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現在的能力,不能讓徐婭或者我陪同,最多也隻有那個周寒酥。”


    “為什麽?”


    “距離太遠了,你的鬼樓不能沒有看管的,徐婭昏迷不醒,我得留下來看家,我可不想等你回來鬼樓沒了,那我在這兒待這麽長時間花費的心血都得喂了狗。”


    “陳貝。”


    “嗯?”


    “這棟鬼樓,除非我死,否則你是拿不到的。”


    “嗬,你口氣倒是不小。”陳貝冷笑一聲,露出不屑的笑容。


    “不過你也提醒我了,把你弄死那鬼樓很快就是我的了。祝你回來之後千萬不要死在路上,不然的話你的鬼樓可就是歸我了。”


    陳貝無情地嘲諷祝福,符合他一貫的作風。明明之前在周浩揚家裏跟周寒酥相處的挺好的,怎麽現在單獨跟他聊天就非得這麽大的敵意?


    他上輩子和他有仇?


    所以陳貝這輩子是來跟他報仇的?


    奇怪的想法冒出,白江怔神,恰巧這時候陳貝的那枚戒指露了出來,路邊的霓虹燈閃爍,銀色的戒指閃爍微紅的光芒。


    ……


    第二天一早,白江就找到自己唯一一件黑色的西服,用餐巾紙做了一朵還算漂亮的白色紙花別在胸口的口袋裏。


    周寒酥的遺體還沒有開始運送,所以他現在第一步先去周浩揚家裏,先把周寒酥的遺體運送到郊外的靈堂,在那裏寄放足夠七天之後,才能火化下葬。


    其實這樣的選擇周浩揚並不想的,在看到周圍人投來擔憂的目光他不得不這麽做,好讓父母不在擔心他,也算是跟酥酥做的最正式的一次告別。


    白江一路跟著周浩揚、周父周母忙前忙後,召集來的人都一一上前慰問,白江站在角落的位置,凝視靈位上的黑白照,那上麵是蘇蘇生前笑得最開心的一張照片,身後的背景被塗改成空白,隻有她自己的人像。


    “生離死別嗎……”


    白江低聲喃喃,麵前來往各種身穿黑色正式衣服,胸前別戴白花的人,他們臉上有冷漠,有惋惜,有的事不關己,有的無所事事,還有的在一旁打瞌睡。


    這些人實際上跟酥酥生前並沒有什麽關係,甚至說連見麵都算不上,有的可能就是一個所謂的血緣而已,徒有虛表。


    靈堂上各種嗚嗚的哭聲,聽的他心煩意亂,不適應這種場景的白江在人都集中在靈堂的時候,自己悄悄地出來了。


    這裏郊外的一塊說是風水不錯的地方,後麵就是一大片的墳墓,那裏被石牆隔絕,沒有買下裏麵墓地的人很難進去看看其中的真麵目。


    白江歎了一口氣,這裏的空氣很新鮮,讓他舒緩不少,至少沒有那些煩人造假的哭聲,這就已經讓他好受不少。


    “叮鈴……”


    手機的鈴聲響起,白江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江天翟發過來的航班信息。


    明天早上九點二十的飛機,目的地就是距離他這兒有五百公裏左右的吉河市,看了一下,飛機大概是一個半小時左右抵達,頭等艙。


    “去旁邊的城市,坐高鐵不就行了。”


    白江現在才想起來比起坐飛機,高鐵顯得更加快捷方便,並且高鐵上也有不錯的位置。不過江天翟出錢,他就負責好好享受接下來的行程就可以了。


    周遭一切的景色都給白江一個錯覺,寂靜。


    也難怪,這裏是墓地,常年都沒有人來,當然會更加的寂靜,人煙稀少,如果不是在這裏參加酥酥的葬禮,他或許這輩子除了死之外都不回來這種地方。


    放在以前他會這麽覺得,現在反而不是。畢竟他現在接觸的鬼越來越多了,也就意味著以後像墓地這種地方都是會經常來的,大晚上過來跟別的鬼談天說地,墳頭蹦迪也是一種別致的風景。


    “怎麽出來了?”


    背後傳來周浩揚的聲音,白江頭都沒回,看著前麵刺眼的陽光和潔白的石牆,“裏麵哭的煩人,就出來透口氣。”


    “是啊,他們都不是真心地,哭的以假亂真,讓我大開眼界,這種演技都可以去奧斯卡拿個獎回來了,我也是頭一次知道他們能哭的這麽真實,明明跟他們平時也沒多大的接觸。真可笑。”


    周浩揚嗤笑一聲,走到白江身邊,和他一起看著麵前的石牆。


    “哭的好,以後上你家借錢就有借口了。”


    白江毫不留情地戳穿了這層紙,這層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紙。


    “你還真是直言不遜。”


    “實話實說而已。”


    很快兩個人就再也沒有了話題,等過了好一會兒先是周浩揚重新回到靈堂裏,揚起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一個個接待所有前來慰問的人。


    白江一旁,uu看書ww.uuknshu.om冷眼旁觀。


    ……


    直到晚上,周母的情緒都不是很好,都沒辦法集中開車,司機也因為今天臨時有事而來不了,周父和周浩揚兩個人得在靈堂給酥酥守靈,於是乎司機這個職業就落到了白江的頭上。


    “阿姨,請上車。”


    白江站在車旁,打開後座的車門,以一個紳士的動作邀請周母上車。


    周母看到他的動作笑了一下,心情也算是好多了。


    “注意安全。”


    “嗯。”


    白江啟動車,車身緩緩向前開動,在周浩揚和周父的注目禮下開入黑色的長夜。


    “你是叫白江嗎?”


    “是的,阿姨怎麽了?”


    坐在後排的周母有些遲疑地看著後視鏡中的他,白江回答。


    “沒事,我就是想謝謝你,我兒子脾氣並不好,這次酥酥去世,給了他很大的打擊,別看他表麵什麽事沒有其實心裏藏了很多事,我怕這一次會徹底把他打垮,沒想到他比我想象中要堅強的多。我知道這幾天他叫你過來,你肯定是不同於我兒子其他狐朋狗友的人,你是個靠得住的人。我兒子能這麽堅強多虧你了。”


    “阿姨你客氣了,浩揚的其他朋友也不都是狐朋狗友,他們隻是看起來不務正業而已,實際上他們也有自己要忙的事業。”


    白江坐在駕駛位上,一邊和周母聊天一邊開車,一心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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