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總算看明白了,呷了一口酒,長身而起道:“看來本王是要離開一會了。”


    說著,趙構直接就是往門外走。


    當先的那個老者忽然道:“聖上,康王爺還不能走。”


    語畢,登時場麵上一陣安靜。


    趙構的心卻在砰砰砰狂跳,難道剛才的猜測是真的?


    他們已經掌握了靈源礦地圖到我手裏的證據?


    如果真是這樣,那孟皇後和韋妃都危險了。


    他現在滿腦子就是想著怎麽報信給還在瑤華宮的孟皇後,讓她快點離開京城。


    徽宗皇帝道:“趙構不要走了,一起在這裏聽聽。”


    那老者道:“聖上,我說的是······”


    老者欲說還休,現在還在顧忌趙構的王爺身份。


    徽宗皇帝道:“你直接說吧,有我在這裏。”


    “聖上,已經抓到了那個盜圖的老道士,我們也找到了人證,證明他見過康王爺。所以康王爺無論如何都不能走,而且要控製起來!”


    什麽?


    趙構一顆心直接就是下到冰窖裏,臥槽,果然東窗事發了!


    剛才臉上還如沐春風的徽宗皇帝,頓時就是一揮手,那些隱武者高手忽然就是圍住了趙構。


    兵器都拔了出來,臉上是森熱的肅殺。


    “父皇,這件事我看一定是誤會,什麽老道士,純粹胡扯。”


    趙構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不過顯然,在這件重要的事情上,徽宗皇帝寧可錯殺。


    “我兒,你不要緊張,我寧願相信你和盜圖老道士沒什麽關係。”


    說完,徽宗皇帝就是臉色一沉,直接問道:“現在他人在哪裏,我要親自審問他。”


    關押重要囚犯的一處秘密地牢內。


    地牢門口的風嗚嗚吹著,好像追索人命的幽靈在巡邏。


    一個老道士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琵琶骨被穿,一身道袍被鮮血染紅,用鐵鏈綁在冰冷的鐵柱上,地牢內處處散發著陰冷、潮濕、發黴的氣味,幾個火盆中還有刑具在裏麵燒著。


    “聖上,就是這個道士。”


    “我們抓到他的時候,他正在街上散布謠言,說什麽:腰八人王,得誌猖狂、十二月立康、王道湯湯。”


    “不過這個人武功平平,幾乎就是在很快時間內,就被我們製服了。”


    那老者一臉嚴肅,向徽宗皇帝匯報道。


    趙構看著那個老道士,赫然就是陳道長,心中一驚,強行忍住才沒有暴露。


    要是陳道長受不了他們折磨,主動招了,他趙構直接就是完了,到時候必然和徽宗皇帝他們有一場你死我活的交手,而他們人多,徽宗皇帝更是頂級的存在,他沒有任何把握能夠逃出生天。


    最糟糕的還不是他趙構,他最擔心的還是孟皇後和韋妃,趙構有什麽三長兩短,她們直接就是陪葬。


    徽宗皇帝幽幽地說道:“腰八人王,得誌猖狂。十二月立康,王道湯湯?這是讖語嗎?腰八人王不就是金嗎?難道金國要得誌於天下?十二月立康不就是當今靖康的年號嗎?這個意思好像是說金人得誌,康王當立的意思。”


    說到康王當立,目光就是投向了趙構,趙構見他一臉陰鷙,頓時就是緊張起來。


    此刻,他必須表態:“這個人我從來沒有見過,眼看著不過就是一個散布謠言的老道士而已,有什麽奇怪的。”


    那老者哈哈一笑道:“康王爺,你為什麽要緊張,人證還沒帶來,他們能證明道士去過你的大營。”


    說著,老者就是拍拍手,不一會,地牢的門就打開,進來兩個人,目光畏畏縮縮的。


    徽宗皇帝問兩人道:“你們是怎麽見到的這個道士?”


    那兩人中的一個道:“聖上,我們是梁山泊的逃兵,當時康王爺和武鬆戰鬥的時候,這個老道士已經來到了陣前。後來我們被俘虜到了大營中,看到這個老道士出入康王爺大帳。後來,我們想辦法逃走了,路上看到軍爺們捉拿這個道士。”


    原來他們是梁山泊的逃兵,難怪見過陳道長。


    一想到陳道士為了趙構爭取民心,在人生盡頭拚盡全力為趙構奔走,他的內心就一陣沸騰。


    他是穿越而來,當然對陳道長沒什麽真正的感情,但這不代表他不會感動。


    先是為了救他脫離鈴花毒的控製,耗盡了僅有的內力,然後又冒險來到京城,明知道有人在尋找他,還堅持為趙構爭取輿論支持,這樣的人,除非他趙構鐵石心腸,不可能不感動。


    “唔,看來是天意。天意讓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道士撞進來。”徽宗皇帝麵色陰惻惻的,直接就是看向了趙構,“趙構,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趙構笑道:“這個人我怎麽看,都沒見過,僅僅憑借幾個逃兵片麵之詞,不足取信。”


    那老者冷哼一聲,直接就是說:“王爺,你偽裝的很好,但是韋妃就不一定了。”


    徽宗皇帝嗬嗬一笑說:“既然吾兒不承認,那就讓韋妃來一下吧。”


    趙構聞言,心說你們這幫煞筆,讓韋妃來隻能加速老道士自絕,到時候你們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不一會,韋妃兩腿篩糠,被帶進了地牢中。


    徽宗皇帝直接帶她來到刑柱前,指著老道士問道:“韋妃,這個人是不是帶著你的書信去了趙構大營?”


    韋妃眼睛看著刑柱上已經氣息奄奄的陳道長,頓時就是眼淚兩行,肝腸寸斷,身形一軟,直接就是癱倒在地上。


    “拿冷水澆醒她!”徽宗皇帝已經喪心病狂,此刻對付韋妃毫不手軟。


    趙構已經看出來,實際上徽宗皇帝早就設計好了這一切,他讓趙構和韋妃進宮,就是為了這一場戲。


    陳道長肯定沒有說一個字,陳道長不招,僅憑兩個逃兵的口述,他們的功夫都是白費。


    而這所有的環節中,最薄弱的就是韋妃。


    隻要韋妃的意誌一鬆,趙構這個陣營馬上就麵臨滅頂之災。


    咳咳。


    韋妃在一盆冷水的刺激下,瞬間醒了過來,目光停留在趙構身上。


    “吾兒,難道我們娘倆就要命喪於此?”


    趙構道:“母親,你不要胡亂說話,父親在這裏,你隻管照實話說。”


    徽宗皇帝道:“韋妃,你說實話吧,道士已經把事情都說了,你要是不說實話,趙構先死。”


    韋妃身形一頓,咳嗽兩聲,對徽宗皇帝道:“聖上,你叫我說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


    這句話一出,徽宗皇帝目光猙獰,內勁瞬間鼓蕩而起,他探手成爪,威脅抓死韋妃。


    趙構一看大驚。


    係統顯示徽宗皇帝的實力達到了混沌境大宗師的級別!


    怪不得老小子有本事玩弄天下於股掌之間。


    可就是這樣的強者,卻因為自己的性格過於謹慎,最大的本事成了窩裏橫,此刻更是狗急跳牆威脅殺死韋妃。


    韋妃雖然是徽宗皇帝的女人,但此刻不過是他找到所謂真相的工具。


    最是無情帝王家呀。趙構心中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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