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要在這裏住下去,就得經過我的同意。”


    說這話,白江其實心裏是沒底的。


    雖然陳貝和徐婭兩個人都是第一時間要交了房租說住在這裏,但不保證自己會不會某一天晚上就猝死了。


    他是個人,鬥不過鬼,隻能把自己往自己的運氣賭上一賭。


    “你以為,你是鬼樓的擁有者我就不敢殺了你?”陳貝冷笑一聲,表情變得酷吏。


    “我肯定。”


    剛剛白江是沒有把握的,但現在他可以很肯定,陳貝出於某種原因不能對他下手,他若是死了,會影響到陳貝自己。


    房間的溫度驟降,白江的雞皮疙瘩全都凸起,猛然的降溫讓他一時間有點難以忍受。


    隻是陳貝在他麵前,自己作為一個男人不能在這種小事情退步,哪怕他稍微動一點,這場對局的優勢就已經從他的手中溜走。


    過了很久,陳貝才將頭轉了過去,用手揉了揉眉心,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那個女鬼告訴的你?”


    “嗯,她叫徐婭。”


    “她叫什麽跟我有關係?犯得著給我介紹?”陳貝的聲音夾雜著被看穿的憤怒,頗有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所以,你能告訴我答案了嗎?”


    “你問!”


    陳貝即使再怎麽冷漠,成熟,說到底還是小屁孩一個。心智比常人成熟,但遠比不上一個經曆過風雨的成年人。


    尤其是一個父母早亡的成年人。


    陳貝心裏在想什麽,白江不清楚,他隻想知道心目中問題的答案。


    “追蹤徐婭的那些人會對我產生生命危險嗎?”


    陳貝扭過頭看了一眼白江,抿唇說:“嗯,某一日,你會死。”


    “我死了,對徐婭,對你都產生壞的一方麵影響是嗎?”


    “嗯,你到底要問什麽?”陳貝有些不耐煩了,皺著眉看向白江。


    “怎樣才能讓我有保護這個樓的能力。”


    “你想保護你鬼樓擁有者的身份?”陳貝微微挑眉,做出一個十分成熟的眼神。


    “嗯。”


    陳貝的舉動,白江看心內心想吐槽,不過想了想之後就放棄了。


    別人……哦,別鬼的事情管他什麽事?陳貝有一個優點是他該學習的,那就是從不多管閑事。


    “你想變強就得付出一些代價,有可能也會讓你付出生命,所以你下定決心了嗎?”


    “你說吧,有什麽後果我自己會承擔。”


    陳貝的話白江自然能明白其中的重量,不管怎麽樣,放手一搏總是沒錯的,如果連搏一搏的機會都沒有,那他也沒必要再站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你想保護這棟樓可以,前提是你得活著。”


    “什麽意思?”


    “等你活到十月初一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是什麽意思了。”


    陳貝隻說了這些,剩下的都需要白江自己去猜。遮遮掩掩,神神秘秘的樣子讓白江感覺到很無語。


    最反感的就是這種,明知道這件事有多麽重要,非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感來吸引別人的眼光,吊著觀眾的口味,好增加後事的收視率。


    這種事情他早已經司空見慣,但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簡直無力吐槽。


    陳貝不說,白江就沒有辦法知道用什麽樣的方式才可以讓自己把這座他父母留給他唯一的遺產保護下來,不讓它流落到別人的手裏。


    白江離開之後,並沒有選擇回到房間,而是決定出去走走,去吃個街邊攤一類的。


    不過他這個小區十分的偏僻,一個人在黑暗的柏油路下走了許久才等到一輛出租車的經過。


    “誒,小夥子,你去哪?”


    司機是一個中年發福的大叔,不過頭發很茂密,一點也見不到禿頂的跡象。


    白江上了車之後被司機的頭發吸引過去,默默地摸了一把自己的頭頂,那上麵的頭發所剩不多,仔細看的話就已經有了禿頂的跡象,連這位大叔都不如。


    “哦,我去沁河路那邊吃點夜市。”


    司機笑了一下,發動出租車。


    司機是個很愛說話的人,從上車就一直在有的沒的在溫白江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


    例如,“小夥子你今年多大了?”、“有女朋友嗎?”、“做什麽工作的?”、“怎麽大半夜的出去吃街邊攤啊?那不幹淨。”……


    白江有的沒的在搭話,保持著微笑,直到司機把他送到了汝河路,街邊沒一個人,離白江要去的街邊攤還有一段時間的路程。


    “怎麽不走了?”


    司機背對著白江,他在主駕駛位置上,雙手摸著方向盤一遍又一遍,uu看書 ww.uuknsh 把車停在路邊沒在動過,過了許久才歎了一口氣。


    這一聲歎氣讓白江瞬間打起精神,看向司機的眼神變得警惕起來。


    “小夥子……我有一件事想麻煩你一下。”


    “什麽事?”


    白江坐在後排的位置,趁著司機視角盲區的地方,手掌悄悄地在摸索門把手的位置。後視鏡上也看不清司機的神情。


    他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車門就已經被上鎖了,自己想要出其不意地離開出租車根本不可能。


    難不成自己運氣就這麽好?接二連三的遇見了鬼?前天是陳貝,昨天是徐婭,今天是這個司機?


    嗬,他可真不愧是差點拿了非洲首領稱號的男人。


    白江正想著,司機有了動作,隻見他換換抬起頭,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緊盯著白江,右手伸出來似乎是想關了出租車的車燈一樣。


    白江的脊骨悄然爬上一股寒意,這種寒冷直竄心頭,冷的他想就地反擊。


    然而現在不能輕舉妄動,他如果先動就失去了先機。


    “我剛剛收到我兒子的消息,他媽暈倒了,我得趕緊回去送我妻子去醫院,所以不能給你送到目的地了。我看過了,你要去的地方離著不遠,能不能麻煩你下車。”


    司機的語氣真切,神態充滿著焦急的神色,看不出來有一絲異常的情況。


    司機說著,又把車門上的鎖給解開了,解釋道:“對不住,之前經常有小孩喜歡半路打開車門,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關上了車門,一來二去就養成了這麽一個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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