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苕聽不懂什麽叫傻白甜,但沾了一個傻字,這話就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於是她很識趣的沒有再問,小姐已不是從前那個莽撞無腦的小姐,這段時間以來,小姐的所作所為都已經昭示了,小姐是個極有主意的。


    而且不管是心思還是其它,都遠勝與她,她已無需再向從前那般事事著急擔憂了。


    如今,她隻需做好丫鬟的本分,小姐怎麽說,她便怎麽做。


    馬車吱吱呀呀的在路上走著,秦婠演過不少古裝劇,劇組也搭建過不少古代接到的劇景,可同這真正的古代街道比起來,還是有所差距的。


    這差距不在景,而是在人。


    古代的商販,吆喝起來特別有味道,跟唱戲似的好聽,此起彼伏的吆喝聲在街道上響著,特別有熱鬧也特別有煙火氣息。


    秦婠一邊聽一邊透過是不是掀起的車簾朝外看,再一次確認自己就是個草根,同深宅大院比起來,她還是更喜歡這煙火氣。


    秦婠正看的津津有味,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緊接著,秦婠就聽到外間一聲喊:“貴人!求求您發發善心,救救我們姐妹吧!”


    這聲音委實有些耳熟,秦婠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裏聽過。


    正待細想,外間車夫道:“小姐,有人攔車。”


    秦婠是很想下車去瞧瞧的,可依著禮數,她不能直接露麵,於是她對紅苕和綠鳶道:“你們二人下去看看,到底是何人攔車?”


    紅苕和綠鳶應了一聲,掀開車簾下了馬車。


    秦婠坐在車內,聽著她二人在外麵詢問,大概也了解了個來龍去脈。


    原來是一對姐妹,被嗜賭如命的父親給賣到了qi


    g樓,今兒個樓裏的打手來領人,自己的馬車正好路過,這對姐妹便大著膽子衝到了她的馬車麵前求救。


    那對姐妹還在哭訴,說自己願意為貴人做牛做馬,隻求貴人能夠救她們姐妹一命。


    馬車外已經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秦婠甚至都能聽到隱隱的議論聲。


    有說這對姐妹可憐的,有罵那嗜賭如命的父親的,還有在小聲嘀咕,說這馬車裏的貴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


    哦,還有外麵打手的喝罵,和那嗜賭如命的老父親在勸說的。


    總而言之,嘈雜的很。


    合情合理的劇情,恰到好處的時機,怎麽看都隻是一個隨機事件,可秦婠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尤其是那對姐妹的聲音,她老是覺得在哪裏聽過,可又想不起來。


    紅苕和綠鳶在外麵打聽清楚了情況,看著那對哭訴,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馬車上的姐妹花,都犯了難。


    二人回到車內,正要開口,秦婠卻擺了手:“我知道了。”


    紅苕打量著她的神色,低聲問道:“小姐,你打算怎麽辦?這人是救還是不救?”


    秦婠抬眸看她:“你覺得我該不該救?”


    紅苕低了頭:“奴……奴婢不知。”


    秦婠看著她這模樣,就知道她是希望自己救的,恐怕這對姐妹攔車的情景讓她想起了從前,那年她也是這麽攔了秦婠的馬車,這才被秦婠領回了侯府。


    秦婠沒有吭聲,其實救兩個人倒也沒什麽,她一個現代人的靈魂,對這種事情還是看不過去的,可就是覺得哪裏不對。


    綠鳶看了看紅苕,又看了看秦婠,想了想低聲道:“小姐,現在外間圍滿了百姓,咱們馬車上又有侯府的標識,若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對這對姐妹視而不見,怕是對小姐清譽有損。”


    秦婠皺了皺眉,這番情景看來,還是個強買強賣?


    她心頭那點不對勁的感覺,頓時就更強烈的。


    她想了想,站起身來道:“我先去看看再說。”


    等她一出馬車,瞧見那對姐妹的臉,瞬間就僵了。


    好嘛,她就說著兩人聲音熟悉好似在哪裏聽過,這不就是李澈那點晚上,讓她見過的,說是要給她當大丫鬟的紫嫣和青衣?


    紫嫣和青衣好似第一次看見秦婠一般,先是愣了愣,而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這才突然反應過來,兩人一左一右撲到了秦婠腳下兩側,哭喊著:“求求小姐,您大慈大悲,救我們姐妹一命吧!”


    不遠處那幾個穿著統一短衫的漢子,立刻吼道:“快跟我們走,否則有你們好果子吃!”


    秦婠看了看一左一右的紫嫣和綠衣,那晚,這兩人有多端莊行止有度,她是親眼所見。


    如今這兩人蓬頭垢麵,一臉淚痕又滿目懇求與慌亂,簡直與那晚判若兩人,將兩個被逼到絕路的弱女子,給演繹的淋漓盡致。


    秦婠的心態有些炸了,古人到底是腫麽回事?


    隨便拉出兩個人來,演技都這麽炸裂的麽?


    見秦婠不說話,紫嫣和綠衣,立刻給她磕起頭來。


    圍觀的人看了看馬車就看了看秦婠,有人就認出了她的身份,開始議論紛紛。


    那幾個打手,一瞧這場景,立刻上前,要強行將青衣和紫嫣拉走。


    他們一邊拉,還一邊道:“別擾了貴人,再鬧也是無用!”


    紫嫣和青衣拚命掙紮,一邊掙紮還一邊朝秦婠哭喊:“小姐、小姐求你救救我們!求求你!”


    秦婠回了神,無奈的朝那幾個打手道:“慢著。人我要了,多少銀子,你們說個數吧。”


    那幾個打手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那你,一時都沒開腔。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來,笑著對秦婠道:“貴人心善欲救這兩個丫頭,隻是她們的爹欠小人的銀子有些多,貴人若是買了這兩人,怕是個賠本的買賣。”


    嗬,說的好像她能不救似的。


    秦婠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麵上卻是一副視金錢如糞土的模樣,冷聲開口道:“你盡管說個數便是。”


    那尖嘴猴腮的男子聞言笑了笑,朝秦婠行了一禮:“回貴人的話,她們的爹,一共欠了小人二百兩銀子。”


    二百兩!


    圍觀的人群頓時就炸了。


    尋常人家,一年掙的銀子也不過二十兩,二百兩不吃不喝也得掙十年!


    二百兩買兩個十三四的丫鬟,確實是個天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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