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浩達道:“那個賬冊明麵上記載的事情得到了證實,今天便要開始抓捕涉案人員。因為這裏麵牽涉到了後天境武者,剛剛縣令大人相召,我要去為此次行動壓陣。”


    柳七道:“您出去公幹,陸叔帶人在山寨駐紮,其餘教頭帶人跟著戚大人去了府城。也就是說,這幾天,武教司就隻剩下院門那裏兩個人了?”


    何浩達笑道:“怎麽,你還怕有人趁著武教司空虛,前來攻打不成?”


    柳七訕訕一笑道:“這不感覺沒有了靠山,心裏不定啊。”


    何浩達哈哈一笑,道:“隻要不踏底線,你可放手而為。”


    說著話,來到前院的司正堂,也就是他辦公的地方。


    何浩達一邊收拾桌案,一邊說道:“對了,縣令大人安排下來,於司正負責此案的抓捕和辦案,陶司正負責山寨的駐紮和清理,楊縣尉負責所有繳獲的押運和處理。”


    “楊縣尉負責?”柳七正在幫忙收拾,聽到後頓時愣住了。


    何浩達沒回答,拿好武器後便大踏步出門。


    快到門口時,忽然回身說了一句:“等繳獲進城,入了庫,就屬於本縣主簿左大人主管了。左大人背景深厚,還在戚大人之上啊。”


    說完出門上馬離開,留下柳七在那裏沉思。


    晚上,縣城最大的酒樓歸山閣,一個豪華雅致的房間內,肉山一般的義隆商行米東家正畢恭畢敬的站在桌案後。


    和源縣下轄百萬人口,縣城有五萬人,這歸山閣自然是頗為奢華。


    然而往日高朋滿座的歸山閣今天卻掛出包場謝客的牌子,整個酒樓的客人就隻有米東家和他麵前的一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正在彈琴,姿態瀟灑,琴聲悠遠。


    然而米東家卻沒有欣賞之心,一是因為他聽不懂,二是因為他在心裏搜腸刮肚地想一些讚美的詞語,可來來去去也就是“好聽!”“太好聽了!”“真**好聽極了!”這幾句,所以急的有些冒汗。


    忽然琴聲停了,年輕人抬起頭悠悠開口道:“算了,你是個俗人,也不必評論這曲子了。”


    這年輕人極其俊美,相比戚繼商的俊秀之中顯露出剛硬和狠辣,他顯露出的是儒雅,氣質非凡,書卷氣十足。


    然而他的冰冷、高傲仿佛是他與生俱來的一般,雖然語氣平淡柔和,還是讓米東家生不出任何親近之意,甚至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聽到年輕人說話,忙低頭施禮道:“謝左大人體諒。”


    那左大人道:“交代你辦的事如何了?”


    米東家趕緊回道:“稟告大人,草民已經按照曾師爺吩咐布置下去了,那七星鏢局柳七已經簽好了契約。等到貨物入庫,曾師爺不批條子,三天一過他就違約了。”


    頓了頓,又小心翼翼問道:“到時候那柳七必定賠不出那麽多錢,我該如何處理此事?”


    左大人卻沒有回答,隻淡淡說了一句:“你自行斟酌。我叫你來,是告訴你,過段時間,我要在江邊風景好的地方招待友人,你去安排一下。”


    米東家躬身應諾,退了出去。然後並沒有停留,直接往院外走去。


    趙掌櫃正在大街上打著燈籠正等著,見到米東家出來了,連忙問:“東家,如何了?”


    米東家擦了擦頭上的汗,道:“還好還好,沒什麽大事。”


    說罷上了馬車,趙掌櫃駕車,回往義隆商行。


    米東家在車內開口道:“我想了想,還是得在做些準備,確保此事萬無一失。這樣,你明天安排幾個人冒充其餘幾家丟鏢的散戶去找柳七吵鬧,這三天不要讓他有時間做別的。”


    趙掌櫃道:“好的,我去安排,隻要他一出武教司就纏住他。”


    米東家又道:“還有,多撒點人手出去,盯著府城方向和何司正,萬一他們提前回來,就用備用方案,引出柳七困住他。楊大人那邊也去再安排一下,務必盡快將繳獲入庫。”


    趙掌櫃沉默了一下,道:“東家,這樣是不是會把戚大人那邊得罪的有些過了?”


    米東家歎了口氣,道:“我也不願意這樣啊。要說我的背景也不差了,這縣城裏麵,就算縣令我都不在乎。奈何怎麽就來了個爺,還一來來兩個,這兩個還不和!”


    他痛心疾首道:“我夾在中間很是為難啊,這些時日,金錢的損失沒啥,主要是整天提心吊膽,害的我都瘦了。”


    趙掌櫃在外麵撇撇嘴,沒有作聲。


    米東家又道:“這次戚大人立了大功,很快要回去了。再說柳七是個小人物,到時候花重金找人幫著在戚大人麵前說幾句好話,這事就過去了。你全權辦理吧。uu看書 .uukas ”


    趙掌櫃奇道:“東家,你不親自負責了?”


    米東家又歎氣道:“左大人讓我去江邊找個風景好的地方布置一下,他要招待友人。這件事極為重要,我必須親自去辦,明天我就走。”


    趙掌櫃應諾一聲,兩人一路談著回商行了。


    第二天,趙掌櫃按照米東家吩咐派出人手。


    很快,去盯著柳七的人回報了,那個夥計說道:“掌櫃的,那柳七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讓武教司門口那兩個人去辦事了,自己頂替他們在看門呢。”


    “他在看門?”


    “是的,我們找的商戶都不敢去武教司大門那裏鬧,都在外麵等著呢。”


    趙掌櫃背著手,在屋內來回轉了一圈,忽然問道:“那兩個看門的幹啥去了?”


    “他們是武教司的人,我們不敢跟緊。他們好像去一家相熟的飯館吃了碗麵,然後在城內轉了兩圈就不見了。”


    “不對,肯定不對,柳七肯定是讓他們幫忙辦事了。快,快去通知曾師爺,不,我親自去,你們繼續做好我交代的事。”


    說罷急衝衝到外麵,讓人牽過馬來,趕去報告主簿署衙的曾師爺。


    與此同時,武教司大門處,柳七正百無聊賴的玩著一把飛刀。


    他看著不遠處大街上聚著的五六個人,大聲道:“喂,你們有事嗎?有事的話過來聊聊啊!”


    見那幾人既不走,也不過來,幹脆扯下一塊布蒙住眼睛,道:“各位,要是既不過來也不想走的話,不如我們玩一玩蒙眼射飛刀的遊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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