,爹爹這裏存的一些月例銀子可以讓你拿去租個小一點的店鋪。”爹爹從懷裏掏出了將近二兩銀子。


    我心裏暖極了,把銀子塞回爹爹手中,附在爹爹耳邊說道:“爹爹,那邊有兩塊地都是我的,那鋪子又是我租出去的,我把它租回來幹什麽?”


    爹爹驚異的說道:“那些地不是塞府的嗎?”


    我笑眯眯地看著爹爹,又悄聲告訴他:“暫時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等我需要這些名利加身的時候,自然會讓天下人知道我的。”


    爹爹一臉難以置信地呆坐在桌邊。


    小榛在一旁提醒道:“桑侍郎,小姐,該去吃飯了。”


    自我讓塞巴斯醬派人把小榛的母親和父親接到我的小瓦院,安置好一切之後,小榛算是痛改前非了。


    當然,我讓他繼續裝作古俊雅的探子,把我想讓古俊雅知道的事情讓他知道。古俊雅隻知道小榛有個遠房的表親把他父母接去享清福去了,所以他並未起疑小榛的叛變。


    自從我和爹爹搬離了那個落魄的小院子,家裏的地位算是有了一分起色。


    但是這事也分好壞兩麵。好的是:下人都對我開始恭敬了。壞的地方就是:和其他人一起吃飯已經有五個月了,但我還是不習慣。


    吃飯本應該是一件高興事,可我每每看著這一桌的人,我真的高興不起來。


    好在金府吃飯不似別家,她們時常在桌上說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所以對我來說倒沒太讓我覺得浪費時間。


    “最近那個塞府很是走俏,很多人都開始效仿他的一些做法。金繡,你覺得他的那些經營手段如何?”金汋夾了片肉放在金繡碗裏。


    “娘親,女兒覺得他推出的搭配套餐賣東西的手法值得我們借鑒。龍井的銷量很好,但是鐵觀音作為新晉茶品,不為大戶人家接受,繡兒以為我們可以用他的手法嚐試一下。”金繡說道。


    白癡,什麽都用一套方案去經營就可行的話,還會有“隔行如隔山”這句話麽?龍井賣的好,你就每次給買的多的客人送一兩或者二兩鐵觀音讓她們嚐,久而久之她們自會來買鐵觀音的,蠢貨!


    “大姐果然聰慧,不過,娘親,女兒聽說那塞巴斯醬高堂已逝,想必他孤苦無依才被迫無奈的自己謀生的。若是他嫁來我們金府,作為大姐的賢內助的話,豈不是讓咱麽金家如虎添翼?”金嬋對金汋進言道。


    還想打我的人……額,我手下的人的主意?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別的不會,這旁的你可真夠在行的。


    “嗯,為母確有此意。金繡,你找個機會去接觸一下那個塞公子吧。”金汋夾了口菜,又問道:“金娟,你對咱們家茶鋪進來銷量平平的現狀,有沒有什麽建議?”


    “娘親,這個問題還是交給大姐吧,娟兒對這生意之道尚還需要多加學習。”金娟淡淡地答道。


    嘿,這老三果然是個聰明人。


    “那金繡你來說說。”


    “娘親,繡兒以為這天氣轉涼才會引起菊花茶的銷量下降的。而這大紅袍今年所出甚少,隻夠給朝廷進貢的,所以才會影響我們的進賬。繡兒認為這時候,我們應該推出一種滋補的茶品。”金繡認真地說道。


    看來這金繡還是有兩下子的,骨子裏流著商人的血脈,也不算是個什麽都不會的草包。


    “好!繡兒你的建議不錯!你們都要向你大姐多學學。”金汋對金繡的回答也很是滿意。她忽然看向我,說道:“玲兒,你和如家六小姐向來親近。她和那塞公子除了合作以外,可有什麽私下的接觸?”


    “女兒不知。”我繼續吃我的飯,如家,小姐?什麽鬼……我那爹爹,從她們開始談塞巴斯醬開始,就時不時的老偷偷瞄我,我對他這眼神也是醉了。難道深怕別人不知道,我這裏有什麽貓膩嗎?


    “四妹,那塞公子一向都是帶著紗巾鬥笠遮麵……誒?四妹你常和如郡嬅在一起,可知道他張什麽樣麽?”金嬋滿臉期待地問道。


    我本不想說的,但是我心裏的惡意滿滿的湧了上來,說道:“我見過,很好看。怎麽說呢……劍眉秀目,鼻如玉蔥,紅唇貝齒,算是美人如畫吧!”


    “比柳書玉和柳書君都好看?”金嬋說完才知失儀。怯生生的看著眯眼微怒的金汋。


    我毫不猶豫的答道:“天壤之別。”


    在座的眾人包括金汋也驚呆了。她們眼中,柳家的那兩個孩子在城裏算是數一數二的小美男子了。可如郡嬅當初看著塞巴斯醬拎著鴿籠,回到小瓦院的那神情,我可還記得呢!我說的一點也沒有誇張。若不是我上一世在電視裏看過的美男多了,不然可能也會有那種神情。


    “你下回與如家六小姐見麵的時候,若是塞公子在,就帶上你大姐一起去吧。”金汋說道。


    靠,你好歹加個“請,可以嗎”什麽的吧?我垂著眼簾,繼續夾雞腿,說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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