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次的鴿子啊,鴿子飛過去要多久哇?”覃水想了解一下。


    “一天左右,有時兩天,夏天好一些,鴿子的天敵隨時能吃飽,鴿子飛累了也能隨時吃。”


    張九齡簡單介紹下鴿子,他說深了兩個人聽不懂。


    “可賣五十萬緡?”衛嶽峰在說錢數,他能想到當地官員的心有多痛。


    海貿太賺錢了,換成自己是官員,在偏遠的廣州,眼見著那麽多好處得不到,也會焦急吧?


    “李易行事,非同一般。”張九齡說著又把兩張兌換券放到桌子上。


    “一百緡?兩張是二百緡?是養鴿子的錢?”


    覃水一時間沒想明白,她也從未見過這麽大麵值的兌換券。


    “給老夫的,若有一隻鴿子出事兒,老夫還能拿到一百緡。”


    張九齡的手在兌換券上輕輕撫摸,想給壓平整。


    覃水繼續盯著看:“李東主給張公你錢是用來修路。”


    衛嶽峰在一邊出聲:“是告訴張公別貪墨。二百緡就是給張公花銷,二十萬錢。”


    “啊?竟是這般?張公,你是不是要把這錢拿出來修路?”覃水瞬間領悟。


    “不,老夫給家人用,修路的錢從稅收中往外拿。”張九齡把錢收起來。


    二百緡,並非小數目,家裏可以換新衣服,給妻子買首飾,在這邊買金銀,便宜,還有玳瑁。


    玳瑁是藥材,也是首飾。


    覃水看著被收起來的兌換券:“輕飄飄一張紙,就是十萬錢,紙太值錢了。”


    衛嶽峰不認同:“值錢的是紙?這張紙拿到李家莊子,想換什麽都能換,值錢的是李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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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這個意思,李東主一句話可以值幾十萬緡,至少我家會支持。”覃水嘟起嘴兒說。


    “覃水,你家說話不值錢?”張九齡不信陸州覃家寨子沒底蘊。


    大唐在麵對吐蕃和突厥的地方,一個節度使才有多少兵?


    覃家寨子不考慮其他因素,直接能調出來三萬兵。


    陸州山民的兵,三萬人,大唐需要出動三倍的兵才能壓製。


    好在覃家一直想安穩過日子,隻要地方官不缺心眼,山民就不會叛。


    當然,那誰就比較白癡,騙一點土貢還不行,阻朝廷利民之計。


    多虧覃家人去長安找人說修路的事情,不然以後從別人口中知道情況,陸州就被攻占了。


    就像吐蕃和突厥那邊一樣,尤其是突厥,最初的時候是大唐當地官員先騙對方。


    然後人家不幹了,要求大唐朝廷給個說法,朝廷沒給,人家就殺過來。


    自己一邊的山民同樣如此,說好的事情你們不給我們,我們就打你。


    山民打得不是大唐朝廷,是官員,朝廷麵子掛不住,派兵來剿。


    起因是官員,讓你穩定地方? 不是讓你在這個過程中耍小聰明。


    “張公? 你們真要跟李東主學一學,李東主知道情況後,也不說道歉什麽的,直接給好處? 補償我們。


    不過可氣的是,他還警告我們,不準自己動手,否則他收拾我們,哼!”


    覃水繼續嘟嘴兒,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那你們怎麽把人給放了?又不去打陸州?”衛嶽峰好奇。


    “換的,李東主給了煤礦和其他礦的位置。咱們是想過好日子,李東主保證那人回去好不了。”


    覃水說到此事,又高興起來,寨子得到了許多。


    ……


    “我等所得之羞辱,當千百倍還之。”駛遠縣,縣令晏解召集人開會。


    他被嚇壞了,而且還說出那等軟弱的話來求活。


    回來了,趕緊布置,上千人手拿著弓弩,以衙門的名義防禦。


    他不想再一次被羽林飛騎給抓去,太恥辱了。


    好吧,其他人都明白,是害怕。


    羽林飛騎不愧是陛下私軍,抓人都抓得無聲無息。


    “對,不修路,看他們怎麽辦?”有晏氏家族的年輕人大喊。


    更多的年輕人隨著一同喊,他們要抗爭,要說得算,朝廷都管不了自己才對。


    ‘咣咣咣’晏解拍桌子。


    等安靜下來,他用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修,修路,別人都修,我們不修,去何處賺錢?”


    “修路的錢呢?”另一個年輕人問。


    “晏氏出,告訴其他人,是晏氏獨自花錢,當地官府不管,隻有晏氏才為百姓著想。”


    晏幫這時大聲宣傳,事情的起因在於他。


    他習慣了強勢,認為別人都是錯的,自己是對的。


    不需要講道理,自己就是道理。


    你們賺那麽多的錢,分我一些就不行?你們還指望我給你們修路呢,你們吃獨食?


    別跟我提朝廷,我晏氏一族給你朝廷收租子、送土貢,你朝廷給我們什麽了?


    眼見著有錢賺了,我幫你朝廷修路,多要一點辛苦錢,你還抓我?想燒死我。


    這樣想著,憤怒歸憤怒,他還不得不修路,怕,怕羽林飛騎。


    晏幫回憶一下,就顫抖一下。


    當時羽林飛騎來抓人,他體格其實不錯,他想反抗。


    結果羽林飛騎那手抓在自己的手腕子上時,自己怎麽使勁都動不了。


    羽林飛騎的手捏在自己脖子上,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腦袋嗡嗡的。


    怎麽那麽有勁兒?再來一次,布置的人手好像擋不住。


    “對,隻有我們晏氏才會出錢,我們出了,但是其他人要幹活,自己帶工具和糧食過來幹活。”


    有晏氏的族老換一個方法減輕負擔,不給別人錢,讓別人過來修路。


    整個縣的人多了,他們出一點錢,實際上真正付出的是其他人。


    ……


    “豆蟲還不夠大,繼續養,一隻蟲子相當於一個雞蛋,大豆減產不用怕,聽說你們用豇豆的葉子來喂。


    這個就比較好,豇豆屬於蔬菜,減產一點沒什麽,其他的蔬菜補充。


    還有小豆和綠豆的秧子,摘一點對它們的產量無影響,本來產出就不多。”


    晌午的時候,李易找到了村子裏孩子們的父母,全在地裏忙碌呢。


    作物不是種下去就可以不管,那樣產量上不來。


    要看是否需要澆水,用不用追肥,還有除蟲。


    大家在一片長勢不錯的豆田邊休息吃飯,李易的隊伍帶著羊湯,現成的。


    然後大家吃全麥的餅子,喝湯的話,吃全麥沒問題。


    李易手上抓著隻豆蟲看,有點小,等再過半個來月,才是最好的時刻。


    然後入秋,霜降,豆蟲應該往土裏鑽。


    想賣的就賣,不想賣的把豆蟲捉了放到家裏埋上。


    一冬天隨時能吃,挖出來還是活的,比大白菜還容易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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