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夜色悄悄的籠罩大地,伴隨著天幹物燥小心火燭的打更聲,百姓們都開始入睡,但是長孫無忌的國公府內,確是還有人在忙著算計......


    “照主人這麽說,白然這小子很可能就是下一次的目標。”


    “確實如此,不然別讓他來國公府上課了吧,在家裏複習也蠻好的。”


    “唉,此言差矣,這樣的話,反而更是致白然於險地,還會給人一種咱們國公府怕了程家,弱了風頭,不妥不妥。”


    “那不然咱們直接安排人貼身保護他唄,既保全了他,也不會失了麵子。”


    “嘶,其實我覺得,咱們不妨讓白然當個誘餌,他再被揍一頓的話,那咱們國公府就有理由上書,讓程家那倆禍害出差或繼續關禁閉了。”


    “但是白然......”


    “沒關係,我相信等子書發現的時候,會非常同意我們的意見,咱們等事情結束再告訴他,這樣,你先......”


    此時的白然,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惦記上了,還在兢兢業業的背書。


    第二天清晨,白然照常早早的就起來了,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麽,白然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種預感,在白然看見莫易的時候最是強烈。


    “不會是莫易有什麽陰謀吧。”


    他甩了甩頭,覺得自己真的是想多了,自己有什麽能被莫易圖的,他往常一樣的叫了一聲“莫大哥,張大哥,早上好啊。”


    莫易笑眯眯的點點頭,張維卻難得一見的嚴肅著一張臉,更是打量了白然好一會,惹得白然都以為是自己儀表有什麽不整,看完發現並沒有什麽奇怪之處,他莫名其妙的問“張大哥,你今天怎麽了,這樣看我看的我有點瘮得慌。”


    說罷,落座,頂著張維那直勾勾的眼神,開始吃飯。


    心道“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快點吃完飯跑路吧,到了書房應該就沒什麽了。”


    他快速的吃完飯,一抹嘴就想溜;但是莫易怎麽會看著自己的計劃落空,他叫住了白然“子書啊,說來倒也慚愧;咱們認識那麽多天,我二人竟是從未和你一起出遊過,正巧,今日我和你張維大哥都沒事,咱一起出去轉轉,不然下次再一起有時間,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白然狐疑道“隻是轉轉?”


    莫易哈哈大笑“放心,隻是轉轉,天天呆在一起,除了吃飯就是讀書;膩不膩我害膩呢,勞逸結合嘛,走吧走吧。”


    白然總覺得不對勁的想反駁“可是我......”


    白然還沒說完就被張維跟拎小雞崽兒一樣的拎了起來,張維拎著白然就走“行了,婆婆媽媽的,老子請你遊玩還不給麵子啊。”


    莫易含笑跟在張維後麵,絲毫不覺得白然這樣被張維對待有什麽不合理;


    白然看了看張維,討好道“張大哥,您放我下來,我絕對給您這個麵子,嘿嘿嘿,再說,我跑也跑不過您是吧,這樣遊玩也不美觀,你看我自己走成不?”


    張維沒回答,不過確實把白然放下了,之後,就形成了這樣一個局麵:三人並排走,左邊是翩翩君子莫易,右邊是高大威猛的張維,中間夾了一個慫不拉幾的小白臉白然,當真是左青龍,右白虎,中間夾個二百五。


    張維和莫易把白然帶來了一個看上去就是好生是非的地方:酒館。


    一進門,夥計看見他們顯然認識是熟人,想把他們領去三樓包廂,卻被莫易製止了;他抬了抬手“今日不去廂房,你給我們安排一個靠窗的地方再來點好酒好菜就行。”


    夥計利索地安排了座位“您幾位先請坐,不是俺誇,俺們同順酒樓的酒和菜那都是一頂一的好,放眼長安城沒幾家比得上,您幾位稍等,好酒好菜馬上就來!”


    白然看著小二麻溜的跑下樓,邊跑邊報菜名奇怪道“這就沒人覺得吵嗎?不怕把喜歡清靜的客人吵走啊?”


    莫易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酒館就是這樣,熱熱鬧鬧的才好,不然整個店店都冷冷清清的多沒煙火氣,回回來酒館,最喜歡的就是看一群人喝點小酒之後,大聲嚷嚷的談天說地,還有吹牛特好的,比如那個張二牛就是,那牛吹的,長安一絕!”說完就一直盯著窗外,像是在看風景,也像是在等人。


    張維點點頭,附和道“確實,有錢沒錢,開心不開心,都愛來這酒館坐坐,帶著家眷或是聚會什麽的就去包廂裏頭,自己和好朋友玩,還是喜歡在大堂感受這氣氛;至於你說的愛安靜的,一般都不來這,他們都去文竹軒什麽的,有機會你可以去見識見識;


    這通常買烈酒居多,果酒、米酒來晚了會時常斷貨,烈酒醉的快,這一醉就愛吵鬧,況且咱們大唐是全民習武,老弱婦孺都會點拳腳,更何況這青年人了,所以大唐所有的酒館,都禁武,一般都是放狠話,然後出去約個場子解決。”


    剛說完,就聽夥計吆喝道“三位客官,酒、菜上齊了,您請用。”隨後一甩肩布,麻溜的就下去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這時,莫易眼睛突然一亮,給張維使了個眼色“目標到了。”張維聽到這倆字後莫名的笑了笑,看向白然。


    白然還在吃菜,沒抬頭,所以沒看見莫易和張維的笑容,所以當他被張維從窗口扔出來的時候,還一臉蒙圈,嘴角叼的一顆白菜葉也在下墜途中掉落。


    砰的一聲,白然落地,砸壞了一個攤子,白然艱難的起身,準備跟攤主賠禮道歉的時候,攤主卻一臉驚恐的看著他身後,,白然回頭,眼裏倒映出一輛急速行駛的馬車向他駛來,車夫的臉上隻有諷刺和不耐煩,絲毫驚慌都沒有,甚至都沒有打算勒馬停下,此時的白然已經來不及躲了,幸好此刻張維突然出現,一拳將馬打翻在地,連帶著車夫和車廂都翻倒。


    他沉聲道“怎麽,程大公子最近竟是如此猖狂,連連招惹我們國公府的人,到底是誰給的勇氣。”


    本來,攤主看白然躲過了馬車,還想過來要點賠償,但是聽見國公府和程公子兩個名號的時候就縮在人群中,再也不敢露頭。


    程處默從車廂裏出來,一臉憤怒“怎麽,本少在長安城又沒騎馬,坐個馬車又招惹你們什麽了。”


    隨後看見攔路的人之後,意味深長的道“我道是誰呢,竟然敢攔我程家的馬車,還打傷我的小廝,嗬,怎麽的,難不成是羨慕小爺我的車好;確實啊,在本少看來,這車隻是馬馬虎虎的還湊合,但是在你這等平民看來,大概好幾年不吃不喝,都是買不起的吧。”


    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抽搐吐白沫的馬匹又看了一眼後麵已然破碎的車廂,嘲諷的笑道“不若,這馬車就送給張維你吧。”


    然後叫上小廝就準備走,但是路過張維身前的時候,被他攔下了;張維伸出胳膊攔住了程處默,另一隻手,背在身後,手裏是麻醉劑,準備齊全,隨時準備出擊。


    “怎麽,傷了主人的徒弟,你就這樣就走了?也太不把我們國公府放在眼裏了吧。”


    程處默氣急反笑“我傷了他?你哪隻眼睛看見的?我們家的馬還沒傷到他就被你一拳打倒,我還沒找你要馬車錢2,你居然還敢攔我?”


    張維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不搭理他,莫易這是緩緩下樓,邊走還邊扇著扇子,格調十足“我們張維要是不攔著,就不是你給個交代能解決的了,真的讓你的馬踩上去了,怕是你爹都保不住你。”


    程處默看見莫易的時候就知道,這次是怎麽都躲不掉的,他看了一眼茫然的白然,心裏甚至還隱隱懷疑是莫易設計的自己,但是很快就把這個猜想推翻了;


    為了一口氣,把白家嫡子,長孫老爺子的徒弟推出來找茬,簡直太瘋狂了;但是他萬萬想不到的就是,這的確是莫易的設計,一場專為他程處默來的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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