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和秦婠算是正式和好了。


    和好的當天晚上,秦婠本以為李澈會像以前一樣,纏著她在榻上纏綿,畢竟這人已經素了半個月,按照他以前的需求來看,定然已經是憋壞了。


    可她沒想到的是,李澈隻是啄了啄她的唇,然後將她摟在懷中,便很是滿足的睡了。


    秦婠:……


    是她魅力不夠了,還是他不行了?


    然而這話,秦婠是不可能說的,若是說出來了,豈不是顯得她有點那啥了麽。


    不,她要臉!


    然而接下來的幾天,李澈都好像突然轉性,成了和尚一般,對她規矩的不能再規矩,每天就是摟著她入睡,完全不像以前那樣動手動腳,最多就是啄她兩下便作罷了。


    秦婠:……


    突然感覺,婚姻走到了盡頭。


    紫嫣和青衣發現,自家娘娘最近總是心事重重悶悶不樂的樣子,任憑她們倆說些什麽逗趣的話,也都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即便是興安侯遞了家書來,娘娘也隻是高興了一會兒,便又沉默了。


    紫嫣有些憋不住,便直言問道:“娘娘最近可是有煩心之事?”


    聽得這話,秦婠果斷搖頭:“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她才沒有因為李澈不那個她啥了,而煩心呢!


    然而她這個模樣,豈是沒有事的樣子?


    若真的沒事,豈會每每殿下回來,娘娘都活潑如常,殿下一走沒多久,就坐在一旁悶悶不樂?


    這不是心中有事,有怕殿下擔憂麽?


    紫嫣和青衣擔憂不已,商量了半天,覺得盡管娘娘有刻意不讓殿下擔憂的意思,但她們還是覺得,若真的出了事,不能讓娘娘一個人擔著。


    於是晚間的時候,她們悄悄把秦婠這幾日的異常告知了李澈。


    哪知道!!


    哪知道李澈聽聞之後,隻是略略皺了皺眉,而後對二人道:“娘娘心緒有波動乃是正常,你們好生關照著便是。”


    聽得這話,紫嫣和青衣頓時覺得天都塌了!


    所以,她們的殿下和娘娘,還沒成親多久,就到了當初娘娘所言,要回歸她本該待的位置的時候了麽?


    青衣和紫嫣,此刻終於明白,娘娘為何悶悶不樂了,原來是因為受了情傷!


    當初娘娘與殿下有多恩愛,現在娘娘此刻就有多難受。


    當初芸娘說,年少的情愛都得經過時間檢驗,才能稱之為恩愛不移的時候,她們還信誓旦旦的說,殿下和娘娘一定會是特例,會恩愛白首,結果這才多久……


    得知真相的紫嫣和青衣,當即抱頭痛哭了一場,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李澈發現,紫嫣和青衣看著他的眼神變了,帶著一股子嫌棄,還帶著一股子埋怨,甚至還帶著一股子不待見,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對他這種從小就在危機中長大的人來說,這種‘惡意’太明顯了。


    李澈皺了皺眉,真的是有什麽樣的主子,便有什麽樣的奴才,這兩人跟著秦婠,膽子都變肥了,待回到京城,得好生磨磨她們的性子才行。


    這兩個丫鬟,今兒個敢給他臉色看,明兒個就能幫著秦婠將他關在門外。


    這種事情,還得早些杜絕才行。


    就在秦婠為無法說出口的事情,鬧心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慶陽那邊的疫情也終於控製了下來,沒有再收到新的染疫病人,而平涼府那邊的重症,按照洪太醫寄回來的方子,雖說沒能挽救回他們的性命,但也讓他們走的安詳。


    輕症者陸陸續續在好轉,基本上都痊愈的時候,渭水的水渠也挖通了。


    再正式通水的那一天,天下居然下起了瓢潑大雨,整個平涼府的百姓,紛紛湧上街頭歡呼,那些農戶甚至都喜極而泣了。


    就連府內的下人們,也一時忘了形,紛紛來到屋外,被雨水淋了個透心涼才開心。


    這場雨對秦婠來說並不意外,甚至她覺得都來的太晚了。


    畢竟平陽府距離平涼不過幾百裏,一個半蘇杭的距離,沒道理平陽府風調雨順,平涼就月月大旱的,所以這雨隻是遲早。


    這場雨下了整整一夜,加上渭水入渠,徹底宣告了平涼的旱情結束。


    於此同時,也有好消息傳來,慶陽、鳳翔、鞏昌等,秦地整個地區都迎來了這場雨。


    李澈徹徹底底的鬆了口氣,他來之前是已經做好了長期奮戰準備的,故而他才逼著魏輝籌措糧食,以備不時之需。


    可他沒想到,如今來了不到兩個月,這旱情就結束了。


    但他還是下令,讓鳳翔、鞏昌兩地,繼續挖渠引水,一來避免在次出現大旱的情況,而來能將渭水引流,也算是預防了洪澇。


    如今旱情結束,剩下的就是疫情。


    好在慶陽疫情已經得到有效控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進行,歸京似乎也已經可以提上日程。


    秦地下雨,疫情又得到控製的消息,當晚便有飛鴿悄悄送往了京城國公府。


    陸國公看過之後,臉色陰沉的可以,他一把將那傳書砸到了一個人的臉上,冷聲道:“這就是你說的萬無一失?!”


    那人接過傳書一看,麵色頓時灰敗了起來。


    他彎著腰領罪道:“此事原本是萬無一失的,若是疫情直接出現在平涼,定會引起猜疑,畢竟平涼雖然人多,但多是城中之人,用的水也都是幹淨的,慶陽距離平涼最近,又較為貧困,水源上最好做文章。”


    這個事兒,陸國公當初也是點頭同意的,故而聽得這話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冷哼一聲。


    那人聽得這聲哼,急忙又道:“可問題是,秦地的馬英才是個硬骨頭,他一早得了李澈的急報,在李澈未到秦地之時,就已經做好了應對疫情的準備,故而慶陽一出現疫情,他立刻就派人封城了,速度之快超出屬下預料。”


    封城的速度,不僅超出了那人的預料,也超出了陸國公的預料。


    聽得這話,陸國公冷聲道:“但你不是說,已經安排人放了染疫之人入平涼了麽?那時你是如何信誓旦旦的保證,定會讓平涼疫情蔓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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