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溫一天比一天高。


    早上起床時,窗外已經有些陽光,屋子裏熱烘烘的,就像蒸籠一般。


    "好熱啊!"


    庾文君伸著懶腰,從床上爬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臉蛋,嘴裏嘟囔道。


    "是很熱!要不咱們去院裏的涼亭裏坐坐吧?"


    司馬紹站在門口朝著屋內喊到。


    "哦,好啊。"庾文君回應道。


    "那咱們快點走吧。"


    司馬紹打開房門率先向門外走去。


    庾文君穿好鞋,跟在他的身後走了出去。


    兩人剛出屋門,就被外麵陽光刺眼的光線給晃花了雙眼。


    "哇!好亮的太陽,真刺眼!"


    庾文君用手遮住雙眼,閉上眼睛大聲的叫道。


    "這不是還沒到六月嘛,這也太誇張了吧?"


    司馬紹睜開眼,看了一下天空,有點驚訝地說道。


    他還記得在他那個年代,五月份雖然也是陽光燦爛,但絕對沒有現在這樣強烈。


    "誰知道呢。"


    庾文君撇了撇嘴,沒有繼續說話,而是向前走去,她要趕緊去涼亭,這麽曬下去,她的皮膚肯定會變黃的,她可不想年紀輕輕變成黃臉婆。


    司馬紹看到她的反應,笑著搖了搖頭,也跟著她走向涼亭。


    涼亭內。


    司馬紹與庾文君坐下之後,便立刻端過桌上的水果盤,遞給了庾文君,然後拿過茶壺倒了杯清茶,放在庾文君麵前。


    "喝點茶吧。"司馬紹說道。


    庾文君看了一眼茶水,又聞了一下香味,覺得這清茶確實挺香的,於是端起茶杯慢慢品嚐了起來。


    司馬紹也不再說話,靜靜的坐在旁邊等待著庾文君將這一碗茶水全部飲盡。


    “你怕熱嗎?


    “不,就是......”庾文君無法形容,隻是有點口幹舌燥的感覺。


    心裏好像有一朵小火,灼灼燃燒,無法使人平靜下來。


    總是想動來動去。


    反正兩人已經成婚了,學習一些必要的知識是作為妻子的基本責任。


    司馬紹終於把紗巾從臉上取下,揉了揉鼻子,坐在躺椅上一會兒,站起來,撥開文君的手,看看她在幹什麽。


    「在四德如何生兒育女」”


    ?嗯?嗯?嗯?


    一看到的一瞬間,庾文君已經把書關上了。


    “你剛才。”


    “閉嘴!”


    “哦。”


    從庾文君羞澀的眼神來看,司馬紹很明智地沒有問下去。


    他很清楚,有些東西總是要自己偷偷躲起來學習的。


    古人似乎對生孩子有難以言表的恐懼,主要是古代衛生條件太差,分娩就是走一次鬼門關,還有“保大保小”的事情。


    司馬紹以前看電視聽這四個字的時候,總是下意識地代入。


    生完孩子難產怎麽辦?


    司馬紹發呆,如果要他在妻子和孩子之間取舍,他該怎麽辦,他心裏總是一陣陣的發冷。。


    對於年紀輕輕就要考慮生小孩這事,司馬紹沒由來感覺到一絲荒誕,自嘲地搖頭笑笑,庾文君來了以後就沒什麽是正常的。


    從庾文君的角度來看,他能理解那種壓力。


    從庾文君的認知來看,在這個年齡,她這個年齡當兩個孩子的媽都不突兀,那時候二十歲就能自稱老娘了。


    庾文君安靜地不說話的時候,從頭到腳都流露出一種學者氣質,抱著書皺著眉頭仔細研究。


    司馬紹托著下巴望著她,研究了很久才發現那氣質來自她看書的坐姿。


    庾文君異於常人之處在於——她看書的坐姿很直,像現代的軍人一樣板正。


    司馬紹突然有一個奇怪的想法。


    就想不經意間伸出手指戳她的小腳丫一下,庾文君頓時被惹急了,猛地跳起來。


    “你做什麽?


    “額...”"司馬紹望著自己的手指陷入沉思。


    "我出去轉轉,一會兒吃飯回來。“


    庾文君不知道他出去跟戳自己有什麽關係,想找回麵子質問清楚,一幅猶豫不決但又想放棄的可愛樣子。


    “你剛才戳我幹什麽?


    庾文君想了想,還是抬起頭瞪著他。


    因為沒有司馬紹個子高,況且兩個人站得也很近,庾文君總感覺這樣有點弱了氣勢,低人一等。


    低下頭四下看看,左腳踩著桌邊的石凳上,站在高處俯視著司馬紹。


    司馬紹感到庾文君正倚著他的身體,他一動也不敢動,深怕摔下來,隻能靜靜看她在搞什麽花樣。


    他本以為大概是偷偷親他這一類的,內心還有些小激動。


    結果被庾文君雙手揪耳朵,都快彎成了九十度了,司馬紹沒轍,隻能連忙求饒。


    “以後還敢不敢了!?”。


    “不敢,不敢。”


    許久後,庾文君抬起頭看著司馬紹。


    “呃...我隻是戳你一下,不用這麽狠吧?”司馬紹有點懵,就因為這點小事?


    雖然他之前剛剛內心還有點小享受,但他此刻盡量配合此刻居高臨下威風凜凜,很有女王風範的庾文君。


    “哼!”


    庾文君板著黑臉,伸出手指,幫司馬紹揉了揉臉頰旁的耳朵後,從石凳跳上下來,用紗巾搽幹淨石凳上的灰燼,才轉身去涼亭裏準備繼續學習書籍上的內容。


    有些事給他點威懾力就行,說多了反而遭人嫌棄。


    庾文君剛剛坐下,才準備看書又想起什麽事,準備重新站起來,看著司馬紹手晃動幾下:“你剛剛就算是欺負我了,這個仇我記住了,要還的。”


    “你為什麽愁眉苦臉?


    “你剛才揪了我耳朵。


    司馬昭想了想,說道:“我欺負是理所當然的。你欺負我,等於光天化日之下欺負民男嗎””“。


    “沒錯。”


    庾文君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把視線從手中的書轉移到司馬紹的臉上,一時說不出什麽錯。


    “我們成過親了,不算欺負!”


    庾文君哼一聲,從石凳重新上站起來,準備回自己房間,到了門口轉過身:“我以後打算天天欺負你!”


    “?”


    司馬紹內心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你……”


    司馬紹正待繼續還口,被庾文君盯了一眼,立馬消聲。


    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這個小媳婦兒好像下一刻就要繼續跑過來欺負他似的。


    一個迫切希望生孩子且看上去凶巴巴的女孩,惹不起惹不起,趕緊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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