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曾經簡單討論過三大電影節的處境,顯然,即使是三大電影節,他們也必須麵對藝術和商業的平衡。


    沒有人能夠例外。


    一方麵,他們需要挑選出更多具有藝術價值的作品,確保電影創作依舊能夠經受時間和大熒幕的考驗。


    另一方麵,他們也需要迎合市場,爭取到更多具有話題性的作品吸引觀眾前來,還有發行商們的關注。


    可想而知,如何拿捏二者之間的平衡,就是一個難題,年年都需要麵對的難題,並且做出長遠的規劃。


    一直以來,安橋更加傾向於藝術、蔚海更加傾向於市場、藍夏則努力保持平衡,但這也隻是一種說法。


    就目前來看,蔚海的平衡分寸掌控最為恰當,所以一騎絕塵;安橋始終堅守藝術道路,盡管每年毀譽參半,但堅定的信念卻不曾動搖,這反而為他們贏得不少支持;就隻有藍夏,似乎迷失了前進方向。


    此前,“遊客”登陸塞卡電影節的時候就簡單提到過,藍夏電影節因為內部權力鬥爭,全方位出現了問題。


    作為全世界範圍內的第一個電影節,藍夏曾經擁有自己的輝煌,呼風喚雨、站在世界電影創作的中心;然而,時過境遷,他們現在越來越混亂、越來越慌張,甚至必須和新生代的塞卡電影節展開競爭。


    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本來,藍夏電影節和塞卡電影節一前一後舉行,兩個電影節僅僅相隔兩天,但二者之間井水不犯河水,因為人人都知道兩個電影節的區別:


    藍夏,高冷一些、藝術一些;塞卡,親民一些、商業一些。


    藍夏,設置獎項,是競賽類電影節;塞卡則不是,這是一個非競賽的展示類電影節。


    所以,兩個電影節擁有各自的市場目標,一直以來相安無事,哪怕舉辦時間相近,也很少影響對方。


    然後,五年前,藍夏發生了人事變動。


    一方麵是內部權力鬥爭,派係爭鬥導致地震式的人事變動。


    一方麵是藍夏頹勢明顯,前任藝術總監掌管電影節超過二十五年,但電影節的聲勢逐漸被競爭對手們超越,在全球市場的威望和聲譽也漸漸開始走下坡路,這也是電影節內部不同派係意見分歧的焦點。


    總而言之,藍夏電影節更換了藝術總監。


    事情,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也許,全新走馬上任的藝術總監確實得益於權力鬥爭,但他的上任,毫無疑問地宣告電影節的野心:


    藍夏,需要重新找回人氣,重新振作電影節的權威,找回昔日榮光。


    於是,藝術總監展開一係列大刀闊斧的改革,全新管理層全新氣象。


    然而……


    內部派係鬥爭依舊是一個頑疾,前任藝術總監離開之後,他所屬的派係依舊不斷下絆,甚至斬斷電影節的關係網,導致電影節來自官方的資金鏈斷裂,牽一發而動全身,引發連鎖反應,後果是災難的。


    這位藝術總監束手束腳,新官上任三把火沒有能夠燒起來,反而磕磕絆絆、焦頭爛額,整個電影節一團亂。


    藍夏,不僅沒有引來全新氣象,而且還陷入新一輪的混亂,意外狀況一個接著一個,令人自顧不暇:


    從全新展館的建設工程進行到一半被迫擱置嚴重影響電影節的放映規劃,到來自官方的支持被斬斷之後資金鏈斷裂而不得不向發行商索取高昂的參展費用引發怨聲載道,再到選片委員會缺少清晰的思路以至於參展片單質量嚴重不均……


    等等等等。


    一係列問題產生嚴重後續影響,整個電影節各個環節都出現問題,直接結果就是:


    來自製片公司、來自發行公司、來自觀眾影迷的抱怨,將電影節徹底淹沒,藍夏,就如同一個篩子般,到處都是漏洞。


    於是,非本意地,和藍夏前後腳舉辦的塞卡,也就成為了替代品,吸引大量片場前往塞卡開啟頒獎季征程。


    兩年前,藍夏迎來了電影節創辦之後有史以來的最低穀——


    根據報道顯示,前往藍夏電影節的購票觀眾比往年降幅達到20%,而電影節舉辦期間藍夏的人潮流量更是比往年同期降低30%以上,整個會場的冷清是肉眼可見的。


    眾所皆知,電影節,除了電影之外,同時還是一場狂歡盛會,吸引全世界各地的媒體以及遊客前來派對。


    也許,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買票進入現場觀看電影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對電影感興趣的,但有人潮的地方就有派對,有派對的地方就有消費,對於電影節舉辦城市來說,這就是一次增加旅遊收入的良機。


    換而言之,如果能夠運轉得當,那麽就是一個良性循環,所以,電影節和城市的合作也就至關重要。


    然而現在,藍夏電影節卻受製於內部權力鬥爭,他們和官方的合作鏈被斬斷,結果……兩敗俱傷。


    最最糟糕也最最可怕的是,在那一年,電影節舉辦的第二周,按道理,應該進入後半段的高潮階段,為最後的獎項頒發醞釀聲勢,然而,將近一半媒體以及片商全部大舉轉移塞卡,藍夏清空一半。


    本來就已經冷清,結果還進一步滑向深淵,甚至可以用“門可羅雀”來形容,這簡直就是一次奇恥大辱。


    而且,這種賓客蜂擁前往隔壁家做客的場景,更是讓藍夏顏麵掃地,成為行業內外的一個大笑話。


    那年,電影節落幕之後,藍夏上上下下士氣全無,甚至考慮過提前一個月舉行,徹底避開塞卡的鋒芒,全然沒有最古老電影節的風采。


    至於那位藝術總監,不僅沒有能夠將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燒下去,反而引火燒身、身陷令圄。


    所以,怎麽辦?


    這位承載眾望、在權力角力過程中被推向前台的藝術總監,真正品嚐到了如坐針氈的滋味。


    他,就是黎世寬。


    其實,黎世寬曾經在三十年前,擔任過藍夏電影節的藝術總監,但那次,他僅僅隻是作為臨時的過渡管理人,短短兩年協助電影節穩定下來之後,就將管理大權交出,而後前往電影資料館裏擔任教授。


    三十年後,黎世寬再次出山——


    盡管這是一次權力鬥爭的結果,盡管深陷困境的藍夏電影節就是一個燙手山芋,但黎世寬已經在資料館低調隱居那麽久,經過深思熟慮終究還是決定打破自己的退休生活,重新接管電影節的藝術總監工作,他,可能輕易放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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