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好幾個事情,當晚李隆基在莊子住下。


    李易吃完飯,去看四個患者,四個人還需要住院。


    值得慶幸的是,小劑量抗生素對當下的病菌非常好用。


    兩個孩子的母親能夠說兩句話,喝肉粥,吞咽的時候嗓子還是疼,不過腫脹的程度有所減緩。


    在繼續冷敷的時候,李易給上了喉痛消炎丸,有麻醉作用,裏麵有蟾酥。


    之前李易不敢給女子含,含完了,麻醉的過程中會刺激毛細血管,增加腫脹,又會在麻醉喉嚨後,讓人覺得堵塞呼吸通道。


    結果就是出現窒息現象,還得插管。


    兩個孩子晚上因此多吃了半碗飯,高興。


    姐弟兩個一直擔心娘沒了,在東市的時候也沒放下心。


    直到進到李家莊子,並且知道這是李家莊子,給自己娘看病的是李東主本人。


    姐弟二人才放下心,據說李東主死人都能救活,需要耗李東主許多年的壽祿。


    別人都睡得踏實,十二個人卻在提心吊膽,害怕殺頭。


    死和死不一樣,絞是死,斬也是死。


    在無法避免死掉的情況下,能選擇的話,都願意絞,留個全屍。


    沒挨百姓打的大漢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沒有別人的力氣大,那居然是羽林飛騎。


    聽說過羽林飛騎厲害,不曾想厲害如斯。


    今夜對他們來說最為難熬,根本無法入睡。


    ……


    “再有一刻左右會到懷遠,別停,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到懷遠碼頭,才可以放鬆。”


    黃河之上,一艘艘輪船頂著水流前進。


    陰曆四月初,天上沒有月亮,星星顯得額外亮。


    輪船輪子擊打水的動靜掩蓋住了兩岸的蟲鳴獸吼。


    船隊的人輪換蹬踏,速度不快,卻一直在往前。


    挑在船頭的柴油燈吸引了不少昆蟲,早出的蛾子一次次撞在玻璃罩上。


    船員們身上一股花露水的味道,防止被蚊子叮。


    萬一叮出來瘧疾,還要消耗送給前麵人的截瘧丸。


    每一個地方都會送一些藥丸,告訴別人得了瘧疾趕緊吃。


    又航行一會兒,前方出現了光亮,懷遠縣碼頭的火把。


    懷遠縣屬於軍事重地,用來防備突厥。


    當地人的生活不是很好,現在長安氣溫高,當地還是偏冷。


    懷遠是李易那時的銀川範圍,在長城口處。


    有個賀蘭山,算是當地最有名也最大的山。


    後世嶽飛寫的滿江紅中的踏破賀蘭山缺便是指這裏,大唐現在沒丟,屬於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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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沒成立朔方節度使,曆史上要等幾年才有。


    估計現在不會有了,李易不需要什麽節度使。


    壺口瀑布在通航,節度啥?給節度使那麽大的權利?


    懷遠碼頭有不少漁船,有的人打漁,就回家,有的人會睡在船上,有篷子。


    當輪船船隊的人看到懷遠碼頭火把的時候,碼頭上的人同樣看到了水麵上的燈光。


    “老杆子,快起來,那是什麽東西?鬼火?”


    一個守碼頭看船的士兵,喊身邊應該跟他一起值夜的人。


    碼頭兼帶著驛站的功能,叫水驛。


    遇到緊急情況,他們會擺渡到河對岸,河對岸的驛站派出快馬跑,然後翻山越嶺,直奔長安。


    路不好走,說是二十裏一驛,有的地方三十裏都找不到。


    不過現在有人在建驛站,十裏一驛,朝廷花費大量錢財。


    被喊的人睜開眼睛,又揉一揉,觀望:“船,是船,仔細看。”


    “看不清楚,我一到晚上眼睛就模糊。”喊人的軍士又使勁看看,確實模糊。


    “報紙上不是說了麽,缺少什麽維生素,要吃肝、胡蘿卜,胡蘿卜前幾天種下了,不收種子,過上兩個月就能吃。”


    老杆子站起來:“不少船啊,快,快點……”


    喊他起來的軍士立即拿過一個鑼,咣咣咣使勁敲。


    “快點迎接,誰讓你敲這個鑼的?”老杆子快哭了。


    鑼聲一響,所有人全醒了,士兵慌亂中拿身邊的武器。


    負責水驛住在船上的人立即鬆繩子,準備隨時擺渡,根本不去管水流湍急與否,軍情如火。


    在篷船中睡覺的漁民拿著刀站到船頭,若有外敵,他也要跟著殺,衝上岸去殺。


    要麽殺退敵人,要麽自己被殺死。


    不是他有多麽愛國,而是他家人在岸上,突厥打過來,下跪是沒用的。


    雙方隻有生死,沒有第三個選擇。


    逃跑的話,家人被殺被淩辱,自己活著有什麽意思?


    守在船上是因為下了蝦籠,蝦籠中放了一些魚腸子什麽的,明天早上看有多少蝦。


    碼頭鑼一響,岸上的跟著響,越傳越遠,在岸上住的人紛紛帶武器出來,小孩子都拿根長矛。


    老人沒力氣打仗,拿出來火鐮,準備隨時把房子給點了,自己就燒死在火中。


    婦人把更小的孩子抱在懷裏,手上是錐子或剪刀,一旦不行了,先殺孩子再自殺。


    她們不會跟敵人去拚,一旦被傷到失去戰鬥力,就完了,來不及自殺。


    “迎接我們了?”打頭的輪船上有人說。


    “放屁,這是接戰鑼,誰他娘的瞎敲?敵人會從上麵逆流乘船攻打?別說敵人沒船,有船也不能這麽傻呀。”


    輪船的領隊丁岷鬱悶不已,有逆流攻打順流的突厥人嗎?


    想那麽打,突厥人需要多高超的操船技巧?不怕上遊放火船?


    “敲鼓,穩住。”丁岷親自去找鼓,敲鼓點,咚咚咚的,告訴別人,這不是敵人。


    鼓聲一響,鑼聲漸停,過了一會兒,岸上的鼓聲傳來。


    丁岷又敲鼓回應,雙方交流完畢,危機解除。


    老人放下火鐮,婦人安撫著被驚醒哇哇哭的孩子。


    拿到的漁民把刀扔回去,站在船頭:“誰敲的鑼?回頭我打不死他。那是從下遊來的船,眼瞎了?”


    “吃肝是不?老杆子。”敲鑼的人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他覺得自己會被斬首。


    “沒事兒,輪船,之前的報紙上有寫,壺口瀑布陸地行舟上軌道,這是朝廷的船過來。


    你就說給大家一個驚喜,讓大家迎接朝廷第一批的輪船。


    這種時刻,不適合殺人,不吉利,朝廷過來怎能見血。”


    老杆子安慰身邊的軍士,不怕。


    “絞死也不行啊,我還年輕。”軍士一聽見血,發現有不見血的方法。


    “死人就不行,鑼給我。”老杆子從軍士手中搶過來鑼。


    “老杆子你……”軍士眼圈紅了,又要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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