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花且歡脖子上的一圈勒痕清晰可見,但她既然說沒事,眾人也隻能裝成自己是睜眼瞎。


    這可是花宰相的女兒,不好得罪啊。


    本來這次進宮,花且歡是受了花宰眠的命令,準備見一見花容,順便跟她說說自己退婚的事情。


    按照花宰眠的意思,她這次退婚實際上隻是以退為進。


    皇上不喜歡花家跟皇室聯係太過緊密,那就順著他的想法,幹脆退了婚裝作鬧翻,也許還有機會反敗為勝。


    當然,如果最後實在不行,那花家也隻能放棄姬仰川。


    她,隻能嫁給勝利者。


    對於這些爾虞我詐,花且歡想想都頭疼。


    想到姑姑看到她一定會問這問那,花且歡心中升起了逃避的心思。


    本來打算往扶華宮離開的腳步,倏然頓住。


    “怎麽了?”宮女們覺得奇怪。


    “沒什麽,本小姐想回家。”


    花且歡說著,不管不顧地往宮外離開。


    隻留下宮女們麵麵相覷。


    剛才不是還說要進扶華宮嗎?怎麽這麽快就反悔了?


    ……


    “小姐,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在外麵候著的丫鬟們看見花且歡,立刻迎上來扶她。


    花且歡一把退開眾人,“別煩我,本小姐做什麽,還需要跟你們解釋?”


    “奴婢不敢。”丫鬟們說著,連忙收了手。


    “這還差不多。”花且歡說著,一把從侍衛手中搶過馬匹,躍起上馬將丫鬟侍衛們扔在了原地。


    其他侍衛連忙想上去追,花且歡卻嗬斥他們不許跟上來。


    “不聽本小姐的話,你們是不想活了嗎?!”


    “可老爺……”


    “你們不說,我爹怎麽會知道?!”


    花且歡準者,催動馬兒離開。


    一路無聊,又來到了那日與傅倦遇見的酒館。


    想到有可能遇見他,花且歡氣勢洶洶地下了馬,決心如果見了傅倦,定然要給他一個教訓。


    但在酒館裏搜羅了一陣,卻並沒有看見傅倦的身影,忍不住有些失落。


    長這麽大,還從沒有人像他那麽大膽有意思。


    如果他願意陪她玩就好了。


    察覺到自己的低落,花且歡連忙搖了搖頭。


    切,有什麽了不起的。


    隻要讓他知道教訓,以後他就不敢再這麽無視她了!


    可是怎麽讓他知道教訓呢……


    花且歡思量著,忽然想到了什麽。


    那個女人!


    他之前一直對什麽都不在意的樣子,可今天為了那個女人,他竟然對她動了殺心……


    找到那個女人,不就抓住了他的把柄了嗎?


    傅倦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的警告不僅沒有讓花且歡知難而退,反而引起了花且歡的興趣。


    如果知道,他恐怕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無論怎樣,在花且歡再來煩他之前,他暫時不會再想起這個人。


    他全心全意關注著的,是另一件事。


    殺了姬仰川。


    知道沈嬌嬌想要自己報仇,傅倦可以不插手。


    但那是在沈嬌嬌安全的情況下。


    加上祭祖大典的那次刺殺,姬仰川已經兩次傷害沈嬌嬌,傅倦實在是坐不住了。


    別人他可以暫時不管,但這個姬仰川,必須死。


    ……


    翌日一大早,傅倦便低調地拜訪了花家。


    花宰眠等在書房,心裏奇怪於傅倦的到來,但麵上卻十分榮幸的樣子,“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


    傅倦坐下,意有所指地看向花宰眠,“花宰相最近過得可好?”


    “不錯啊,吃得好喝的好,不瞞王爺,在下近期可是發福了不少啊。”花宰眠裝傻。


    “哦?”傅倦笑的嘲諷,“花宰相真是好福氣,若本王是你,現在定然是食不安寢夜不能寐,怎麽可能睡得著呢?”


    眯起眼睛,花宰眠看向傅倦,“王爺這是什麽意思?在下愚鈍,不明白。”


    手指指節輕輕地敲擊著椅子扶手,傅倦說話不留情麵,“本王還以為宰相是個聰明人,看來不是。”


    “聽說那柵欄裏的豬,被殺之前都有預感。原來有的人,還不如豬哦。”


    說著,傅倦撣撣袍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直接起身準備離開。


    “站住!”花宰眠叫住了傅倦,麵色有些難看,“王爺,這裏是大武,不是大慶,您說話未免太難聽了些……”


    “難聽?”傅倦冷笑看向花宰眠,“你應該感謝本王願意說給你聽。”


    “既然花大人不識好歹,那就當本王沒說吧。”


    見傅倦神色嚴肅,絲毫不給自己好臉,花宰眠麵色極為難看。


    他是什麽人?


    他可是花家的家主!


    他妹妹是皇後,他的外甥是太子……雖然已經被廢,但花宰眠有信心,隻要肯籌謀,未必沒有翻身的可能。


    即便是姬仰川不中用,他也有別的辦法。


    反正歡兒跟姬仰川的婚約已經解了,等未來姬仰川如果真的無法繼承大統,那歡兒還能再嫁給其他人。


    無論未來帝位花落誰家,反正他的女兒隻要是皇後,花家照樣能繁盛下去。


    這種情況下,他怎麽可能會像傅倦所說,有什麽生命危險?


    隻要他肯,那些皇子們巴結他還來不及呢!


    可……看傅倦唇邊嘲諷的笑容,花宰眠又忍不住忐忑。


    罷了,且聽他怎麽說!


    聽他說兩句話而已,又不吃虧!


    “王爺既然篤定本官會死,那倒是說說,本官因何而死?”


    “外戚幹政。”


    “哈哈哈哈……”花宰眠哈哈大笑,“就這?”


    外戚幹政?幹政又怎麽了?


    誰能耐他何?


    姬崇道討厭外戚幹政,那又怎麽樣?還不是無可奈何?


    就像這次,他明知道祭祖大典的刺殺與花家有關,還不是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咽?


    隻要花家夠強,就不怕別人胡然亂語!


    再說,等他的女兒成了皇後,未來他的外孫就能成為太子,成為皇上。


    到那個時候,他還怕什麽?


    當然,這些事情他隻能在心裏想想,倒是沒有告訴傅倦。


    隻是傅倦自己就是皇室長大,怎麽會不明白花宰眠的想法?


    他隻問了花宰眠一句話,“你不怕卸磨殺驢?”


    花宰眠笑容僵了一下,隨即淡淡道:“既然有實力,又何必怕?”


    “誰殺了誰還不一定呢?”


    “哦?”傅倦看向花宰眠,“皇上如果真的下定決心要動花家,你承受的起?”


    “他不會。”花宰眠堅定道。


    要動他這次就動了,怎麽會對祭祖大典的刺殺忍氣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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