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侵略,不殖民,不掠奪,能不能完成開拓?


    這個問題,沒有答桉。


    反正時間進入近現代開始,所有強大起來的國家都是這麽幹的。


    凡是沒有這麽幹的,都是被侵略、被殖民、被掠奪的。


    左夢庚就不打算讓夏國走列強的道路。


    當然了,夏國也不是不殖民,但過程中絕對沒有西方列強那麽血腥和暴力。


    夏國所到之處,對當地的土著都十分友好,始終注意平等交流。


    現如今阿拉斯加已經建省了。


    新大陸的發現,讓人們熱情高漲,紛紛跑過去看西洋景。


    當然了,那邊一片荒蕪,動物比人多。


    而且因為偏北,過於寒冷,都沒有多少地方能夠種地。


    這不能種地,就讓中國人十分遺憾。


    不過他們也有辦法,那就是沿著海岸線往南探索。


    溫哥華所在的海灣,如今已經是夏國的勢力範圍了。


    新建的阿拉斯加省的省府,就坐落在海灣內。


    城市的名字,是左夢庚命名的。


    新華市。


    意味著全新的中華領地。


    阿拉斯加省範圍內的土著,不管是因紐特人還是印第安人,對於夏國的到來,並沒有任何不適。


    畢竟夏國很友好,和他們交易公平,而且也不侵犯他們的領地,甚至還幫助他們解決了許多困難。


    這些土著本來就沒有多高的社會水準,絕大部分都痛快地投入到了夏國的懷抱。


    少數幾個好戰的部落,自然也沒有逃過夏國的懲戒,煙消雲散。


    不過這不叫侵略。


    因為那些好戰的部落,在其他土著眼中也不是什麽好人。


    夏國的做法,其實是主持公道。


    總體來說,北美之地,現如今一片祥和,開始感受文明社會的氣息。


    夏國如今移民過去的,大約有十多萬人,分散在很多地方。


    軍隊方麵,北方軍區派遣過去了一個營。


    就這一千多人,已經足夠推平北美了。


    盡管侵略、殖民、掠奪的做法,可以用最快的速度積累財富,增強國力,但左夢庚卻完全不想碰。


    第一個原因就是,他不知道這麽做會有什麽後果。


    這是一種很玄學的心態,但左夢庚篤信不已。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他深信如果這麽做,那麽將來一定會給國家和民族帶來十分恐怖的反噬。


    至於是什麽,他也不知道,畢竟沒有親眼見識過。


    即便是那個靈魂所處的時代,也僅僅是鷹醬開始衰落了、歐洲不行了而已,還遠遠沒到他預感到那一步。


    雖然法蘭西仍舊舉白旗,但是舉白旗的人換成了黑色,也不知道算不算?


    反正,左夢庚早早給自己、給國家劃定了底線。


    為了國家的利益,開拓可以,但血腥不行。


    第二個原因就是,他不希望高貴的中華民族淪為野獸和魔鬼。


    中華民族自有其高尚的情操和人文,這也是可以俯瞰世界的理由所在。


    更是中華民族生生不息,哪怕經過了成千上萬年文明不曾斷絕的主要原因。


    即使是為了這個,左夢庚都要保持住。


    因此,夏國使團一路行來,除了遇到主動攻擊的之外,從不曾對任何土著主動動武過。


    普特曼斯和梅內塞斯本來還在內心深處恥笑,覺著中國人太過於天真,擁有這麽強大的武力卻不想著搶占地盤。


    可是,就在他們眼前,夏國人用友情和善良卻拿到了他們無論如何都搶不到的地盤。


    從今以後,馬達加斯加正式成為了夏國的勢力範圍。


    眼瞅著廖中堅和孔之光在馬達加斯加留下了一千人興建基地,兩人隱隱感覺到,或許從今以後,歐洲的船隻再想要前往天竺和東亞,恐怕就要看夏國的臉色了。


    使團在馬達加斯加停留了五天,徹底留下了好名聲,然後繼續出發。


    再往前走,就是海況最為凶惡的風暴角了。


    船隊的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準備迎接大自然的考驗。


    這是上天給人類設下的考驗,是限製人類自由交往的難關。


    闖過去的人,才有資格擁抱全世界。


    夏國人已經開始衝進多姿多彩的世界,大明卻被黑暗籠罩著。


    西安,千年古都,西北第一重鎮。


    如今卻不見任何繁華。


    人跡寥寥,死氣飄飄,宛如地獄。


    偶爾幾個行屍走肉晃來晃去,突然身子一歪,便即倒地不起。


    盡管死掉的人身上泛著嚇人的青黑色,但是各處角落裏的虎視眈眈卻根本不在乎。


    一大群黑影好像覓食的鬣狗衝上去,拖著死人鑽進了胡同,隨即傳來啃噬的窸窸窣窣聲。


    原本這樣的慘劇隻發生在城外,但是到了現如今,城裏也比比皆是。


    百姓們人心惶惶,全都閉門不出。


    對於滿大街飄舞的白綾、紙花,隻能不停乞求老天爺可憐可憐他們。


    一處僻靜的小院,即便是白日也院門緊閉,隔絕內外。


    直到一隊士兵到來,砰砰砰砰敲起來沒完。


    良久,院子裏傳來一個女人怯生生的聲音。


    “誰……誰呀?”


    士兵在外麵喊話。


    “趙氏在家嗎?我們打從軍中來,為令尊之事。”


    院子裏響起急切的腳步聲,吱呀一聲,院門被小心翼翼開了一條縫。


    “奴家便是,家父……可有口信傳來?”


    門外的士兵打眼看去,發現女子十分年輕,雖然衣著樸素,但是模樣頗為俊俏,不免心生憐憫。


    “趙氏,令尊昨日……昨日已經過世。這是他的遺物,請你查收。”


    女人“啊”地一聲,再也顧不得其他,從門裏衝出來,這才見到一個士兵的雙手捧著熟悉的東西。


    那是父親的藥箱,幾十年來一直帶在身邊的。


    如今藥箱還在,人卻不見了。


    女子終於哭了出來。


    “怎麽會這樣?家父……家父治病救人,活人無數,老天爺……老天爺為何這般不開眼呢?”


    士兵們聽著她的哭聲,也都心裏不落忍。


    女子的父親近些時日一直在軍中奔走,不眠不休診斷看病,大家都看在眼中。


    雖然不能緩解軍中的情況,但是大家夥全都感激不已。


    男女有別,士兵也不好勸慰,隻是將東西交給女子,又說了遺言。


    “令尊臨去時有所交待,讓你收拾收拾,前往山東,說他的徒弟或許能夠挽救這場瘟災。”


    女子愣愣聽著,心神麻木,也不知該如何回應。


    士兵們該做的都做完了,便即告辭。


    “大軍不日即將開拔,嫂子要是去山東的話,不可從河南走,以免碰到打仗,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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