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有點塞,大概是感冒了。


    司馬紹一起床就擤了一大把鼻涕,無精打采地洗漱完畢之後,就準備繼續會榻上睡回籠覺。


    今天他不是很舒服。


    想來昨天回來的路上還是凍著了。


    庾文君每天都乖乖在榻上躺好,等她的殿下來叫她起床,今日卻反常的遲到沒來,庾文君莫名地有些擔心。


    於是,庾文君便決定去探望一下司馬紹。


    一路上她都在猜測司馬紹為何早晨沒有過來?是陛下有任務給他嗎? 還是出什麽意外?


    她一邊走著,心中不斷的胡思亂想,直到走進了一間房門前麵,她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正在哪裏?


    這裏不是庾府,這裏是尚書房啊! 自己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庾文君站在原地,愣了半響,才終於緩過神來,趕緊往回走。


    "庾小姐,您要去哪兒啊?"


    身後傳來了一聲呼喚,庾文君回頭一看,卻是晉元帝身旁的那個太監,看這架勢似乎是剛剛從殿內出來。


    "我有急事!去找殿下!"庾文君連忙答道,然後就匆匆離開。


    "庾小姐慢走!"


    庾文君沒有回頭,隻顧快步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在心中默念,司馬紹你到底是個啥情況?


    正胡思亂想著,庾文君就來到了司馬紹的寢殿門口。


    這時江月剛好來給司馬紹送早餐,看見庾文君站在門口。


    “庾小姐”


    江月笑眯眯地招呼道。


    庾文君點了點頭,"嗯。"算是打了招呼。


    "殿下呢?"庾文君看向江月問道。


    "殿下他還在睡!"江月微笑地看著庾文君。


    "哦!那我進去看看"庾文君說道。


    庾文君輕輕地敲了一下房門。


    "進來!"裏麵傳來了司馬紹慵懶沙啞的嗓音。


    庾文君推門而入,看見司馬紹還沒完全醒,於是就坐在了一張凳子上,靜靜地等待著。


    等了片刻之後,司馬紹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發現坐在桌前的人竟然是自己心愛的庾文君,不禁驚訝地問道:"文君,你怎麽來了?"


    庾文君微微一笑,"我是來叫你起床的。"


    “咳咳”司馬紹難受的咳嗽著。


    "你生病了?嚴重嗎?"庾文君關切地問道。


    司馬紹擺了擺手,"不是生病,可能是昨晚上被凍的,所以現在還有些冷,咳嗽了兩聲,就沒事了,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你的臉色這麽蒼白,看起來很嚴重啊!還是找個太醫看一下吧!"庾文君擔憂地建議道。


    "真的不用,我隻是被寒氣侵擾而已,不礙事的!"司馬紹連忙拒絕道。


    "那可不行,萬一有什麽後遺症呢?我們還是去看一下吧!"庾文君堅持著。


    "那好吧,那你幫我去找個太醫,順便讓他給我開幾幅藥,我喝完了就會好的!"


    司馬紹也無法拒絕庾文君,所以隻好妥協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休息一會兒,我現在就去!"庾文君站起身來。


    "那好!"司馬紹點了點頭,目送著庾文君走遠。


    庾文君走後,司馬紹立即閉上了雙眼,他現在渾身冰涼,頭腦昏沉,需要一陣暖流將這冰冷驅逐,然後好好睡上一覺。


    司馬紹閉上了眼睛,不久便陷入了夢鄉。


    庾文君帶著太醫來的時候,司馬紹正睡的香呢。


    太醫把完脈後說,"殿下是受了風寒引起的低燒,加上體力透支,現在又吹了風,所以才導致低燒不退,這兩天多吃些清熱解毒的湯藥就好了。"


    "多謝太醫!"庾文君恭敬地道謝後,便讓侍衛送太醫出去了。


    庾文君坐在司馬紹的床沿上,握住了司馬紹的右手。


    庾文君一邊輕輕地撫摸著司馬紹的胳膊,一邊看著司馬紹的臉頰。


    司馬紹睡覺的時候嘴巴微微嘟著,像一個嬰孩一樣,可愛極了。


    庾文君的心裏不由得泛起一絲甜蜜。


    "真希望時間能停留在此時!"庾文君喃喃自語著。


    "你在說什麽?"一直睡覺的司馬紹突然問道。


    庾文君連忙搖頭否認:"沒什麽沒什麽。"


    "你剛剛在說什麽?"


    "沒什麽,真的沒什麽!"庾文君慌亂地否認道。


    "嗬嗬,你騙不了我,你肯定在說什麽!"司馬紹一副我已經聽到了的表情。


    庾文君頓時一陣氣悶,不由得暗暗責怪自己不爭氣,為什麽自己要說謊?這樣一說,豈不是自己的秘密都被司馬紹聽到了?


    "殿下,我剛剛是在說,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庾文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看著司馬紹,鄭重地宣布著。


    司馬紹聽後,不禁微微一愣,旋即笑了。


    這個傻丫頭,居然還會說這種話。


    “叩叩叩”這時敲門聲響起。


    庾文君轉頭看向房門,"請進!"門外的人推門而進,是江月端著托盤走進來。


    "殿下,藥熬好了!"江月微笑著道。


    "嗯,放桌上吧!"司馬紹淡淡地說道。


    江月將藥放在了桌子上後便轉身出去了。


    司馬紹端起碗來,舀起一勺藥,然後一仰脖子就喝掉了,然後將空碗遞給了庾文君。


    "昨天還好好的,怎麽今天就得風寒了?你昨天幹嘛了?”庾文君接過碗,有些疑惑地問道。


    "呃......沒什麽......”司馬紹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昨天披風都給你了,你不還我,我風寒了你心裏沒點數嘛?司馬紹內心極其委屈的咆哮道。


    不過,司馬紹並沒有說出來,隻是敷衍了事地說了一句:"就是被風吹了一下而已。"


    "哦,原來是這樣啊!"庾文君似信非信地應道。


    “現在天氣還很冷,你出門多帶件衣服。”庾文君關心的囑咐道。


    "嗯。"司馬紹淡淡地回應道。


    "好了,你趕緊多睡一會兒,我出去了。"庾文君站起身來說道。


    "嗯。"司馬紹應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庾文君走到門口,忽然又折返了回來,俯下身子親吻了一下司馬紹的額頭,然後就走出了屋子。


    庾文君一走,司馬紹的心跳頓時又快速了起來,心裏暗罵:這個壞丫頭,現在居然會調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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