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姐這是在做什麽?”


    不知何時,年寶玉則進了一隊侍衛,看著打扮,像是宮中出品。


    此刻為首之人手握劍柄,看著守在門口的花昭仔細盤問。


    果然來了。


    花昭鬆一口氣,好在她及時叫駱淮卿去換了衣裳,此刻撐起個笑臉道:“時惜公子在裏頭為我研製美容藥物,要我在門口守著,莫要教旁人偷學去了配方。”


    “時惜公子在裏頭?”


    為首侍衛詢問著就要抬步進去,被花昭擋下。


    “這位……大人,您就這樣進去,不大好吧?”花昭微微笑著,看起來客氣又疏離。


    “我等是奉了右相大人的令,前來年寶玉則捉拿刺客的。”為首侍衛拿出手令。


    花昭接過看了一眼,這東西是右相寫的,字跡潦草,上麵還有皇帝的蓋章,與其說是右相的意思,還不如說是皇帝允的。


    “那還請這位大人去旁處搜查。”


    將手令還給為首侍衛,花昭行事頗為硬氣。


    那侍衛皺眉看了眼花昭,“莫非花小姐是想要妨礙我等執行公務?”


    這罪名擔不起,花昭立時拱手,“年寶玉則並未進什麽賊人,此事梁小姐和三皇子殿下都能作證,但我也並未讓你等退出,反而是讓你們前去搜查,可你們是如何做的?”


    “在此訓斥,並且在我言明裏麵是時惜公子時還要擅闖,莫不是覺得年寶玉則好欺?辦事之前,你們問過明日還要來年寶玉則的大人麽?亦或者,壓根就是有人想要借機鏟除異己?”花昭轉手給那侍衛扣了一堆罪名。


    一群侍衛麵麵相覷,不敢再行搜查之事了。


    可他們願意結束,不代表有人也願意結束。


    駱淮卿換好衣裳,從屋內步出,一張臉掩在麵具下看不出任何表情,冰冷的目光掃過眾侍衛,“今日,還請你等在年寶玉則搜出點什麽來!”


    花昭已經自行腦補了下一句,“搜不出來,你們就死定了!”


    這幫人真是幸運,並不是直接對上駱淮卿,而是被時惜不滿,否則依著駱淮卿的性子人設,這幫人怕是沒有什麽好下場。


    而侍衛們,看著眼前捧著藥碗的時惜,頗是為難,別人不知道,他們難道還能不知道?


    根本就沒有什麽刺客,右相讓他們來是搜查左相駱淮卿大人與時惜是否的一人。


    “怎麽?我出來了諸位便又不搜了,還是說,在諸位眼裏,我就是那個要抓之人?”


    方才花昭跟侍衛們對峙,就已經引得許多留下的官員前來圍觀,如今聽得時惜公子明顯動了怒火,紛紛跳出來給時惜熄火。


    生怕時惜一怒之下再也不肯給他們解藥。


    事實上,時惜之前,也確實幹過因一人而不待見一群人的事情。


    他們努力熄火,卻不想那為首的侍衛直接抱劍道:“還請時惜公子去宮中走上一趟!”


    時惜袖袍輕揮,氣笑般道:“好!我就跟你們走上這一趟!”


    花昭擔憂望著他,腦子裏靈光一轉,開始大嚎出聲,“我的天啊!這是哪個殺千刀的這個時候害時惜公子!時惜公子一旦出事,我的臉要怎麽辦啊!”


    她的隻是臉,旁人的可是命!


    本是半看熱鬧的一群重臣頓時都慌了,人心浮躁,也沒有什麽今日等在這裏,明日就能提早被診治的心了。


    不少提前在皇帝那請好假期的大臣當即回府換了朝服,打算進宮。


    七日斷腸散,從無失手。


    真要是讓時惜進宮,被誰審上那麽一出,一套流程走完下來,他們這些人的小命也就全沒了。


    被朝堂半數重臣,尤其還都是右相所屬,昔日政敵想幫,駱淮卿什麽感想?


    真的挺舒坦的!


    尤其想到花昭那挑撥離間的樣,唇角邊的笑容就沒落下過。


    “時,時惜公子,您喝水,有勞您隨我等走一趟了。”為首侍衛討好道。


    不為別的,駱淮卿此刻已然將時惜從不摘下的麵具摘了下來,不過露出來的臉並非是駱淮卿的。


    花昭提醒的時候,他就覺得有所不妥,換衣裳的同時,順便將臉上也貼上了一層可以偽真的人皮麵具。


    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不必。”


    時惜聲音冰冷,一看就知道是動了怒火。


    可偏偏時惜露出來的那張臉,跟駱淮卿沒有一丁點的相同之處,細細看下來,就連體型都相差甚遠。


    這回隻怕不止得罪了時惜,還有朝中的一眾大臣,都怪那右相,他倒是好了,在後頭坐等封賞,估計等人一進殿,那老狐狸就該直接將事情推到他身上來了。


    想到這裏,為首侍衛不自覺嘴裏發苦,好聲好氣跟時惜哄道:“時惜公子,此事實在是右相針對於你,與我等是沒什麽幹係的。”


    “哦?”


    時惜公子掀了掀眼皮子,進宮拜見後的第一件事就看向右相梁平景,開口便是,“聽說此事都右相想要針對與我?”


    “一派胡言!”


    梁平景激動的站起身來,時惜提溜著麵具,頂著跟駱淮卿沒有絲毫關聯的臉一入殿,他就知道壞事了。


    正琢磨著怎麽圓場的時候,時惜來了這麽一句,他當即便激動了,拍案看向時惜,卻時惜瞥向為首的侍衛。


    為首侍衛當即麵色一變,險些要暈過去。


    當朝右相是那麽好得罪的麽?


    高座上的皇帝看著,倒是頗為津津有味,這一手債贓嫁禍,真是使的不錯,連梁平景都得認栽。


    正當殿內氣氛尷尬的時候,外頭來了人稟告,“六部的幾位尚書大人正結伴而來,要求麵見聖上。”


    皇帝掃了眼下首眾人,幹脆利落的宣了人。


    當日能參加六公主生辰宴的,本身就都是朝中權勢滔天之人,此刻第一批到達的,正巧又是些德高望重之輩,饒是皇帝平日對上他們,都要被厭煩許久。


    今天倒是巧了。


    “請皇上為我等做主!”


    眾人進門便行跪拜,隨後也不為難那侍衛,也不開口保時惜,而是將矛頭直指皇帝下首安坐著的右相梁平景。


    “不知是何人想要借此機會,對時惜公子下手,還請皇上明察,這分明就是想要我等性命!”他們義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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