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白衣書生臉色陰沉,一個無名之輩,竟然如此蔑視他!


    張重和李延睦也跟著走上前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此時的他們,已經和白衣書生站在同一戰線上了。


    “我說,你小子不會是怕了吧?”


    “莫非也是個欺世盜名之輩?”


    “難怪會跟文忠這草包混跡在一起,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嗬嗬!”


    兩人三言兩語之間,就將文忠和趙陽貶低得一無是處。


    文忠氣得臉色發白,論打架,就是這倆一起上,他也不會怕。


    但要論舞文弄墨,文忠還真有些後悔,沒好好讀書了!


    趙陽卻神色自若,微微咧嘴一笑:“真是身為草包而不自知,既然你們說我兄弟是草包,那麽,我這次,就讓文忠來跟你們比試比試吧!”


    “我倒是想看看,你們會不會連你們口中的草包都比不上!”


    “來自張重的震撼值+201……”


    “來自李延睦的震撼值+340……”


    趙陽話音剛落,張重和李延睦先是一愣,隨即毫不掩飾地哂笑起來。


    “哈哈哈,讓文忠跟我們比?簡直可笑!”


    “要我看,你就是怕輸,所以找文忠當擋箭牌吧?”


    文忠也愣了一下,求助地看向趙陽,都快哭了。


    我的好大哥,我讀詩還行,哪裏會作詩啊!


    “廢話少說,敢不敢比?要是文忠贏了,你們幾個,有一個算一個,都給我乖乖掏出一千兩銀子,再麻溜的滾蛋!”


    趙陽抱著胳膊,挑釁意味十足。


    張重和李廷睦眉頭微皺,一千兩銀子,雖然他們能掏出來,但真要白白丟了,也要肉疼許久。


    可要是不答應……


    “怕了?怕了的話,現在就滾蛋吧,別出來丟人現眼!”趙陽攤了攤手,一副很失望的樣子。


    “哼!誰怕誰!”張重冷冷一咬牙:“嗬嗬,你們要是輸了,也要說到做到,給我們兩個,再加上這位白衣兄台,每人一千兩銀子!”


    “一言為定!”


    趙陽輕輕一笑,並未多說什麽,隻是拉著文忠,慢悠悠的向著他們的包間走去。


    他很清楚,自己記憶中的那些詩詞名句,究竟有著怎樣的能量。


    能流傳千古的詩詞,哪一首不足以震驚世人?


    若是今日他趙陽一人連做幾首千古名詩,絕對會引起極大的轟動。


    一旦被追查到身份,那後果可就不得了了。


    讓文忠這小子幫忙分散一部分注意力,才是真正的好辦法!


    “嗬嗬!”


    張重看著趙陽和文忠離去的背影,不由嗤笑一聲。


    隨後,又看向那白衣書生,輕笑道:“這位公子,可願一敘?”


    “公子邀請,小生怎敢不應!”


    張重和李延睦兩人皆身穿錦袍,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濃濃的華貴之氣,一眼就能看出家世非凡。


    白衣書生心中一喜,若是能夠和這兩人搭上關係,莫非他的出頭之日要來了嗎?


    司夏題目已出,翠紅樓中,紙筆之聲不斷響起,一眾讀書人都在埋頭苦寫。


    即便是那些大字不識幾個的粗人,一邊倚紅偎翠地喝著酒,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眾人。


    這種熱鬧,尋常可是少見的!


    不多時,便有人提筆而就,迫不及待地向司夏呈上自己的詩作。


    說說自己的誌向,這誰不會?


    就看誰牛皮吹得響,吹得高端大氣上檔次了!


    司夏一一細讀,眼眸含笑。


    給一位位呈上詩作的讀書人如沐春風之感。


    隻是,司夏的眼底深處,卻並未有太多動容。


    這些詩作,雖極力堆疊辭藻,卻也都是泛泛之談。


    而且千篇一律,還真沒有亮眼的。


    此時,張重慢悠悠地走上前來,將一份詩作放在司夏麵前,折扇輕搖。


    “區區拙作,向司夏姑娘獻醜了!”張重緩緩說著,臉上難掩傲然之意。


    司夏含笑點了點頭,將她的詩作字字讀完,聲音清脆。


    眾人仔細聽完,又看著張重的詩作被張貼在牆上,仔細吟誦之下,都不由有些動容。


    “文采斐然,胸有大誌啊!”


    “此等文風,倒是與我聽過的一人相似,莫非這位張公子,與那河西才子劉裕安相熟?”


    “在下不才,正是劉裕安!”


    這時,白衣書生跟在李延睦身後,大搖大擺地走上前來。


    “難怪如此!”


    “河西才子素有文名,隻可惜科考落榜,不過,他的詩作一出,必可名動四方!”


    “張公子與河西才子如此相熟,所做詩作,也自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這首詩作,胸有鴻鵠大誌啊,我等自愧不如!”


    四周眾人紛紛恭維,都快把他吹到天上去了。


    張重得意滿滿,斜著眼睛看了眼四周。


    對身旁手下隨口說道:“文忠跟那小子還沒拿出他們的詩作,你去催催,要是真寫不出來,我也不為難他,掏掏銀子,趁早滾蛋!”


    “嗬嗬,張兄管他們作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大不了去文忠府上討債就是……”


    李延睦笑了笑,又說道:“依我看,這一題,在司夏姑娘心中,咱們的詩作是最為讓她滿意的吧?”


    對此,司夏始終美眸含笑,並未多言。


    張重所作的詩,的確辭藻華麗,不是其他的詩句所能相比。


    不過,不知為何,她卻有些期待文忠和趙陽,能夠作出怎樣的詩句來。


    “嚷嚷那麽大聲幹嘛,我在樓上都聽到了,怎麽?你們覺得自己又行了?”


    忽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張重和李廷睦神色一凝,循聲望去。


    隻見文忠正跟在趙陽身邊,緩緩下樓。


    等走到眾人身旁後,文忠粗略掃了眼張重呈上的詩作,當即嗤笑一聲。


    “大哥,我說的沒錯吧,他們的破詩,連您半個字都比不上!”文忠不屑的撇撇嘴,笑著看向趙陽。


    “沒那麽誇張,最起碼……”趙陽搖了搖頭,臉上笑意彌漫:“最起碼,他們還能浪費一張紙!”


    “狂妄!”


    聽到趙陽和文忠兩人的對話,張重和李廷睦的臉色頓時陰沉起來


    白衣書生更是麵色鐵青,張重獻上的那首詩,可是他作的!


    之前被眾人吹捧,可現在,卻被這兩人貶得一文不值,他心裏自然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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