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州一場大雨落下的時候,整個廣州各縣的主要道路全部修完。


    修完的意思是能夠趕車,有的路段不好修,隻能一輛車通行。


    屬於將就著用,等百姓們休息一下,處理好家中的事情,再慢慢修。


    土路、石子的路。


    旁邊堆放沙子,雨天的時候用來把被雨水衝走的沙子補上,不然石子突出,傷車輪和牲口蹄子。


    土路更需要鋪沙子,冬天的廣州下雨,本就叫人難受,走路的時候泥濘,大家就不愛走了。


    陸州那裏的煤在用船源源不斷運來,連著矸子一起,沒洗過。


    倒是沒有多少煤麵子,煤粉陸州當地就製作成煤餅子或煤坯。


    兩隻鴿子從長安飛來,張九齡看過信中的內容,眼中露出不舍的神情。


    帶有潮氣的海風吹拂,他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現在不想回去,應該再呆一年啊。”


    信裏告訴他,年底回京城,準備當宰相,讓他想一想當上宰相要幹什麽。


    不能沒有任何自己的見解和想法,需要寫好了給陛下看,施政方針。


    “我能有什麽想法?你們不是都考慮好了麽?我的想法就是聽李易的。”


    張九齡嘟囔一句,他有想法,他想回去後收拾官員。


    趁著戰事穩定,大唐沒有大的動蕩,該抓的官狠抓一批。


    他卻知道,自己說出來,要看李易的打算,李易不同意,自己白說。


    他考慮一番,寫回信,想要等到明年夏天再回去。


    告訴李易,廣州無數山民下山到衙門入籍,衙門得安排。


    並非山民在山下生活,該回去還是要回去,山下沒地方。


    自己在此坐鎮,有什麽情況,能夠通過鴿子快速往來。


    山民入籍屬於開始,山民是否交租子?朝廷給山民什麽好處?僅僅是截瘧丸和抗蛇毒血清?


    鴿子放出去兩隻,張九齡找到其他人商量,包括覃水。


    “長安來信,讓我年底回去,你們怎麽看?”張九齡沒有絲毫高興的樣子。


    “回去幹什麽?”覃水滿眼好奇? 回去是被收拾?因為張公在這邊做得不夠好?


    “回去當宰輔。”簡卿知道情況。


    “升官?好啊? 張公當上宰輔,定然能夠幫朝廷管理好大唐,隻是之前的三個宰輔呢?再加一個?”


    覃水高興了? 她覺得自己在這邊和張九齡相處得不錯。


    張九齡當上宰輔,自己再有事情去長安? 又多個熟人。


    “可是這邊的事情沒結束呢,老夫怎麽放心離開啊。”張九齡搖頭,他現在對於當宰相並不是那麽急切。


    簡卿想了想? 說道;“張公可是回信說明情況?”


    “自是說過? 方才的兩隻鴿子便是。”張九齡臉色還是不好看? 他覺得事情沒有結束? 自己回去的話,尾巴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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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來萬一廣州府有什麽變動,別人即便不提,他的心中也不好受。


    “既然張公說了,何必擔憂,東主那裏自然會考慮情況,等待即可。”


    龐匡倒是想得開,既然張九齡把事情告訴給東主,東主會琢磨慮。


    “也隻好如此了。”張九齡沒有其他的辦法。


    一天之後,也不知道是鴿子懂得情況緊急,還是覺得廣州的氣候不舒服。


    兩隻鴿子使勁飛呀,中間就一起喝了點水,啥都沒吃,便飛回到李家莊子。


    ‘咕咕咕!咕咕咕!’李家莊子的鴿子看到熟悉的隊友回來,叫喚著表示歡迎。


    李隆基晚上提前回來,看到鴿子的信,張九齡說出當地的情況,和他自己的想法。


    “易弟,這個如何處理?”李隆基同樣糾結。


    地方上的那些個縣令和氏族,在他眼中不是問題。


    他是皇帝,謀一國而不某一地。


    “山民入籍踴躍,當免租十年,讓覃氏幫忙開墾梯田,派一些學子們過去吧。”


    李易知道山民為什麽願意入籍,山民的想法很簡單。


    入籍之後,就有更多的截瘧丸和抗蛇毒血清。


    看上去是要交租子,但同時朝廷花錢修路,還高價收購以前沒有人要的草。


    那個是藥,草就是藥。


    包括蘑菇什麽的,都能賣價錢。


    “派莊子裏的人出去?第一批還是第二批?”李隆基同樣看中廣州邊貿。


    “第一批,去二十個,除了刺史之外,其他的縣都要當一把手。”


    李易給出一個答案,把他最不想往外派的人派出去。


    他不想派,不是說這些人學得不好。


    李易不舍得,他還想教更多的知識。


    但廣州那裏,涉及到了當地的氏族、山民、貿易關係。


    如此情況下怎麽辦?張九齡不想回來,他不放心。


    說實話,一個張九齡坐鎮地方,足矣!


    可是朝堂需要增加人手,宰相的工作得細化,宋璟管的地方太多,分心。


    把張九齡調回來,先負責與突厥、吐蕃等地的外交。


    之後分宋璟的權,四個宰相比三個宰相好。


    下一步收拾世家的話,三個宰相無法形成相互牽製。


    一個同意,一個反對,第三個人變得重要。


    四個人基本上能形成二對二的局麵,若三對一,挨收拾的是三個的那邊。


    二對二,最後的決定權在陛下手中。


    “他們過去可會被架空?”李隆基擔心李家莊子第一批學子過去麵對當地的勢力政令難出。


    “他們過去架空黃氏,黃氏在地方勢力最大,別人想架空他們,付出的代價過大,我準備提高當地官員的俸祿。”


    李易的手法簡單直接,用錢砸。


    學子過去叫人幹活,被致使的人不幹,直接拿掉官,換一個上來。


    正常的俸祿,地方要對抗,誰上來都不聽話。


    五倍俸祿呢?額外的福利呢?考評後發的大紅包獎金呢?


    百姓的日子好過,民眾基礎雄厚,區區地方人多一點的家族算個什麽?


    他們敢殺官,必然滅族。


    李隆基還是擔心,卻選擇相信李易,至少有鴿子在,飛來飛去的。


    張九齡回來時會帶很多廣州養的鴿子,學子們過去,帶李家莊子所養的鴿子。


    “駛遠縣得晏氏最後當如何處理?”李隆基想起來那隻‘雞’。


    “等李豐,李豐他們找到晏氏謀財害命的證據,按照死掉的人多少判晏氏和與他們同流合汙之人的絞刑。”


    李易不手軟,叫晏氏去撈好處,屬於主觀陷人於罪,行為不好。


    用這個理由來處理晏氏在駛遠縣的問題,結果完美。


    晏氏若不曾害死人,自然不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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