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百姓們亂作一團,曹懷陽大感無奈。


    “你能否登上那城樓,將我們的身份告知那青州牧?”


    扭過身去,他對老許道。


    這裏饑民遍地,他要想進去,隻能將身份告知那州牧,請他派人來接自己進去。


    但公然宣布,這等於送死。


    天曉得,這些饑民會做出些什麽事兒來。


    隻能讓許褚想辦法了。


    “沒問題!”


    許褚看了看這城樓,淡淡一笑。


    他邁開步子,沿著城牆,走到一旁人少的地方。


    而後從兜裏掏出串繩索來,那繩索帶鉤,正是翻牆越障的利器。


    隻見他輕輕將那繩索往上一拋,似是沒費多大力氣,但那繩索便直直向上竄去。


    “叮”地一聲,掛在城牆之上,許褚又使勁一拉,身子便騰空而起。


    一路蹬在城牆之上,他幾步間就攀了上去。


    這時,已能聽見城樓上兵士在呼喊的聲音了。


    但喊了兩句,那聲響便消失了。


    曹懷陽再一看城樓上,那青州牧朱恒身旁,已多了一個兵士,那兵士正湊在他耳側說著什麽。


    朱恒聽得那兵士通報,麵色一變,而後趕忙退了後去。


    曹懷陽心知,他該是去見許褚去了。


    他安心在此地等著,有老韋在此,無人能靠得他近前。


    過了沒多久,城門“吱吖”一聲打開了個縫兒,百姓們紛紛要向裏擠。


    但那城中已衝出兵士,紛紛阻攔百姓。


    兵士擠出城門,許褚也跟在其中。


    他們來到門口,將曹懷陽一行人帶了進去。


    有持戈兵士守衛,這些百姓倒也不敢造次,慢慢讓出條道兒來,放得曹懷陽一行人進了城中。


    “哎呀!曹都督,下官有禮了……”


    這時,那青州牧朱恒已搶步到了城門口,迎了上來。


    “前些日子收到丞相府牒文,得知都督不日便要上任,下官乞盼已久啊!”


    老頭兒跑得滿頭是汗,言語間頗有些苦澀味道。


    想他要對付青州的水災,最近的日子定是不大好過。


    “朱大人有禮。不知朱大人為何要將百姓堵在城外啊?”


    曹懷陽見了個禮,疑惑問道。


    “唉!都是我治下百姓,下官也不忍心做得如此決絕……”


    “隻可惜……咱們州城裏已沒有多少糧食了。”


    “現在城中還有大量流民,州府每日還需施粥救治。”


    “人再一多,隻怕百姓們要爭搶起來,引發混亂……”


    朱恒歎氣道。


    曹懷陽順勢看了看城中,這州城裏倒是比其他地方幹淨整潔一點。


    但這災民的數量可一點都不比其他地方少。


    想這老朱恒也是費盡了心力了。


    “不說這糟心事了,都督你遠道而來,也不是為聽我這老頭子嘮叨。”


    “下官已為您備好行轅,您先請過去休整!”


    朱恒又一擺手,轉身要帶曹懷陽前去休息。


    “不……”


    曹懷陽一擺手。


    “你先帶我在城中轉轉,而後再到州衙去!”


    他吩咐道。


    “這……”


    朱恒愣了一愣,一臉疑惑。


    但他倒不敢推辭,立馬點頭應下。


    與朱恒同乘馬車,他們一路在城中又轉了一轉。


    各處都有流民,間或有幾處施粥點,此刻都關著門,有兵士鎮守。


    看這些饑民的狀況,確實不大樂觀。


    曹懷陽心中愈發苦悶,這副慘狀,已不能再等下去了。


    得趕緊想辦法,解決這饑民問題。


    到得州衙,曹懷陽也難以安心休息。


    “去,將州裏地圖拿來……”


    他一坐定,便吩咐州牧道。


    “這……”


    青州牧朱恒一愣,又趕忙吩咐小吏前去取了地圖。


    拿來地圖,曹懷陽一路沿著黃河曆數,算一算青州境內有多少縣城受災,大約有多少流民。


    “這個地方,是哪裏?”


    他指向最靠近黃河出海口的位置。


    那朱恒盯向這裏望了一眼,而後道:


    “稟都督,此地乃是黃河出海口,這裏住的多是漁民,並未設縣。”


    曹懷陽沉吟片刻,又蹙著眉點了點頭。


    他似乎是已經有了決策。


    “本督已有計策,要徹底根治這流民問題了……”


    他霍然開口,說的話讓在場眾人皆是一驚。


    “解決流民問題?”


    老頭兒朱恒眼睛一亮,望向曹懷陽。


    “此……此話當真?”


    他一臉不敢置信,瞪著大眼問道。


    “沒錯!”


    “你在州城等候幾日,我先去探查一番,諸事等候本督將令……”


    曹懷陽並不多作解釋,吩咐一聲,便要了十多個兵卒出得城去,一路向東,奔向大海方向。


    在他身後,朱恒滿心疑惑。


    “這新來的都督如此年輕,當真能解決饑民問題?”


    “聽說他這次來,是來督造海船的,怎麽又搭理上水災饑荒了呢?”


    朱恒並不相信曹懷陽當真能解決問題,不過他既放下大話來,朱恒心中總有些寬慰。


    人家一州都督,肯將這事攬下來,總算是個負責任的上官。


    無能事成與否,朱恒隻管照令行事。


    回身看看滿城的饑民,再看看堵在城門口的諸多流民,再想想整個青州,遍地的餓殍……


    無論這曹懷陽怎麽折騰,難道情況還能更糟糕一些嗎?


    在州城苦苦等了幾日,終於等到了消息。


    前些日子,隨曹懷陽一道出城的一個兵卒回來了,帶來了曹懷陽的口信。


    “讓我將所有饑民,都遷至黃河出海口?”


    “還要準備大量營帳,兵士?”


    當收到口信之後,朱恒大感困惑。


    這新來的都督,當真是特立獨行。


    難道,他要將百姓們都遷到那新的地境兒?


    那他又靠什麽養活這麽多百姓呢?


    朱恒滿腹疑問,但都無人解答。


    那回來的兵卒顯然是不明就裏的。


    “罷了罷了!他是都督,凡是都依他吧!”


    朱恒隻能依令行事,在黃河出海口設縣墾利,專職用來督造海船。


    而後,將大量饑民先遷了過去。


    他將州城中還剩下的餘糧分撥了部分,也一道送了過去。


    而後遣了一些兵卒,用於保護都督的安全。


    這麽多饑民,一旦生事,那將是天大的災難。


    朱恒可不想看到,曹懷陽這新任都督,沒兩天就被饑民生吞活剝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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