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為什麽啊?”王越滿臉驚愕,雙眸如蛇般凝視眼前少年,“小朋友,你要知道,以我的技法,很多人磕破頭都無法拜我為師!現在我隻需要你叩拜三次!”


    “不!”


    幹脆利落的拒絕,讓王越有些錯愕!


    “小朋友!”王越嘴角一陣抽搐,雙眸死死盯著眼前之人,“你能如此,我很欣慰,說明你不是一個隨便的人!這樣吧,我給你展示一番技藝,讓你看看我高超的劍法!”


    說完,王越腳踏七星,身體飄飄然走到岸邊,揮舞起手中木條!


    “唰唰唰……”


    雖然隻是木條,但卻有無上的劍意!


    掃過地表、飛沙滾石!


    揚在空中、宛如霹靂驚雷,一旁坐落的荷花搖曳不止、似在瑟瑟發抖!


    掠過水麵,碧波蕩漾!


    身輕如燕、騰空展翅,穩如泰山、千斤難墜!


    侵掠如火、劍意無上,不動如山、以物克物,疾如風、徐如林、快慢轉變輕鬆自若,難知如陰、挑、刺、劈、砍招式連貫,動如雷霆、呼嘯不止!


    時而劍指蒼穹、驚鴻一瞥,時而俯刺大地、潛龍於淵!


    變化無窮、神鬼莫測!


    年至耄耋,卻宛如脫胎換骨、摒棄歲月雕琢,比少年還要靈活,比成年人還要孔武有力,若非劍法大家,必不能如此!


    一番耍弄下來,看得呂玲綺瞠目結舌、神情敬畏!


    “真厲害!”呂玲綺拍手叫絕,“子羽,這個老人真的很厲害!他的劍法,必是當世頂尖,若你能拜在他的門下,要不了多久你的劍法就能傲視群雄!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任雲淡然一笑,神情並沒有發生多大的改變!


    哪怕是一個看耍猴戲的,看到眼前眼花繚亂的招式,也會爆發一點興奮之情!


    但!


    任雲麵如死水、波瀾不驚!


    似乎對眼前精彩的演出視若無睹、置若罔聞!


    “隻不過!”呂玲綺嘴角一陣抽搐,躡手躡腳,絲毫沒有往日的豪情,“隻不過到時候我就打不過你了!到時候你可千萬別揍我啊!我……我怕疼!”


    “哈哈……”任雲開懷大笑,“你覺得我像那種喜歡動手的人嗎?再說了,我不是說了不學嗎?怎麽?剛才沒聽見?”


    “啊?”呂玲綺一臉疑惑,雙眸直勾勾看向眼前少年。


    還未等呂玲綺把內心的疑惑發表,老者聽到剛才少年爽朗的笑容,還以為少年已經改變主意,此刻興高采烈、腳底生風的走來!


    “小朋友,怎麽樣?我的身手很不錯吧?”王越滿臉得意的笑容,手中木枝旋轉,“小朋友,叩拜吧!我也不要你三叩九拜,就隨便意思一下就行了!你放心,老朽此生最後隻收你一個!隻要拜我為師,你能得到我近百年的技藝!”


    “不!”


    任雲幹脆果斷,毫不留情!


    決絕的語氣,讓王越驚得踉蹌一下,險些摔入湖中。


    “為……為什麽啊?”王越大步上前,雙眸如鷹般凝視少年,“難道你剛才沒有看清楚嗎?我可以再給你耍一遍,隻不過這次,我希望你瞪大眼睛,仔細看!”


    “不,我看清楚了!”任雲神情平淡,扭頭看向一旁湖泊。


    這番舉動,讓王越愣了一下,眼珠子在眼眶中急得打轉,低頭沉思!


    不多時,猛然抬頭,笑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想行跪拜之禮,對吧!沒事,老夫也不是那種注重繁文縟節的人,現在隻要你開口叫我師父,我就傳授你技藝!”


    “子羽,快,能得到他的真傳,對你人生有很大的幫助!”呂玲綺神情急促,“雖然到時候我打不過你了,但我沒事啊!反正對你有幫助就行!快開口叫師父!”


    “不!”任雲再度搖頭,神情漠然,“如果你沒什麽事,那就別來打擾我!我隻想坐在這裏觀賞風景!”


    “為……為什麽啊?”王越從未有今日這般潰敗,神情沮喪,“難道我不配?我自認劍法獨一無二、我要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隻要你學會我的技藝,哪怕隻有三五成,也能成為當世名將!”


    “不學!”任雲眉頭微皺,“老先生技藝超群,何不找其他人呢?我任雲生性懶散,不願吃練武之苦!而且,我也不想成為什麽名將!我若是老先生,我若一日進的山林,必不走出!每日觀日出日落、流水落花、蟲草鳥獸,其樂無窮!”


    “啊?”王越滿臉潰敗,嘴抽搐不止,“你……你……”


    “別說了。不管老先生說什麽,我都不願學!”任雲莞爾而笑,“不過,若是老先生執意尋找弟子,我可以推薦她,她名叫呂玲綺,乃是大漢溫侯之女,自幼學習武術,身手十分了得!”


    “唉!”王越滿臉潰敗,歎息搖頭,“隻可惜是個女娃娃!我的劍藝怎能傳給女娃娃?再說了,我也閱人無數,能得到我王越真傳之人,普天之下,隻有你!”


    “老先生高看我了!”任雲滿臉笑容,“我不過是憑借姐姐之優,暫寄人籬下,既無出眾的身手,也無多大的本事!先生真是錯看我了!”


    “不,絕不可能!我相信自己的這雙眼!”王越神情激動,左手彎曲成勾,指向雙眼,“我灑脫近百年、閱人無數,又常練身手,早就練就一雙識人的慧眼!自從見到你的第一麵,我就知道,普天之下,隻有你能繼承我的衣缽!”


    “老先生看走眼了!”任雲起身,扭頭看向一臉驚愕的呂玲綺,“走了,這裏也沒多大意思!天色也不早了,再不回去,姐姐也該擔心了!”


    “啊?”呂玲綺回過神,意猶未盡的看向王越,深歎一口氣,“好、好,我們這就回去!”


    “等……”


    還未等王越把話說完,兩人已然起行!


    “小朋友,我王越絕不會放棄!我一定會讓你承繼衣缽!”王越信誓旦旦,眼眸如鷹般凝視任雲。


    “隨便你!”任雲並不回頭,徑直離開涼亭!


    兩人離開,留下王越一人在風中錯亂!


    不多時,王越卻爆發開懷爽朗的笑聲。


    “這小朋友,真不可以尋常人度之啊!那兩個老家夥說的沒錯!看來被我們三人看中的人,必然不同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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