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李隆基在內,眾人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沒錯,這個站在旁邊總是膽小的家夥會飛,他還有重機槍。


    他想殺誰,飛過去突突突,解決。


    尺帶珠丹左右看看:“李大夫,既然你能殺掉敵人頭領,你怎不去殺?”


    “不想,我善良。”李易給出這麽個理由。


    “對,小易見不得血。”畢構證明。


    “易弟屬於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的人。”李隆基同樣說謊。


    “小易哪點都好,就是心軟,當初餘懷德打上門來,小易還跪著給其搶救。”李旦配合。


    這回輪到尺帶珠丹:“……”


    你們說出來這些話的時候,有沒有問過死在他手上的亡魂?他們答應嗎?


    “往東邊走,那裏有一口井,打得比較深,水質我檢測過,屬於比較好的礦泉水,還不是重水。”


    李易指著前麵說,距離現在的位置還有十五六裏呢。


    那裏地勢高出來周圍一塊,岩石多,不方便從其他地方引水。


    直接在上麵鑽井,鑽好之後,發現水比別處清涼,在那裏放個壓力井,地勢高,水引到村子裏。


    村民們平時喝這個水,隔一段時間換一次竹筒,水不走水渠。


    尺帶珠丹還想說點什麽,見隊伍移動,隻得閉嘴跟上。


    周圍大唐的人知道情況,一個人不能成為屠夫,總跑去殺別人頭領,殺完了,還是要軍隊過去接手、接收。


    軍隊不作戰,後勤也不怎麽用了,整個大唐就靠一個人殺來殺去?


    那武器全要拿壽命換,換不了呢?


    軍隊失去了士氣,怕死,百姓習慣了有一個人可以把對方的頭領幹掉,不再認為哪裏有威脅。


    豈不成了天下雖安,忘戰必危?


    大唐是大唐百姓的大唐,民強國才強。


    李易可以去殺,對國卻無大用,他就應該運籌帷幄。


    他說過大唐的男兒沒死絕,就不會再用女人去和親。


    那麽大唐的將士未死光,便輪不到他親自出戰。


    他已經冒著風險出海,從遙遠的海外帶回來種子,幫助後續的隊伍打通海路了。


    他所做的夠多了,不能總折騰他。


    一群人開始聊風景和詩賦,跟隨隊伍的小機器人偶爾接一句。


    尺帶珠丹又羨慕又無奈,他年歲小,又不是從小開始學詩。


    一幫宰輔功底深厚,別看平時不寫。


    一般情況下,由畢構寫打油詩向李易提問,李易以同樣的回答。


    李易除了那次據說抄了無數人的詩之後,很少作詩。


    尺帶珠丹覺得換成自己有相同的本事,保證天天寫,讓自己的子民知道自己的學問有多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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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他聽不懂,好在他有媳婦兒,金城公主告訴他哪句詩的出處,什麽意思。


    “奴奴,在吐蕃,你往日怎麽不總說?”尺帶珠丹發現自己連媳婦兒都比不上,鬱悶!


    “詩賦多為中原唱,每憶名句有思鄉。孤雁難飛千山澗,天高雲淡歲月長。”金城公主給出回答。


    尺帶珠丹:“……”


    “奴奴,我以後會努力學,隔上一年半載,咱們來一次,我要跟李大夫鬥詩。”


    尺帶珠丹決定,不能再繼續被侮辱下去了。


    他覺得李易比較年輕,寫詩差,相對老頭們來說更好欺負。


    他哪曉得李易也是幾十年的功底,關鍵還能抄。


    “郎君加油!”金城公主鼓勵,總得給別人一點希望對不對?


    回頭與妹夫說說,鬥詩的時候每回讓一點,叫尺帶珠丹總覺得能夠有超越的可能。


    “嗯!”尺帶珠丹握了握拳頭。


    深井的礦物質水確實涼,張家村子負責壓井的人讓在一旁,李易等人用杯子接水喝。


    “靴子脫下來我看看。”李易解了渴,看四個村民腳上穿的靴子。


    壓水保證有水濺出來,光腳不行,皮膚總接觸水,會泡爛,井水又透骨。


    四個人脫靴子,李易不嫌髒,手伸進去感受,又看靴子周圍。


    然後洗手,用肥皂洗。


    “皮靴子的工藝不錯,連續三次壓包,四排密集行針,用的還是回針方式。


    我讓工坊做一種下麵木頭鏤空底的靴子,外麵額外封樹膠。


    多做幾雙,一天一刷洗。由於你們不走動,寫做成大兩號的,裏麵加棉墊。


    輪換著休息的時候,腳出汗,順便把墊子換了,別捂出來小毛病。


    腳上真菌這玩意兒吧,治療起來不是很難,關鍵耽誤時間。”


    李易觀察完,說著拿起對講機,告訴工坊製作新的靴子,下麵加木頭或竹子的底。


    四個村民嘿嘿笑了,他們穿靴子捂腳,出汗,靴子裏麵還是濕。


    別人繼續壓井、喝水,像沒聽見一樣。


    尺帶珠丹羨慕,羨慕李易的這種處理問題的速度和隨意性。


    他想著如果自己有同樣的本事,吐蕃其他人看自己的時候保證要驚訝和震撼。


    他選擇性地忽視了其他大唐人的態度,人家根本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習慣了,李易處理小事情本就應該如此。


    沒這兩下子,他憑什麽說叫誰進團兒,誰就必須進團兒?


    權力與能力的關係是正比,不然別人咋那麽愛你?你以為你是兌換券?


    出一陣汗,消食成功,眾人往北走,從另一條路返回。


    ……


    翌日,報童早早過來取報紙,叫賣到上課的時間,剩下的報紙往周圍提供賣報服務的商鋪一扔,上學去啦!


    商鋪拿到報紙,一份漲價五角,愛買不買。


    誰讓你們不訂報紙的,而且人家孩子賣的時候你們不買,之後再買,漲價!


    “哎?咱們把後突厥給趕跑了?俱倫泊屬於咱們的了?”


    有人看到報紙上的內容,發現重要消息。


    “不全是咱們的,還有烏素固部族,他們屬於室韋族,跟契丹一個祖宗。


    南契丹、被室韋,在俱倫泊的是室韋的烏素固群,要和他們一起。


    不過他們人少,不像後突厥,他們跑出來了吧?不然後突厥被收拾,應該拿他們開刀。”


    又有人看著下麵的介紹,開始自己的判斷。


    “俱倫泊冬天要冬捕,報紙上寫魚又大又多,周圍還有小動物,皮毛好,不過應該盡量抓起來,養殖。”


    “往旁邊看,後突厥先有一千人被俘,後再俘虜四百,一人未死。後突厥要跑去小海,那裏冬天寒冷。”


    “咱們大唐的兵冬天打不打,好冷,要不休息一下,明年開春再去,可別凍壞了。”


    百姓們看著報紙上的內容,展開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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