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主,他問有沒有現在就能幹的活兒,碼頭不要他,他不會扛活,他以前在海邊摸魚,家裏的親人五年前都沒了,他十六歲。”


    侍女又扶著扶手蹦下去,回來匯報,男子今天就想幹貨。


    “海邊不會碼頭上的事情?十六歲?十一歲家人都離去?摸魚?沒有船?沒有房產和田地?”


    李易把關鍵詞在一起組合,有疑問。


    “我去問。”侍女點頭,一轉身又衝向樓梯口。


    “你走下去,你是誰的侍女不清楚?你以為你仙女呢?你飛啊飛的。”


    李易及時喊住,兩次了,你還敢學我以前?


    “再蹦腿打折,我看著。”小蘭又一次幫忙說話,她不出聲,估計這侍女回頭會被收拾。


    “別把其他地方的規矩往我身上放,我是怕摔了。”李易瞬間明白,不高興。


    我說別人一句話,你們背後還要找那個人的事兒?


    侍女在一刹那中改變姿態,架子端起來,感覺腳下的移動非常平穩,飄下樓了。


    長裙子,小碎步頻率快,而且穩定,上身保持不動,一走就跟飄似的。


    不長時間,侍女飄上來,一點都不喘:“東主,他說他打人了,別人把他家地給占去,他拿棒子打,不知道打沒打死人,跑了。”


    李易向下看看,男子,或者說大男孩兒吧,站在當地等。


    “派人去查,李家莊子往城南送東西,他跟車,卸貨。”李易又給出個工作,臨時工。


    今天先賺一點錢,明天再編草鞋。


    另一個侍女飄下去,總不能可一個累呀!


    距離近吃飯的女人們互相瞅瞅,對李易愈發認可,今日親眼見到李易如何對待百姓。


    原來李易是這樣的人啊,給女人做飯、親自送來、看百姓沒鞋趕緊想辦法。


    外界有傳李易殺人不眨眼,哪有?看看這麽秀氣的李東主,他是能殺人的?估計見到血都要暈呢!


    永穆公主不曉得其他女人的想法,她了解自己這個將來的夫君,研究出的武器,殺人是一殺一大片。


    什麽見血暈?李郎總是說瞎話,別人還信以為真。


    就是那個什麽叫動脈的破了,血噴他臉上,他都能麵無表情地進行止血操作,手都不帶哆嗦一下的。


    “李郎,你看到大的傷口一點都怕,怎麽練的?”永穆公主想著小聲問李易。


    李易皺眉頭,有的回憶並不好。


    他遇到過好多次,最開始時,不敢上手,打架,一個人的臉被砍開了。


    怎麽縫合?看著傷口就感同身受,完了。


    還是主任親自出手,他站在旁邊看,口罩下的嘴是咧著的、牙咬著的。


    血液循環加快,呼吸氣促,缺氧,胃壓升高,手指頭蒼白,冷,顫抖,反應遲鈍,遞持針器的時候手在哆嗦。


    然後……習慣了,一邊聊著天一邊為傷者縫合,說得都是輕鬆的話題。


    並不是醫生麻木,這樣的醫生會給患者一種安心的感覺。


    一個患者要動手術了,李易主刀,心中甭管怎麽想,麵上不露,同時說:小手術、簡單。


    當然,他要是另一種狀態說法就不一樣了:小手術,不要怕,沒問題的,你行的,保證不會死,放心。


    要進手術室的緩和家屬正安心呢,李易繼續說:你雖然是第一次給別人作手術,但你看過很多,還有老師在旁邊教,現在也是主任幫你,上吧。


    家屬和患者估計就是:“……”


    這個胸外的手術跟護士紮針不一樣是吧?護士第一次給患者紮針,紮錯了就錯了,靜脈點滴注射,多紮兩次總能找到血管。


    李易抬起雙手搓搓自己的臉:“習慣成自然,跟雞下蛋什麽的沒啥去別,一摸就知道雞有沒有蛋。”


    “啊?”包括小蘭在內,及周圍的女子都驚詫地看李易,她們生活好,還有從小在宮中,哪懂得百姓家中家禽的情況啊。


    “不知道?百姓家裏養鴨子和鵝,通常都知道是否丟了蛋。”李易繼續科普。


    “能摸出來,蛋沒下出來前是軟的,卻能摸出來,鼓一塊,蛋殼就出現了,軟的,慢慢變硬,要是鈣補充少,下來的便是軟殼蛋。


    雞鴨鵝放出去之前,都要摸一摸,知道哪一隻要下蛋了。


    雞一般會在雞窩裏下蛋,偶爾也會在外麵的幹草堆下,憋不住了。


    鴨子與鵝,散養保證是在外麵,等回來後,再摸,蛋沒了,去撿蛋,數量不足,就是丟蛋。”


    李易說完看眾人一副學到了的表情,無奈地搖搖頭。


    自己那時都是城裏人了,不清楚這些事情可以理解,咱古代人也不懂?


    “李東主,聽聞有瞎子去河邊撿鴨子和鵝的蛋,一撿就能撿到,比不瞎的人還厲害,是怎麽回事兒?”


    終於有女子忍不住了,她就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鴨和鵝產蛋要選擇地方,濕度、溫度、地麵軟硬程度,眼盲者從小開始熟悉,這是生與死的距離,必須掌握。


    實際上盲人比不得正常人,隻是盲人做了一些正常人才能做到的事情時,別人高抬了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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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易說著又愣住,看外麵的水泥地麵。


    “記一下,畫盲道,回頭先在長安城周邊進行,告訴盲人如何分辨,教他們踩盲道。


    凡盲道所處,不可有雜物堆積。但有盲人行,其他人車皆讓。


    關鍵交叉路口,盲人過,有軌馬車也得讓。”


    李易很內疚與自責,大唐的盲人數量多,各種原因造成的,尤其是三十多歲後視力就出問題。


    小孩子因為生病,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也看不到東西了。


    自己隻想著提高百姓的生活水平,忘了還有一部分特殊群體,身為醫者,不應該啊。


    李易對醫的理解有著自己的想法,很多醫生其實在文學方麵不行,屬於理科。


    醫這個字啊,本身包含了很多東西。


    醫,分解它,就是匚、矢、殳、酉。


    單獨看,匚好幾種解釋,但其實就是咒禁,一種儀式。


    矢是針啊,針灸的針。


    殳,乃有棱無刃,幹啥用的?刮痧呀!有刃的不能刮?有刃的叫褪毛,要不要用刮胡刀的刀片刮痧?


    酉為湯水也,熬的湯藥。


    一個醫字,包含了治療疾病的手段。


    而不是所謂的醫解釋的把東西放到一個器皿中,什麽戰爭取出來箭矢仍到某個罐子裏,能翻譯成這樣的人……嗬嗬!


    這麽說吧,但凡能看懂古樂減字譜的人,都不會把‘醫’給理解出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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