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珍聽得這話,頓時就紅了臉,一旁的李埕麵色也有些不大自然,悄悄撇開臉去,私下輕輕捏了捏秦珍的手。


    秦婠看著二人的互動,精致的臉上一臉的姨母笑。


    吼吼~這才是新婚小夫妻該有的樣子,哪像李澈那個家夥,大婚之後臉皮就越來越厚了。


    殷老夫人身子骨依舊健碩,她笑了笑道:“好了,別在這外間站著,小心凍壞了。”


    都是一家人,沒有太多的避諱,雖沒有入後院,但一起坐在了外院的正堂內,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說著話,氣氛甚是融洽。


    外間忽然開始飄了雪花,秦婠看著外間紛紛揚揚的大雪,忽然有些感慨,她可能是最幸運的穿越者了,一路順風順水,坎坷幾乎不曾有過。


    沒有太多的勾心鬥角,也沒有太多的陰謀詭計,即便有,也未曾到她麵前,就被李澈給阻了。


    屋內燒著地龍,所有的窗戶,都換成了玻璃,寧王看著窗戶上的玻璃道:“這倒是個有趣的,又能看得見外間,又比窗紙結識保暖,這雪落在上麵也不擔心給弄壞了。”


    秦婠笑著道:“若是皇叔喜歡,改明兒讓玻璃工坊燒製一套便是。”


    寧王聞言頓時眼睛一亮:“那感情好,先謝過娘娘了。”


    “皇叔客氣了。”秦婠轉眸對殷老夫人道:“這玻璃我也是剛換上,明兒順道也將侯府的窗戶給量了,一起換了。”


    殷老夫人聞言笑著道:“你呀,少操些心,沒多久都要生產的人了。”


    “早著呢。”秦婠一點也沒在意:“滿打滿算,得開了春才足月。”


    接下來的話題,都是圍繞著秦婠生產的事情,聊了一會兒,天色漸暗,李澈才披著風雪回來了。


    如今的李澈,越發有了一個明君該有的模樣,盡管他已經盡力讓自己放低了姿態,融入了一家人的氛圍之中,可因為終究是君臣有別,他回來之後,氣氛顯然不如之前那般隨意。


    李澈秦婠看著眾人都有些拘束的樣子,心頭有了幾分笑意。


    這世間,怕是也隻有她敢打他的手,捏他的臉,還要他哄著了。


    秦婠不知道,她和他如今這般情形到底能走多遠,但即便是男女平等的現代,出軌、小三還層出不窮,離婚率也節節升高呢,她沒必要因噎廢食。


    在一起的時候便好好在一起,即便將來他變了或者她變了,也沒必要弄的難堪,記得眼下的美好就是了。


    人這一生,不亂於心,不困於情.不畏將來,不念過往.如此,便是安好。


    明兒個是除夕,眾人便當是提前過年了,酒過三巡,拘束也少了些,氣氛頓時熱鬧起來。


    到了亥時,宴席才散。


    送走了眾人之後,李澈帶著幾分酒意,站在屋簷下看著紛紛揚揚灑落的大雪,遲遲沒有進屋。


    秦婠來到他身邊,與他並肩而立,看著灑落的大雪,笑著問道:“在想什麽?”


    李澈聞言伸手攬她入懷:“沒什麽,隻是在想,天涼了,陸家也該消失了。”


    秦婠聞言眼睛一亮,天涼王破,這個經典的霸總語錄,她終於從李澈的口中聽到了!


    於此同時,陸國公府隱秘的後宅內,陸子昂也在看著紛紛揚揚的大雪。


    他的身旁站在幾個黑衣勁裝人,抿著唇沉默著。


    陸子昂收回目光,看向他們道:“都準備好了麽?”


    其中一個黑衣人抱拳回道:“回主子的話,已經準備妥當,衛家死士已經全部集結,追隨主子的眾人,已經在城外準備妥當。太子的暗衛已經控製了城門,我們人也在城門準備好了接應!”


    “動手!”


    “是!”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原本安安靜靜陸府,忽然響起了刀劍聲和驚叫喝罵聲,鮮紅的血灑落在雪地上,仿若冬日裏盛開的紅梅。


    陸子昂一劍殺了最後一名陸家的死士,提著滴血的劍一步一步朝陸國公走去。


    陸國公握著劍的手止不住的顫抖,他雙目赤紅看著陸子昂,痛聲道:“我陸家幾代人忠心耿耿,甚至為了殿下的大業絕了後,老臣自認待殿下盡心盡力,敢問殿下,今日這般是為何?!”


    陸子昂停了腳步,靜靜的看著他:“為何?你自己心裏沒數麽?”


    “哈哈哈!”陸國公忽然大聲朗笑起來,他笑的那般痛苦那般絕望:“我陸家世世代代忠心不二,換來的竟然是這般結局!”


    陸子昂沒有出聲,一直等到他笑出了眼淚,笑的嘔出一口鮮血,停了下來,這才緩緩開口道:“我本以為,你心中是有數的,但現在看來,好像並沒有,既然如此,孤不妨同你把話講明白。”


    “你恨李家不假,但你更恨的是衛家。不要否認,這點你比孤心中更清楚。你恨也是應當,可你捫心自問,你所做的一切當真是為了孤麽?”


    陸子昂冷冷一笑:“陸愛卿,孤不是傻子,你拿著孤當幌子,滿足自己日漸膨脹的私欲,你當孤不知曉麽?你看似將李翰當成棋子,實則為了麻痹孤,你也當孤不知曉麽?”


    “原本,孤也不在意這些,總歸你也翻不出孤的手掌心,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與西涼勾結!孤與李澈之間無論如何爭鬥,哪怕是秦地投毒製造瘟疫,那也不過是權謀,可你瞞著孤與西涼勾結,就是叛國!”


    “即便如今李氏當權,握著這天下,可再如何,孤與李澈流的都是同樣的血!孤可以容忍權謀,但絕不容許外族踐踏孤的脊梁!”


    “看在你陸氏世代忠心的份上,孤不殺你,不但不殺你,還會將陸氏一族帶去琉球安置,頤養天年,至於其它的,你就別想了。”


    陸國公聽得這話,擦了擦唇角血跡,朗聲一笑:“哈哈,你以為,你綁了我就能安全出城到達琉球了麽?那是李澈騙你的!他就等著,將你們這些前朝餘孽一網打盡!”


    如今撕破了臉,敬稱也不用了。


    陸子昂也不在意,他隻是淡淡道:“你不必同孤說這些,孤既然敢這麽做,必然也準備好承擔各種後果。”


    說著,他上前一步,手指一彈,陸國公頓時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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