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自然不會對現在的那些菜油作坊出手,因為他們的確養活了不少人。


    現如今,大唐的油菜種植、芝麻和花生的種植,也已經普及起來。


    等到官府掌握的田地生產出來真正的菜油之後,才是對這些小作坊對手的時候。


    現在動手,會真的讓很多很多長安城外城的一些百姓,吃不上油。


    在炒菜紅火起來之後,柴米油鹽成為了長安城百姓每天生活的必需品,少一樣,這飯食都沒法做了。


    以前是有米有水有柴火就行。


    現在生活質量都提起來了,百姓們自然也希望吃飯的時候,能夠多一點兒菜食,改善生活。


    拿到了小作坊的名單之後,江奕就開始巡查起來。


    自己手中的暗樁還有很多,不過這個時候,他們要做的事情也比較多。


    所以還不如直接就明察,讓大理寺和京兆府兩方聯合對外城進行了徹查。


    紇幹承基看了看那些行動迅速的不良人,得知他們去調查“菜油”作坊,心中微微一驚。


    回到了齊王府之後,換了一身裝備。


    “主上,小國師的人已經查到小作坊了。”紇幹承基對齊王李佑抱拳說道。


    李佑落子之後,對紇幹承基問道:“我已經讓人聯係侯君集,可是那個老狐狸現在臨場退縮,把一切事宜都交給了侯三思。那邊給的回複是,黑藥還差兩天時間,酒精已經備好。


    關鍵是,我們如何能把黑藥和準備好的火油,倒在長安城,實現最終的計劃?”


    紇幹承基自然想不出來什麽辦法,所以隻是躬身未做回答。


    李佑歎了一口氣,收了棋子。


    “消息敗露之後,江奕等人就緊緊地追查,我們現在一旦輕舉妄動,便是滿盤皆輸的情況。


    侯君集怕了,就隻剩下一個侯三思,一個鄖國公,再加上我們。


    侯三思身份隱秘,卻也是最積極實行這個謀劃的人,鄖國公看似態度明顯,可是此人也無大智。


    地火滅世,這長安城真要是那麽好燒的,當年的蕭瑀、宇文士及早就做了。”


    說白了,其實大家都害怕大國師江楓。


    卻又不得不實行這樣的計劃,殺死這位一直懸在他們頭上的一把天子劍。


    隻要是沒了大國師江楓,還能讓長安城亂起來。


    他們到時候擁兵自重,各自憑借手段和實力得到仙島,也不是沒可能。


    但是現在大國師江楓不死,他們很難占據仙島。


    李佑自然也不敢和權萬紀商量,此人雖然是他的老師,還全力支持他。


    但是卻也不會同意他為了能夠登上那個位子,而拿全城百姓的安危作為代價。


    這一點,李佑非常清楚。


    所以擺在他們麵前的問題就隻差最後一步了,那就是地火滅世,要怎麽個滅法。


    ……


    當江奕帶著人撲向了外城的惠德坊的時候,此地已經是人去樓空了。


    江奕讓人包圍了整個小院,自己則是進入裏間探查。


    從小院的擺設來看,這裏曾經居住的人比較多,因為整個小院都比較空曠。


    而茅廁之地,最能夠證明。


    除此之外,在廳堂的內間,江奕發現了油的痕跡。


    這些經過了處理的“菜油”,油質並不是很好,真要是潑灑一些在地上,也不太好清理。


    除此之外,便是廚房內的碗筷,也能夠證明這裏曾經居住了不少人。


    “封了!”


    根據那些小作坊的商賈供詞,其中有人送過“菜油”到惠德坊,對方那小院內,住著好幾個工匠。


    然而對方用起油來,卻是比較費。


    最開始商賈還以為這些工匠每天都做著重活兒,所以需要多吃些油,才能不餓肚子。


    隻不過,江奕還是來晚一步。


    封了這座小院之後,江奕安排了人在旁邊守著,看一看能不能守株待兔。


    回到了大理寺之後,江楓再一次拿著長安城的城防圖看了起來。


    對方既然出現在了惠德坊,那還可能出現在其他的坊間,並沒有出城。


    那麽,對方又能夠躲到哪裏去了?


    ……


    “宸暉降望金輿轉,仙路崢嶸碧澗幽。


    羽仗遙臨鸞鶴駕,帷宮直坐鳳麟洲。


    飛泉灑液恒疑雨,密樹含涼鎮似秋。”


    長安城的望月樓上,一位身穿紅色錦袍、帶著襆頭的青年,看著整個長安城盛景,作了一首詩。


    旁邊不少學子,聽完之後,爭相稱讚不已。


    “懷英兄當真是文采斐然,今年之秋闈,怕是要取得狀元之名啊!”


    “我就說懷英有才,你們偏是不信,現在如何?”


    “服了,服了!”


    “這幾年,大唐的確是人才輩出,最大才者,那還是國師府的四劍客!其次便是懷英兄。”


    狄仁傑聽著這些人的恭維,也隻是稍稍回了禮。


    看著下麵又過去一隊忙碌的不良人,心中就有一些奇怪,更加好奇。


    長安城發生了什麽事情?


    “元芳,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奇怪之處?”


    作了一首詩,證明了自己的才學,辭別了那些學子的好意,狄仁傑和李元芳兩人,坐在雅閣裏麵,看著窗外下方的長安街。


    李元芳乃是趙郡李家之人,算是大家族之弟子,而狄仁傑乃是太原狄家之後,兩人年少就相識,因為意氣相投,這才成為了無話不說的知己。


    狄仁傑的文采和才智都算是少有,而李元芳更是習得一身武藝,要參加今年的武舉。


    兩人也算是一文一武,在長安城玉山書院上學兩年,已經小有名氣。


    李元芳疑惑道:“大郎何此問?”


    狄仁傑指著又匆匆走過的不良人,說道:“今日某已經看到有五隊不良人從這長安街匆匆而過,比以往要頻繁很多。”


    李元芳這才看到了已經快要不見蹤影的不良人,然後想了想,覺得似乎也並沒有什麽,但是他也知道自己這位好友,乃是一個觀察細致入微的人。


    “大郎可是有了什麽發現?”


    狄仁傑喝了一口茶,說道:“兩天前,太上皇和大國師回長安,自此後,這不良人出現的就多了起來。不僅僅是不良人,長安城的防備、金吾衛、左右武衛巡視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李元芳思索了一下,覺得這也很正常。


    “看似正常的事情,其實也並非正常,太上皇威望之盛、八年未減,大國師之強、無人不知。


    如此之下,又有什麽危險?


    然則,這不良人頻繁匆匆而過,是不是押送一些人去大理寺,三衛更是嚴守長安城,必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所以,元芳啊,你我立功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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