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來自布拉卡達?那些法師老爺也喝這東西?”


    七鴿裝作驚喜地盯著眼前的【布偉酒】,心情莫名。


    “是呢。這可是,地位很高的法師老爺才能喝的起的呢。


    這是我們這裏的最後一瓶了,哥哥好福氣。


    妹妹我啊,根本喝不到這麽金貴的東西。”


    暖暖嬌聲說著,腿搭在了七鴿腰上,將【布偉酒】擺在了七鴿麵前。


    “哥哥要是願意,妹妹就含著喂哥哥吧。


    妹妹我保證一滴都不喝下去,就是嚐個味道。”


    “那這酒不就染上了妹妹的味道了。


    哈哈,下次一定。


    這第一次啊,我還是打算自己來。


    喝了這酒,我也能當回法師老爺。”


    “嗯~聽哥哥的,哥哥喜歡怎麽樣就怎麽樣。”


    七鴿將【布偉酒】一口悶下,然後靠在沙發上,一邊心中驚濤駭浪,一邊假裝享受。


    “艸!造孽啊!我想坑布拉卡達,可無意中竟然還把克魯洛德給坑了。


    到底是哪個狗東西,把【布偉酒】搞到了這裏?


    幸好我來了,提前發現。


    要不然我作為【布偉酒】唯一生產商,誰能信我這事跟我沒關係?


    奶奶的,差點背了個大黑鍋。


    這要是讓肯洛·哈格發現了,並追查到我頭上。


    他怕不是會追殺到神選城,把我像小鴨一樣拎起來打,打成啤酒鴨。


    幸好,這酒賣的這麽貴,明顯不坑窮人,倒也算我守住了底線,應該不至於被揍成烤鴨。”


    在七鴿躺著閉目養神的時候,懂事的暖暖已經爬到了七鴿身上,正張開櫻桃小嘴,用微微凸起的虎牙咬著七鴿的腰帶。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七鴿一下子把暖暖抱了起來,用公主抱的姿勢大步走向浴缸。


    “走,洗澡!”


    ……


    ……


    狐人族是十分特殊的。


    他們有男女之分,卻沒有和人類一樣的明確器官。


    區分男女的方法,除了是否擁有哺乳能力外,靠得是身上的氣味。


    女狐人身上的氣味十分芬芳,和花香類似。


    而男狐人身上的氣味,卻是一種帶著點香氣的騷臭味。


    狐人的繁衍,靠的是氣味的糾纏。


    雙方接觸,被氣味籠罩,就會被拉入幻境之中,若假似真,隱隱卓卓,如霧裏看花。


    但幻境之中,雙方產生的感受,卻又和真實一般無二,該扣除的精力值,一滴都不會少。


    酒酣耳熱,煙霧撩人。


    在紫色的燈光下,暖暖身上冒出了撩人的芬芳煙霧,環繞在七鴿身邊。


    暖暖每個毛孔都舒展開,碩大而蓬鬆的尾巴不斷在七鴿身上掃來掃去,青色的煙氣和七鴿的身體糾纏,以一種奇怪的方式進入了七鴿的身體裏,刺激著七鴿的意識和皮膚。


    而七鴿也在此時變得精神恍惚,他在迷迷糊糊間似乎抱住了什麽,又似乎被什麽抱住了。


    可一用力,對方又變成煙塵散去,讓七鴿進退兩難。


    這就是狐人族的天賦幻象,陷進去,就不可自拔。


    可七鴿並不是一般人,有神選城【絕色天國】的加成,他早已免疫任何精神控製類魔法。


    十分不幸,狐人族的迷幻煙霧,也是精神控製類魔法的一種。


    但七鴿也不是第一次品嚐迷幻煙霧了,該是什麽反應,他都能演的惟妙惟肖。


    慢慢的,七鴿的動作越來越大,眼神也越來越迷離,甚至低吼一聲,妄圖將暖暖撲倒。


    暖暖猛地一用力,便把七鴿推開。


    本來力大無窮的七鴿,此時卻像是個孩童一般,被輕而易舉地推到了一邊。


    暖暖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隨手拉過一件衣物,三兩下穿上,趁著七鴿還沒蘇醒,迅速走到了門邊。


    “咚咚咚咚。”


    連著四聲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一聲不多,一聲不少。


    過了片刻,三扇大門接連打開,一個穿著法袍的男狐人擠了進來。


    他一進來,便抽了抽鼻子,對著暖暖問道:


    “你沒喝血?”


    暖暖快速點頭,說道:


    “他沒讓我喝,一瓶全自己喝了。”


    男狐人邪魅地笑了起來:


    “吼,還是個憋了很久的老顧客。


    維斯特大人就喜歡這樣好控製的。


    你快去去把他叫起來。”


    暖暖猶豫了兩下,問道:


    “大人,我的……”


    啪!!


    男狐人狠狠一尾巴抽在暖暖肚子上。


    “有你說話的份?”


    暖暖後退了兩步,滿心憤恨,卻依然不得不對眼前這噶爾遠遠弱於自己的狐人卑躬屈膝。


    她屈辱地說道:“大人,我這就去。”


    暖暖走到七鴿身邊,卻猶豫了起來。


    男狐人眉頭皺起,又一尾巴抽在了暖暖背上,這一下又快又急,把暖暖抽得身子都顫抖了兩下。


    “幹什麽?太舒服了?看上他了?不舍得?


    騷狐狸,記住你的身份,你是維斯特大人養的奴才。


    大人給你一口水的,你的部族就能活一天,大人不給,你和你的部族就都得餓死。”


    “是,暖暖明白。”


    暖暖垂下眼皮,用尾巴在七鴿臉上掃了一下。


    七鴿的眼睛突然睜開,他猛地齜牙,口水直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暖暖,卻隻有一個腦袋能動。


    “給我,快給我。臭狐狸,快坐上來,我要爆炸了,快坐上來!”


    七鴿猛地甩動著脖子,仿佛要把腦袋甩下來一樣,他語無倫次,血管暴起,嘴角不自覺地淌出口水。


    “哼。”


    男狐人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


    “英雄。英雄有什麽用?到了維斯特大人手上,還不是得乖乖當狗。


    暖暖,問話。”


    “是。”


    暖暖吸了一口氣,一隻手按在七鴿的肚皮上,輕聲問道:


    “哥哥,妹妹問你點東西,你老實說,妹妹就坐上來幫哥哥舒服。


    哥哥你是哪個部落的獸人啊?”


    “我是戰王部落的獸人,戰王手下的掌旗官,快,坐上來,不然老子活劈了你。劈死你,劈死你,劈死你!”


    麵對七鴿癲狂的狀態,暖暖不為所動,接著問道:


    “哥哥現在的實力如何?”


    “大師,我是大師!特長進攻術,我是戰王的親信。


    快坐上來,快……”


    “哥哥是什麽時候開始喝血的啊?”


    “三年前,我還是個普通英雄,我父親帶我喝的,哈哈哈,他還不讓我喝,被我騙到了一口。


    哈哈,哈,哈哈哈,嗚嗚嗚。”


    七鴿笑著笑著,突然就哭了起來:


    “我對不起我父親,我不是故意的,血的效果太強了,我忘不掉,我忘不掉。


    讓我忘掉,求求你了,讓我忘掉……


    快!快讓我忘掉,不然我殺了你。”


    就這麽短短幾秒鍾,七鴿的狀態接連發生變化,他掙紮的更加劇烈,甚至手腳都開始抽搐起來。


    暖暖連忙用尾巴掃了七鴿兩下,讓七鴿的狀態稍微好了一些,這才快速問道:


    “你有多少金幣?”


    “二十六萬,還有十五萬的資源,是我父親的撫恤金和我所有的財產……”


    “你是怎麽來的?”


    “休假……”


    “你的真名是什麽?”


    “七鴿·哈格。”


    ……


    ……


    整整三十分鍾,暖暖問得很詳細,幾乎把七鴿全部的底都問了一遍,而七鴿的狀態也從剛開始的狂躁,變得越來越虛弱,這是【獸血沸騰】即將失效的象征。


    暖暖轉頭看向男狐人,男狐人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


    “很好。你伺候好他,等他醒來多留他一會,我去找維斯特大人。”


    ……


    “嘎嘎嘎吱~”


    隨著石門關閉,暖暖脫離地坐到了七鴿身邊,她撫摸著七鴿的臉蛋,輕聲哀歎: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你不該來這裏的。”


    暖暖一邊說著,一邊蛻下衣物,趴在了七鴿的胸口……


    她並不知道,看似雙目失神的七鴿,眼底深處,卻藏著按耐不住的興奮。


    “終於過關了……”


    和絕不挑食的胃口一樣,精湛的演技,也是一個職業玩家的基本素養。


    七鴿心中十分清楚,就好像自己被肯洛·哈格派到維斯特這邊當臥底一樣,維斯特也絕對不會放過能在肯洛·哈格那邊安插臥底的機會。


    一個明顯熟悉流程,沉迷於【獸血沸騰】之中的大師級獸人,這對維斯特來說簡直是難以抵抗的獵物。


    俗話說的話,真正的獵人,總是會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七鴿要扮演的,就是一個香噴噴的魚餌。


    不過,在維斯特咬勾之前,這個魚餌還得被吃一會。


    ……


    ……


    七鴿晃了晃腦袋,抱著虛弱地暖暖,把她側過來放平。


    他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哥哥,你好了嗎?要不要再來一次?”


    暖暖的聲音聽起來仿佛靈魂出竅一般虛無。


    “緩緩,讓我稍微緩緩。”


    七鴿捂著臉搓揉了兩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站起身,擦幹自己的身上粘稠的,汗液,順便幫暖暖擦幹淨。


    七鴿捏了一下暖暖的尾巴,在她麵前放下了兩萬枚金幣,然後說道:


    “辛苦你了。你和你的部族過的不容易。


    哥哥能幫你的也不多,能力範圍內,能幫一點是一點。”


    暖暖愣了好一會,才似哭似笑地抱住了金幣。


    “我已經很感謝了。”


    她站起身,輕輕推了七鴿兩下:


    “哥哥,你快些走吧。我還有其它客人要來。”


    七鴿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不著急,讓我緩緩。”


    “不能緩,客人馬上來了。”


    暖暖努力地推了推七鴿的背,沒有推動。


    七鴿奇怪地看了暖暖一眼,嘲笑著說道:


    “怎麽?剛剛還躺在我身上好哥哥好哥哥的叫著,這收到了金幣,就開始變臉了?


    暖暖,你也太過分了。”


    “我本來就是過分的人啊,做我們這行的,哪會有真感情。


    剛剛隻是跟哥哥在演戲而已,我演戲可好了。


    哥哥你該不會覺得我真的喜歡上哥哥了吧。”


    暖暖用力敲了兩下七鴿的背,說道:


    “哥哥,你再不走,我可要趕人了。”


    “嗬,小妹妹還挺有脾氣,來,讓哥哥親一下。”


    七鴿摟住暖暖的脖子,嘴巴就要湊上她的臉。


    “你別按我的頭。”


    暖暖用力地推著七鴿胸口,低著頭把頭發對著七鴿,就是不肯讓七鴿靠近。


    “嗨。”


    七鴿訕笑了一下,吻了一下暖暖的耳朵,便把暖暖鬆開。


    他靠在床頭,閉著眼睛,似乎陷入了回味之中。


    暖暖麵露糾結之色,她觀察著七鴿的狀態,咬了咬嘴唇。


    飲用【獸血沸騰】後的獸人,一旦失神太久,很快就會被無止境的幻境淹沒,靠自己很難醒來。


    似乎是怕七鴿陷入幻境之中,暖暖用力地推了七鴿好幾下,問道:


    “哥哥,你還不走嘛?”


    七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說道:


    “不著急。哥哥我有個毛病,別人越催,我越不想走。


    別人留我,我反而不想留。”


    “那哥哥你留下來多陪我一會。”


    “好。”


    暖暖大氣,卻又對七鴿無可奈何。


    “哥哥,你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什麽來不及了?”


    七鴿笑著抓住了暖暖的尾巴,說道:


    “客人來就來,我頂著,不關你事。


    我倒要看看,整個克魯洛德,哪個敢趕我走。


    哥沒什麽壞心思,就是想多陪陪你。”


    暖暖著急道:


    “哥,我錯了哥。不是客人,我騙你的。我也沒法解釋,總之哥哥你快……“


    嘎吱吱……


    就在這時,三道門突然接連動了起來。


    聽到聲音,暖暖立刻捂住嘴,用一種十分悲痛和無助的眼神看著七鴿,淚水幾乎要湧出來。


    七鴿毫不在乎門口的動靜。


    他單手捧著暖暖的臉,笑著說道:


    “別啊,我多給兩萬金幣,可不是想看你哭的。


    哥就想買你一個開心。來,給哥哥笑一個。”


    “哥,你別這樣,哥。”


    暖暖抽了抽喉嚨,表情有些哽咽。


    她明明就要哭出來了,卻還是努力地擠出了一個笑容,這半哭半笑的模樣完全毀了她那張清純可人的臉,說不出的難看。


    她撲到了七鴿身上,摟著七鴿,對著七鴿猛地重重吻了好幾下,還趴在七鴿耳邊說道:


    “哥,我對不起你,你千萬小心些。”


    七鴿有些措手不及,反應過來後,便笑著摸了摸暖暖的尾巴,以示安撫。


    噠噠,噠。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兩個輕重不一的腳步聲。


    七鴿轉過頭,猖狂地歪著脖子看過去,一眼便看到了他的目標維斯特背後跟著剛剛的男狐人一起走了過來。


    維斯特手上拄著一把獅頭拐杖,身上穿著就算在布拉卡達,也隻有頂流才能穿的起的昂貴法師袍,從上到下,一共就黑白兩色,說不出的莊重肅穆。


    他一步步走來,看似緩慢,卻氣勢十足,令人望而生畏。


    “切。”


    七鴿用舌頭頂著嘴唇後麵從左到右滑了一下,囂張地說道:


    “我當是誰呢,敢在我做好事的時候進來打擾。


    這不是維斯特城主嗎?


    傳奇哦,厲害,我怕的很。


    怎麽,城主大人想教訓教訓我這個大師?”


    “哈哈哈!不敢不敢。”


    維斯特一邊笑著一邊走了進來,他很有禮貌地站在客廳中,隔得遠遠的對七鴿說道:


    “我聽手下人說,我們這小城來了個外部落的少年豪傑,光看身形和氣度就不一般。


    手下人不懂事,就去查了一下,想不到,小哥你竟然是戰王部落的七鴿。


    我當時就把那個不懂事的手下教訓了一頓,這戰王部落的大人物,哪裏是他們能查的?


    諾,我這不是帶著他來給你賠禮來了。”


    維斯特拐杖輕輕敲了敲地麵,快速說道:


    “跪下。”


    啪。


    維斯特身後地男狐人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用力地朝著七鴿磕頭。


    砰砰砰……一聲接著一聲。


    七鴿掃了他一眼,也沒讓他起來,而是看向維斯特,說道:


    “還有這事?


    我也不是什麽小氣的人。


    等他腦袋破了,給這地上點紅藥水,這事便過去了。”


    “哈哈,這可不夠。”


    維斯特說著,便從懷裏取出了兩瓶【獸血沸騰】。


    他把【獸血沸騰】放在桌子上,往前推了一推,說道:


    “這是我們最近從一些不怕死的罪犯手裏繳獲的戰利品。


    在這光天化日,朗朗亞沙,竟然還有人敢公然冒犯戰王尊上製定的律法,服用【獸血沸騰】。


    膽大妄為,何其猖狂,無法無天。


    小哥,你說,這事該不該讓戰王知道?”


    “啊。”


    七鴿摟著暖暖的手臂驟然一緊,嚇得暖暖痛呼一聲。


    他死死地盯著那兩瓶【獸血沸騰】,沒有說話。


    維斯特也看著七鴿,同樣沒有說話。


    整個房間裏,隻剩下男狐人砰砰砰砰地磕頭聲。


    良久,七鴿閉上眼睛,對男狐人說道:


    “別磕了,吵得要死,站起來,滾出去。”


    男狐人沒有理會七鴿,還在磕頭。


    維斯特得意地笑了一笑,敲了敲拐杖。


    “小哥讓你出去,你就出去,耳朵聾了,聽不到嗎?”


    “是!”


    男狐人立刻站了起來,低著頭,彎著腰,倒退著離開了房間。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身後長著眼睛,竟然沒有撞上門,便從門縫鑽了出去。


    七鴿拍了拍暖暖的屁股,給一臉驚恐的她穿好衣服,輕聲說道:


    “你出去等我,別怕,很快就好。”


    暖暖留戀地看了七鴿一眼,快速下床,也低著頭,從維斯特身邊跑過。


    維斯特笑著盯著暖暖,直到暖暖跑出房間,把門關上,才轉回頭來,依然沒有說話,就等著七鴿先開口。


    七鴿站了起來,整理好衣服,走到維斯特身邊,將兩瓶【獸血沸騰】都握在了手中。


    他沉聲道:


    “這點小事,就不要打擾戰王了。


    戰王日理萬機,忙得很。


    不過是兩瓶酒罷了,不是什麽大事,搞不好,戰王早就忘了【獸血沸騰】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維斯特仰頭大笑,笑到後麵,甚至隻剩下了氣聲,還咳嗽了兩下。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順了順氣,一屁股坐在了長椅上,對七鴿說道:


    “好好,小哥你說不告訴,我就不告訴。


    都不是什麽大事。”


    他翹起一條腿,用拐杖點了點桌子,對著七鴿說道:


    “小哥,你站著怪累的。你剛剛忙完,肯定腿軟吧?


    要不,你跪一會。”


    在維斯特銳利的目光下,七鴿死死地攥著【獸血沸騰】,他幾次想生氣,又都忍了下來。


    “怎麽,不想跪?那你也可以坐著,當然,是在戰王麵前。“


    維斯特摸了摸自己的狐狸尾巴,趾高氣昂。


    七鴿的身子搖晃了一下,緩緩地單膝跪下,他捏著【獸血沸騰】,倔強地和維斯特對視了一會,這才閉上眼睛,慢慢低下了頭。


    維斯特仍然不滿意,接著說道:


    “怎麽才兩個,還有一個呢?”


    “吼。”


    低著頭的七鴿沉聲道:


    “戰王,甚至比戰王還要厲害的諸神,我都沒有跪過。


    讓我跪兩個?你真的想好了?”


    聽著七鴿逐漸陰沉的聲音,維斯特不知為何打了一個寒顫。


    他哈哈笑了一聲,立刻走了過去,雙手把七鴿扶起來: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這就是個儀式,你別太放心上,走個過場而已。”


    他一邊說著,一邊塞了四瓶【獸血沸騰】到七鴿的手上,然後才說道:


    “收好了,這都是我繳獲來的。


    你喜歡,就全給你。


    現在,你就是我們自己人。”


    七鴿十分沒骨氣地把【獸血沸騰】收了起來,對維斯特說道:


    “維斯特大人,說說吧,你想讓我幹什麽?”


    “爽快,你們綠獸人說話就是爽快直接。”


    維斯特拍了拍七鴿的胸肌,輕聲說道:


    “雖說現在的國王的伯拉格尊上,但明眼人都知道,隻要比蒙不出,戰王才是我們這最大的。


    跟小哥你不一樣,戰王那邊的動靜,我是一點都不知道。


    這哪成啊。


    我們這些小酋長,都沒路子幫戰王分憂解難。”


    七鴿直接問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給你當探子,背叛戰王?”


    砰!!


    七鴿驟然暴起,狠狠地將自己手上的六瓶【獸血沸騰】全部放了回去。


    “做夢!就憑你也配讓我背叛戰王?你夠格嗎?


    來,有本事,你就去告訴戰王,我喝了【獸血沸騰】。


    看看到底死的是誰!”


    維斯特眉頭一皺,顯然七鴿的反應出乎了他的預料。


    很快,七鴿的右手就像是不受控製一樣,硬是要去抓【獸血沸騰】.


    維斯特得意地看著七鴿,七鴿卻用左手按住了右手,狠狠一口咬在右手手臂上,咬的自己鮮血直流。


    他赤紅著雙眼,惡狠狠地盯著維斯特.


    麵對七鴿如此凶悍的樣子,維斯特反而拿不準了。


    他立刻安撫道:


    “你不要這麽激動。


    傳遞點小道消息而已,這算什麽背叛?說的太嚴重了。”


    七鴿怒氣衝衝地說道:


    “我說了,你不配!


    戰王是誰?我們克魯洛德的無雙戰神!


    你又是什麽東西?給你傳消息,我出了事,你保得住我?


    橫豎都是一死,我還不如死得清白些,最少不至於讓戰王失望。”


    維斯特立刻明白了七鴿的痛點,他握住七鴿的手,說道:


    “你又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保不住你?


    我維斯特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可不是光靠我自己。


    我隻是一個明麵上的棋子,在我之上,還有許許多多的大人物。


    甚至,就連布拉卡達大議會的老爺,都是我的靠山。


    戰王再強,也就能在我們克魯洛德耍耍威風,他敢去布拉卡達碰一碰嗎?


    真要是出事了,我保證,一定安排你去布拉卡達!”


    “哼!我們綠獸人是實誠沒心眼,但我們不傻。


    難道說,你想要憑你的一句話,就想買下我對戰王的忠誠嗎?”


    “當然不是。”


    維斯特將六瓶【獸血沸騰】拿了起來,再次放在了七鴿麵前。


    他認真地說道:


    “明天我會去【小陽沈】村落,看望我的領民們。


    到時候你悄悄跟過來,我會讓你看到我們的誠意。


    我看暖暖似乎把你伺候的挺舒服,稍後我把她叫回來,今晚你就在我這安心休息。


    你想快活快活,還是恢複體力,都任你選擇。”


    七鴿看著桌子上的【獸血沸騰】,良久沒有說話,他的手不斷的向【獸血沸騰】靠近,又縮回來,重複了好幾遍,最終還是握住了【獸血沸騰】。


    維斯特見此,哈哈笑了起來。


    “那麽,祝你做個好夢。”


    ……


    維斯特離開了房間,過了一會,一臉擔心地暖暖又回來了。


    “哥哥,你沒事吧。”


    暖暖撲進了七鴿的懷裏,嗓子有些沙啞,說話帶著哭腔。


    “哥哥,叫你走你不走,這下子好了,你也走不了了。


    這裏是個吃人的地方,遲早你會和我一樣,骨頭都會被嚼幹淨。


    我已經沒救了,你本來也還有的救,可現在我們都沒了。”


    “不怕不怕,我是戰王的人,他們不敢對我怎麽樣。”


    七鴿摟著暖暖,輕聲說道:


    “今天晚上,你就放心地好好陪我,然後在這裏休息。


    很快,一切都會好起來。”


    暖暖哭得梨花帶雨:


    “你真傻,好不起來了,好不起來了。


    維斯特真的太厲害,哥哥你鬥不過他的。”


    七鴿沒有再解釋,他把暖暖摟在懷裏,臉上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直到……那三扇門上的燈,都變得晦暗了一些。


    ……


    ……


    第二天。


    【小陽沈】部落,位於【本山城】周圍,是獸人、半獸人混居部落。


    他們的主要生活手段,就是在艱苦的戈壁地區收集一些可以食用的草類,用來放牧牲畜,並將成年後的牲畜賣給【本山城】的軍隊作為軍糧。


    由於交通閉塞,幾乎沒有對外交流的途徑,【小陽沈】部落的貿易長期虧損。


    那些【本山城】前來收牲畜的軍隊,甚至可以用隻價值一金幣的藥草,換走價值三十金幣的戈壁大牛,簡直剝削到了極致,但【小陽沈】的獸人們卻對此一無所知。


    【小陽沈】部落的獸人長期過著貧苦而艱苦的生活,領民們臉上很少能看到笑容。


    但是今天,他們的部落卻格外的熱鬧。


    ……


    “咚咚哈,咚咚哈!”


    一群獸人拍打著獸皮製作的鼓,扭動著身體敲除極有節奏的響聲。


    另外一大群穿著草裙的男獸人,拚了命扭動著腰部,並用自己碩大的跨前互相撞擊。


    還有一群女獸人赤裸著上身,晃動著自己的胸部,那碩大的果實像是裝滿米的布袋一樣被甩得上下左右亂飛。


    整個表演,充滿了最原始的野性和生殖崇拜,豪放,狂野,沒有絲毫美感可言,卻偏偏有那麽一點意思。


    如此魔性的表演,令七鴿不忍直視。


    簡直看了難受一天,不看一天難受。


    旁邊的獸人們賣力地敲著鑼鼓,讓男獸人的跨前和女獸人的胸部動的更加劇烈。


    圍觀的群眾中不少都在大口大口地吞口水,男獸人女獸人都有。


    甚至有一些男獸人盯著表演中互相撞擊跨前的男獸人流口水。


    說實話,七鴿不太能理解吞口水這個動作代表什麽意義。


    這些獸人,正在慶祝他們國王的到來。


    他們大聲的高喊著:“國王萬歲,維斯維斯萬歲!”


    混亂的現場充斥著眾多赤身裸體到處亂跑,無知且瘋狂的獸人小孩。


    這就是整個據點勢力,最貧瘠落後原始傳統的【小陽沈】部落,他們的國王【維斯特】再一次臨幸了這個小村莊。


    【維斯特】16年以來,總共統治了過超過100萬的獸人臣民,都分布在這些偏遠的地區。


    由於他從不濫殺的溫和統治手段,使得這些獸人臣民非常擁戴他,這也讓【維斯特】成為據點最有權勢的獸人。


    真要算起來,【維斯特】的王國,可不光是一個【本山城】那麽簡單。


    他的王國,疆土橫跨【本山城】,【讚比拉】,【坦桑尼波爾】三座主城周圍所有的獸人部落,總麵積幾乎和【澳大利亞】一樣大。


    砰!!


    豺狼人衛隊按下鳥銃,一聲槍響之後,慶典正式開始。


    【維斯特】穿戴整齊,身披華麗的白布,坐上了一張高高的椅子,被一群獸人抬了起來,扛著開始遊行。


    而抬椅子的獸人,卻輪不到【小陽沈】的村民,全是維斯特自己的親信。


    這是因為以前有一次村民太瘋狂,導致維斯特被摔下座椅,差點被獸人群踩過去。


    獸人們瘋狂的呐喊,舞蹈,歡呼,蹦跳。


    這是他們整個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娛樂節目之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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