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萬歲的呼聲震耳欲聾。


    流民隊伍在喊。


    後勤軍的士兵們仿佛是被這股氛圍感染了一般,也開始高聲喊了起來。


    向寵聽著這山呼萬歲的聲音,臉色忽然一變,緊張的望向了諸葛尋所在的方位。


    但是當他看到諸葛尋臉上悠然自得的表情後,心情瞬間變得複雜了起來。


    “先生居然沒有製止,難道說……”


    向寵心中浮起了一些異樣的想法。


    如果諸葛尋知道向寵內心的想法的話,他隻能大叫無辜,無奈苦笑了。


    對於一個從小接受現代化教育的人,萬歲對諸葛尋來說,隻不過是一個比較激烈的口號罷了。


    對於這個稱呼背後的深層涵義以及它所代表的內容。


    諸葛尋其實是沒有那麽高的敏感度的。


    當然,不敏感不代表他不知道。


    隻是他覺得這是一件小事,全然沒有其他從小浸淫在封建社會,接受著三綱五常價值觀的東漢人那樣對這類口號有著極高的敏感度……


    “行了行了,好好幹活。”


    留下一句話後,諸葛尋轉身走掉了。


    而一直在觀察著他的向寵,在聽到這句話後,眉頭皺的更加深了。


    這個情況,一直持續到吃過了晚飯後,向寵的心情依然沒有得到釋懷。


    直接去問先生吧,他又不敢。


    但心中的想法卻如同一個蓄滿了水的池子,不斷堆積,卻沒有一個出口可以宣泄。


    直到日落西山,星光滿天。


    已經躺在穿上準備睡覺的向寵翻來覆去打了十幾個滾,仍舊是睡不著,不得不坐起身來。


    提起紙燈籠,向寵借著燈光辨認了一下方向後,去到了廖淳所在的營帳之中。


    作為後勤軍高級將領之一,在地廣人稀的西涼城內。


    二人都是有著各自的單獨營帳,條件和待遇都是不錯的。


    “廖兄,你睡了嗎?”


    向寵提著燈籠在廖淳營帳外壓低聲音叫道。


    一聲叫罷。


    沒有回應。


    向寵又叫了一聲。


    仍舊是沒有回應。


    又等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向寵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露出一抹苦笑,準備返身回自己營帳接著熬。


    “怎麽了?”


    一個同樣壓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向寵急忙轉身,正好就看到了廖淳的營帳掀開了一個小口子,露出了裏麵昏黃的燭光。


    “兄弟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廖淳探出了半個腦袋,神秘兮兮的問道。


    “可以進去說嗎?”


    雖然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向寵還是非常心虛的左右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說道。


    或許是向寵緊張兮兮的態度讓廖淳不由自主也受到了感染。


    一時間,廖淳的聲音更加小了:“進來是可以進來,但是要長話短說!”


    “沒問題!”


    向寵滿口答應,也不等廖淳請他,徑直朝裏走去。


    入內後。


    向寵也沒有拐彎抹角的意思,直接開口問道:“廖兄,今日流民做工時,你可在現場?”


    “流民做工?”


    廖淳抓了抓頭,有些費勁的回答道:“流民做工我為什麽要在現場呀,最近我一直在忙著訓練後勤軍軍事部士卒呢,流民出了什麽問題了嗎?”


    問罷後,廖淳又有些惱火,沒好氣的說道:“兄弟,就因為這點事情,你大半夜的不睡覺來找我?有這個必要嗎?”


    “當然有這個必要啊!你是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向寵見廖淳一副沒精打采,似乎還想進被窩睡個回籠覺的意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可是整整提心吊膽了一天!


    這份罪過,可不能他一個受!


    “你可知道那些流民,今日下午都說了些什麽?”


    向寵再次壓低聲音,神經質般的左右看了看,對著廖淳招了招手說道:“你且附耳過來。”


    見廖淳不情不願的湊過來後,向寵用絕對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將這件困擾了他整整一天的事情告知給了廖淳。


    “竟有此事?!”


    廖淳聽完後,雙眼瞬間瞪圓了,原本還殘存著的些許睡意,瞬間就不知道飛到哪個地方去了。


    “這……該不會是先生沒聽見吧?”


    廖淳有些懷疑。


    “絕對不會!他們全都在喊,甚至當時後勤軍工程部門的員工們也在跟著喊,但是先生非但沒有製止的意思,反而笑著看著,所以我心裏才犯嘀咕啊,你說先生,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你問我?我哪知道。”


    廖淳也變得愁眉苦臉了起來,思索了許久後,搖了搖頭,說道:“兄弟,你把這事兒告訴我,恐怕我也得不出個什麽結論啊。”


    “結論不重要!”


    廖淳這番話說完後,誰料向寵話風直接一轉,沉聲說道:“若是先生當真有意,你怎麽看?”


    “噤聲!這是可以隨便說的事情嗎?”


    廖淳被向寵這個大膽的假設給嚇了一跳,連忙製止向寵繼續往下說的企圖。


    “怕什麽!此地隻有你我二人,莫說如今漢家天子身在囚籠,即便是他威服四海,出得我口,入得你耳的話,說說也不是什麽大事。”


    廖淳的膽小,反倒是激起了向寵的談心。


    一時間,他倒是不怎麽害怕了。


    “不行!不行!還是不說了!”


    廖淳神色嚴肅的站起身來,將向寵一把拉起,朝營帳外推去。


    “你先回去吧,今晚我權當你沒來過!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也不會記得今晚的事情!”


    廖淳說完這句話後,直接放下了營帳門簾,甚至把油燈都給吹滅了。


    “這……”


    看著在夜色中黑漆漆如同一堵高牆的門簾,向寵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隻得按照原路返回了。


    “還不錯,說出來之後,感覺心裏輕鬆多了呀。”


    回去的路上,向寵嘿嘿一笑,喃喃道:“隻是看廖兄這幅樣子,今晚上他恐怕是要失眠咯。”


    一身輕鬆的向寵回去後,脫衣睡覺,一氣嗬成。


    而廖淳,倒也不出他所料,雖然趕走了向寵,但真的就陷入了失眠狀態。


    在向寵走後,徹夜難眠!


    “誠心的!這絕對是誠心的!”


    翌日清晨。


    頂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的廖淳,一邊刷牙,一邊大罵向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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