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衛華又親了顧嫣一下,笑著反問:“我為什麽選擇這株銀杏樹旁側山洞作為臨時居住之地嗎?”


    顧嫣滿臉甜笑,反問:“我不猜,你說!”


    韓衛華笑道:“來此之前,吳半仙對我說,樓山有這麽一株千年銀杏樹,盤根錯節,又似懷中抱子。


    懷中抱子,懂嗎?這可是風水!好風水!咱倆是不是一起合作,造出一個抗戰後代來?”


    “去你的,討厭死了……”顧嫣羞羞答答,口是心非,心如鹿撞,趕緊從他懷中跑開。


    韓衛華起身,望著她的背影從樹林裏消失,心頭一陣失落。他此時想起了在身在泉城的林藝玲。


    眨眼間,又有半個月沒見林藝玲了,不知她狀況如何?是否懷上了小孩?那可是革命後代啊!


    初冬時節,泉城,大明湖畔,臨風俏立一位年輕素裝美婦,她便是林藝玲。


    經曆了一次劫難,失去了第一個孩子,她現在格外的小心。為掩飾自己,她把禮帽拽得低低的,遮蓋了額頭。


    湖岸邊柳絲輕搖,湖麵上微波蕩漾。


    南麵千佛山倒映湖中,形成一幅天然畫卷,沿湖的亭台樓閣,水榭長廊參差有致。


    林藝玲在母親的陪同下,在晨風中散步鍛煉。


    母女倆沿著湖的南麵走向遐園。


    遐園內曲橋流水,幽徑回廊,甚是雅致。


    但是,很可惜,遐園在1928年遭鬼子攻擊被毀,重建後,又於1937年再次被焚。


    “唔唔……哇……”


    走著走著,她忽然乏力,便在一處草地上坐下,可又忽然間一陣惡心,並且流涎,繼而嘔吐起來。


    林母急忙為其拍背。


    林藝玲掏出手帕,抹抹淚水,抹抹嘴角,雖然辛苦,但是,滿臉甜蜜,抬起頭來,說道:“媽,我又懷上了。嗬嗬,我真像一頭母豬,這麽快又懷上了。嗬嗬,真好!衛華知道消息,肯定樂死了。”


    “是嗎?真的嗎?”


    忽然,她身後傳來很熟悉的聲音,也很甜,又有些顫。


    “衛華?衛華!真是你?發夢嗎?”林藝玲倏然起身又轉身,看到了眼前一個高大帥氣的身影,她霎時間淚眼朦朦,夢囈呢喃,驚喜交集。


    確實是韓衛華來了,他率部在樓山休整幾天,沒發現什麽異樣情況,便獨自策馬而來。


    他從井上櫻惠那裏拿到了空白的特務證,自己胡亂填寫一個姓名,要進泉城,很是容易。


    韓衛華張開雙臂,摟住了林藝玲,滾燙的淚珠,滴落在她的俏臉上,神情十分激動,造人再次成功了。


    他期盼著當父親。


    林藝玲伸手捏捏韓衛華的臉腮,幸福地甜笑,說道:“不是夢,我捏到了。嗬嗬!”


    韓衛華鬆開她,牽著她的小手,笑道:“你為啥不捏你自己?”林藝玲滿臉的甜蜜,說道:“會疼的,當然是捏你了。哦,你這次回家,住多久?”


    韓衛華笑道:“你不是會發報嗎?我打算在泉城,到鬼子那裏,盜一台電台,遙控指揮山裏的部隊,如有可能,我會陪你度過這個寒冬。”


    “真的?太好了!”林藝玲激動落淚,又蹦又跳。


    “嗯!”韓衛華應了一聲,便攬著她往回走。


    林母跟在他們倆的身後,看到女兒那麽幸福,她也滿臉的甜笑,離開大明湖,林母趕緊的跑去市場買菜了,買了很多菜。


    回到一處舊民房裏,裏麵已經生炭火取暖。


    韓衛華走進自己的臥室,打開了窗戶,轉身對林藝玲說道:“你又懷上了,要通風,不要整天呆在炭火前,燃燒的氣體,是有毒的。”


    林藝玲愕然地問:“你怎麽知道?你不是小乞丐出身,沒文化嗎?”


    韓衛華笑道:“文化這東西,是可以學的。學曆不代表文化,隻能說學了點東西。


    你看,我們老虎營也有一些文化人,還有一些軍校生,可他們會指揮打仗嗎?尤其是一些出國留洋回來的,說話是一套一套的,可在實踐中,他們一點作用都沒有。


    去年,我和鬼子有過一場血戰,鬼子攻堅不下來,就放毒氣,當時,我們老虎營傷亡很大,傷員很多。


    後來,我到醫院看望受傷的弟兄們時,有醫生把這件事告訴我。


    當時,也是冬天,我在院長室裏烤暖,坐在炭爐前太久,頭暈暈的。


    院長忙完之後,就告訴我,炭火雖暖,但是,會釋放什麽毒氣出來。所以,我知道這個原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而是一身兩個人,所以,格外要小心。”


    “嗬嗬,你也成磚家了?”林藝玲笑了,也取笑韓衛華。


    韓衛華摟她入懷,陪她一起觀望窗口外的大明湖風景,輕輕地說道:“那不是,在我心中,你才是專家。


    你有學曆,有文化,如果生出孩象你這麽漂亮,又能接受良好的教育,那我們一家該是多麽的美好啊!


    現在,錢財已經不缺了。我就希望,家裏能多一個文化人。”


    “嗬嗬,我們的兒子一定又漂亮又聰明!”林藝玲依偎在他懷中,幸福地憧憬著未來。


    微山湖的獨山灣,黑漆漆的夜裏,閃著幾束手電筒的光。


    錢林立在朱鼎中、胡桐和曹大福及一小隊衛兵的陪同下,前來尋找韓衛華和老虎營,可走遍了整個獨山灣,也沒有發現老虎營的一個身影。


    清晨時分,湖光島影,相映相襯。


    那些曾經駐紮過老虎營官兵的棚舍、蘆葦蕩,收拾得幹幹淨淨。


    “怎麽不見人影了?”錢林立喃喃自語,感覺很奇怪。


    “韓衛華肯定跑了。他搶了鬼子的炮兵陣地,害怕鬼子前來報複。一定又玩他的遊擊戰術去了。”朱鼎中是參謀長出身,頗為謀略,但是,打了一場惡戰,又陪錢林立走了大半夜,又困又餓,便把心中的推測提出來。


    “嗯!但是,他現在是我們團的人,要走,也得向錢站長報告一聲啊!”曹大福點了點頭,卻又迷茫地反問一句。


    錢林立臉紅耳赤,仿佛被曹大福扇了一巴掌,但是,他也得維護自己的顏麵,便笑道:“這是小事,不用報告,我給他很大的自主權。老虎營現在可是我們手中的王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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