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弟,姚彝病了,瘧疾。”當晚,李隆基又到莊子。


    他發現搬到興慶宮是最正確的一個決定,比在皇城來莊子方便。


    李易在啃豬蹄呢,他嘴裏嚼著食物,用眼神示意李隆基自己拿。


    李隆基也不客氣,看看盤子裏的鹵豬蹄,選了一個拿起來,小口咬掉點皮吃。


    李易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姚崇應該退了,他家作得太過分了。”


    李易對於情況很了解。


    如果說姚崇故意留給李隆基把柄的話,拿麽之後的紫薇省中又人受賄,姚崇就不應該保。


    對方收的錢可是外邦的人所送,這種人出於什麽原因去保?


    自己的家人撈點好處就行了,如此大的事情,是你說能保就保的?你想挑戰皇權?


    所以之後李隆基大赦天下,唯獨沒有放過那個官員。


    姚崇到那時才明白,自己想太多了。


    現在給他留點顏麵,救他兒子,他退下去。


    “姚崇下去,何人可為相?”李隆基不知道以後的事情,他就是覺得大唐該讓姚崇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現在下去,以後有事情其實也可以問姚崇,不過不會再給姚崇名義上的位置。


    “老宋和老畢,正好,一正一副,宋璟當正,畢構當副,兩個人合作,一定很有意思。”


    李易想到兩個人選,畢構應該是曆史上李隆基就想讓他當宰相。


    結果還沒等當上呢,掛了。


    曆史上的張說早就下去了,然後姚崇兒子死的時候,盧懷慎應該還沒死。


    源乾曜上來,本應該是接替姚崇,可是源乾曜還不如盧懷慎。


    等盧懷慎一死,姚崇權力還是那麽打,必須撤。


    宋璟就當上宰相了。


    現在的情況是一群應該死的人,都活得挺滋潤,那不行啊,必須下去。


    空出來兩個位置,畢構和宋璟一人一個,挺好。


    “為何畢構為副?”李隆基想不明白這個,畢構現在是戶部尚書,宋璟是刑部尚書。


    戶部有錢了,權力更大,刑部隻能處理小的官員和百姓的事情。


    “若畢構為正,則必須換到其他尚書位置,戶部管錢,宰相管國,國之用度,全局為上。


    戶部尚書,錢財為上,兩者衝突,到時畢構會用戶部之法管國,或用國之法管理戶部。”


    李易說出他的理由,畢構整天想著賺錢,坐在那個位置上。


    當上宰相呢,還整天想著賺錢?宰相應該考慮一部之事。


    “可!”李隆基認同,事情就這樣定了,宋璟當正的宰相,畢構協同。


    可以決定誰來當宰相的李易還是從二品的文散官和從九品的武散官。


    一次朝堂都沒去過,朝堂上的事情以他為主。


    鄧州,姚彝的身體狀況一天好過一天。


    “好藥,李易立了大功,當賞。”姚彝不知道自己的老爹要下去了。


    更不清楚正是他說要賞的人要求他老爹必須下去,順便還安排了兩個宰相的位置。


    他發現自己不用死了,心情好,又派人去長安匯報消息,說自己再過幾天就差不多了,不會超過一旬。


    陰曆進入九月了,本應該死掉的姚彝重新恢複了活力。


    他不曉得,他恢複得越快,他爹下去的也越快。


    一場大雨下來了,天上的雲彩黑黑的,沒有任何彩的樣子。


    百姓們在歡呼,尤其是太行山東邊地方的百姓,這一場雨證明旱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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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的百姓見到的是一場中雨,上午的時候下,晚上的時候停,不過癮。


    正常來說,今年從年初到現在,田地要減產。


    然後皇帝跑洛陽找食兒吃,兩年才回來。


    不過幾年雨水少沒問題,井水與河水多,有水網。


    下一場中雨,大家不用再給麥子澆水,倒是省了事情。


    雨後,盧懷慎來了,直接進李家莊子的醫院,隨後轉住院部。


    “老盧啊,怎麽你還是感冒了?我以為之前就過去了,下雨了,你還往外跑。”


    李易給盧懷慎掛上了點滴,笑著跟盧懷慎說。


    盧懷慎感冒了,咳嗽。


    根本沒去找太醫,直接到莊子,一頓檢查,住院吧。


    盧懷慎鬱悶:“我沒往外跑,我是正好在外麵,其實並沒有淋到幾滴雨水,就是突然冷了。”


    “沒事兒,到我這就對了,你現在是身體機能不夠好,喝藥治病的速度慢,咱得搶時間。


    三天吧,三天後你就應該能好了,其他方麵沒問題,感冒到我這裏,我專門給你一個人服務,你想死都難。”


    李易給盧懷慎,還有他的家人吃定心丸。


    盧懷慎屬於早發現、早治療的情況。


    對症支持治療就行,沒有其他的並發症,好治。


    “等病好了,我就請辭,進團兒,輕鬆一些,不乞骸骨,我覺得我還能活。”


    “那當然了,團兒裏的具體事情一般不需要你們管,有人手負責,除非收拾一片地方,你們到那裏幫著吧政務理順了。”


    李易給予支持,別當宰相了,太累,年歲大了就應該找點清閑的事情做。


    “吐藩今年會不會主動進攻?聽說人員已經交換完畢,還剩下四百多個吐藩人沒換。”


    盧懷慎即便要下去了,依舊想著朝堂上的事情。


    “說明吐藩沒少掠奪我們的人,而且我們被掠去的人,一些應該死了,不然怎麽可能還剩下吐藩俘虜沒換?


    今年冬天他們打不了,新換回去的人,士氣不穩,有的想要複仇,會做出衝動的事情。


    吐藩高層定然知道,所以不可能派他們出戰,防守為上。”


    李易給分析著,吐藩被抓到的人,吃飯不可能吃飽,連續多日夥食差,身體要養一養。


    還有就是士氣,更多被俘的吐藩人,不想打仗,少數憤怒的激進派,讓他們打仗,他們會冒進。


    “我嗓子疼,想咳還咳嗽不出來。”盧懷慎放下邊關的事情,跟個孩子似的與李易說自己的身體狀態。


    “我看看,給你吸個痰,還得吃口服藥,鹽酸氨溴索吧,我給你紮點滴裏去,作用速度比口服快。”


    李易先給鹽水瓶子裏加了藥,又拿來吸痰機,呼嚕呼嚕幫盧懷慎吸下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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