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認真想了想,她沒有提及太子府半句,更不曾說是在太子府飲的茶,話都是二皇子李澈說的,認為李澈拿了普洱白茶招待她的也是李翰,與她可沒有半點關係。


    李澈就算知道了問起罪來,那是也同他這個皇弟問責,她可是無辜的緊。


    這般想著,秦婠頓時就覺得理直氣壯了許多,她低頭品茶,任由他們打量猜想。


    陸雪看著她的模樣,和李翰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拎起茶壺,給三人添了茶,笑著道:“說那些作甚,今兒個我請婠兒妹妹來,可不是說什麽太子殿下的。”


    轉眼秦姑娘,就成了婠兒妹妹,陸雪說的極其自然,秦婠聽的也麵色如常。


    說完之後,陸雪又端起茶盞向秦婠道:“婠兒妹妹,你我雖年紀相仿,但平日裏少有交集,前幾日你在陸府受了委屈,我未能及時知曉。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算是向你賠個不是。”


    她將茶一飲而盡,秦婠也連忙端起茶盞,飲盡了盞中茶。


    飲完茶,陸雪笑了笑:“婠兒妹妹是個可心人,我真是越看越喜歡。”


    秦婠也朝她笑了笑:“若是早知曉路姐姐不嫌棄,婠兒定早早前來結識了。”


    “這麽說來,都是傳言害人。”陸雪笑著拎起茶壺為她添茶,在給自己添茶之時,卻不知怎的,碰到了備用的熱水。


    她驚呼了一聲,急忙起身,卻還是打翻了茶壺,被濺了一聲的茶水。


    秦婠立刻起身,取了帕子替她擦拭,身後丫鬟要上前,卻被陸雪抬手阻了。


    她看著秦婠忙碌,一邊道謝,一邊歉意道:“瞧我這毛手毛腳的,本還想一盡地主之誼,卻不曾想出了岔子。”


    秦婠替她擦拭掉身上的水,正要將帕子收回,陸雪卻道:“這帕子也髒了,不若讓我的丫鬟拿去浣洗,如今這天氣也熱,待你走的時候,也該晾幹了。”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再者濕漉漉的帕子,秦婠也沒地方收,若是此刻拒絕就顯得格外不識好歹,她隻能對陸雪道:“那就有勞陸姐姐了。”


    陸雪這才讓丫鬟上前,接了秦婠手中的帕子,然後對秦婠道:“我去更衣,還勞你在此稍等片刻,這裏離我的住處不遠,我去去便回,不會耽誤太久。”


    陸雪說完這話,對秦婠歉意的笑了笑,轉身便走了。


    秦婠坐在石凳上,看著她的背影,一時有了種上了當的感覺。


    因為陸雪這一走,涼亭內可就隻剩下了她和二皇子李翰。


    如果是在現代,這根本不叫事,可如今這是古代,秦婠和李翰單獨再此,就成了孤男寡女相會。


    秦婠隱隱的覺得,陸雪今兒個叫她前來,似乎就是為了這個時候,讓她和李翰獨處,可這又是為什麽呢?


    不等她細想,李翰就開了口:“你似乎有些不自在?這可不像你。”


    這話聽著,似乎對她很是了解,秦婠詫異的抬眸看向李翰,一臉疑惑:“二皇子何出此言?”


    “看來,你還真是將本皇子忘了個徹底。”


    李翰輕哼一聲:“也難怪還同本王的皇兄過從甚密,難不成你還以為皇兄為娶你為太子妃不成?”


    這話信息量太大,炸得秦婠一時回不過神來,她擁有原主的記憶,可以這麽說,前世的她和原主已經合為一體,不分你我。


    也正是如此,她可以確定,原主與二皇子沒有交集,如果真的有,原主又怎麽會想出昏招,給李澈下藥?


    原主也不曾狗血的失憶,忘了什麽情哥哥之類。


    秦婠垂下眼眸,低聲道:“臣女不敢,無論是太子殿下,還是二皇子殿下,都不是臣女所能肖想的。”


    聽得這話,李翰愣了愣,探究的盯了她半晌,出聲道:“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秦婠恭聲道:“臣女記憶中,與殿下似乎並無交集。”


    李翰聞言皺了眉,他看著秦婠道:“三年前你第一次參加百花宴,那時本皇子剛剛立府,也是頭一次參加這百花宴,本皇子對你一見鍾情,你卻將本皇子奚落了一通,你可還記得?”


    經由他這麽一說,秦婠想起來了。


    三年前的百花宴,原主才十二歲,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百花宴。


    那日確實有個浪蕩子,出現在她麵前,見到她第一句話,就是:“我看上你了,別參加什麽百花宴了,回去等著我給你下聘。”


    十二歲的原主,正是最為驕縱的時候,而且她年紀尚幼,行事衝動,一瞧少年身形微胖,而且個子沒比她高多少,在加上他說的話跟施恩一般,當即氣不打一處來,將他給奚落了一通。


    原主當時是怎麽說來著?


    好像是:“你算什麽東西,竟然大言不慚敢說娶我?我告訴你,別以為自己穿的人模狗樣,就把自己當回事了,回去好好照照鏡子,就你胖的像個冬瓜,個頭矮的像殘廢似的,你配麽?!”


    想起來的秦婠,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李翰。


    別說是原主,就是秦婠也無法將三年前,那個矮冬瓜,和如今顯得玉樹臨風的李翰,畫上等號。


    李翰瞧著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起來了。


    他輕哼了一聲道:“雖然你當時將本皇子奚落了一通,但本皇子臨走之時也說過,定會要你,這話你可還記得?”


    秦婠當然記得,因為這事讓原主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了好久。


    而且當時他也不是這般說的,他的原話明明是:“你!你豈有此理!我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今日之辱我記下了,總有一日,我定要你哭著求著,要嫁給我,隻不過那時候,就不是娶而且納了!”


    有什麽比,當初瞧不出起的人,如今卻成了你仰望的存在,而更尷尬的事情麽?


    應該有,但秦婠還沒遇到。


    她站起身來,向李翰福身賠禮:“臣女當年既不識殿下身份,又年幼無知,有得罪殿下之處,還請殿下原諒。”


    秦婠本是賠禮,可她沒想到,李翰竟然起了身,親手將她扶了起來。


    秦婠連忙起身,從他手中收回手臂,默默的後退了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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