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倦囂張的話,讓眾百姓心裏既害怕又不爽。


    這不就是在光明正大的護犢子嗎?


    但是雖然心裏這麽想,眾人卻不敢這麽說。


    看了眼金童玉女般站著的王爺夫婦,又看了眼穀虛,他們眼巴巴地期待著。


    希望穀虛真能說出些什麽石錘,狠狠地打這個虛榮王妃的臉。


    順便也讓王爺漲漲教訓。


    疼老婆可以,怎麽能疼到是非不分了呢?


    麵對著眾人萬眾期待的眼神,穀虛有些暗暗後悔。


    剛才能走的時候,他應該直接走人的。


    現在好了,被架在這兒了。


    如果說不出來,恐怕他這一把年紀,還真的會被傅倦當眾收拾。


    眼睛轉了一下,穀虛裝作年老體衰,記憶力不好使的樣子,“我這麽大年紀了,你不是難為我嗎?”


    “誰記得具體是哪天?”


    “再說了,這還用說具體是哪天嗎?今天不就是現成的?”


    “我看王妃今天氣色不錯,沒病沒災的,這不是也在休息著嗎?”


    眾人看著穀虛振振有詞的樣子,又看了眼一臉風輕雲淡的沈嬌嬌,覺得她雖然麵色蒼白了些,但確實不像是生病或者身體不舒服的樣子。


    對啊,她今天這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麽沒去義莊啊……


    還說不是在偷懶裝樣子?


    俗話說的好。


    當一個房間裏發現一隻蟑螂,就說明這個房間裏無人發現的分地方,至少藏了一窩蟑螂了。


    王妃今天偷懶,被人當場抓住都不認。


    以往恐怕也沒少偷懶,隻是人家臉皮厚,又是身份尊貴的王妃。


    人家不認,也沒人能拿她怎麽辦而已。


    沒想到,今天遇到一個不怕死的英雄,勇於揭露了王妃的虛偽麵目。


    眾人看了眼精致漂亮的沈嬌嬌。


    此刻已經將她想象成妲己褒姒一樣“禍國殃民”的女人了。


    他們一臉焦急地看著傅倦,心裏急得難受。


    逍遙王以前可不這樣啊,他以前多麽能征善戰英明神武的一個人,如今怎麽沉迷美色是非不分了?


    一定是這個女人!


    一定是這個女人勾的王爺神魂顛倒!


    眾人此刻看向沈嬌嬌的眼神,除了鄙夷,竟然還帶了些仇視。


    感受著周圍的眼神,沈嬌嬌無語。


    跟她有什麽關係?


    她才說幾句話啊?


    好好的,怎麽什麽都往她頭上栽啊?


    對傅倦的話不滿,去瞪傅倦啊,瞪她幹嘛?


    她好欺負是嗎?


    想到這,沈嬌嬌冷笑一聲,抬眸直視著人群中瞪視著她的眾人。


    這些人在人群中躲著,借著人多的力量,默默地對沈嬌嬌散發著敵意。


    本以為不會引起注意。


    沒想到,沈嬌嬌竟然抬眼看向他們,與他們直視。


    一瞬間,眾人立刻慌亂地低下了頭,敗的潰不成軍。


    畢竟這些人並不知道真相,沈嬌嬌也就不跟他們糾纏。


    她看向穀虛,悅耳的聲音傳到所有人耳中,“徐老,誰說我今天是在休息?”


    “王妃不是在休息,難道是在這大街上給病人治病?”穀虛嘲諷道:“王妃金枝玉葉的,休息休息咱們也能理解,不用這麽遮遮掩掩的,反倒落了下乘。”


    “她根本不是在休息,我們是在等藥。”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喬可兒站了出來,悄悄地給穀虛使眼色。


    她真是後悔極了,這個鬼穀門門主,看起來又衝動又不聰明。


    她是不是拜錯師門了?


    指著他幫自己踩死沈嬌嬌,過於異想天開了吧……


    這不,還沒等他踩死沈嬌嬌。


    她倒是還得想辦法幫他解圍。


    聽到喬可兒的話,穀虛愣了一下,“藥?什麽藥?”


    “治病的藥,還能是什麽藥?”喬可兒沒好氣。


    她越來越覺得自己這個師門拜錯了。


    就這?就這!


    就這水平,連沈嬌嬌都鬥不過,這鬼穀門到底是怎麽成為藥王穀的死對頭的啊?


    喬可兒在心裏默默哀歎自己時運不濟命途多舛。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鬼穀門之所以能成為藥王穀的死對頭。


    一是因為鬼穀門總纏著藥王穀,所以久而久之,大家就將兩個門派看做死對頭。


    二是鬼穀門相對於醫術,其實毒術更加厲害。


    至於掌門人的智商……


    其實熟悉鬼穀門的人都知道,如今鬼穀門掌門,早已經被他的師弟架空了。


    穀虛隻是名義上的掌門。


    實際上現在鬼穀門的掌權人是穀虛的師弟,穀天之。


    當然,這些事情,穀虛當然不會跟喬可兒說。


    不過,即便穀虛並不那麽聰明,但也聽懂了喬可兒話裏的意思。


    她的意思是……沈嬌嬌今天出來,根本不是在偷懶,是在等藥。


    不就買點藥嗎?至於這麽多人在這兒等著?


    穀虛懷疑著,猶豫著,騎虎難下。


    他心知,自己此刻應該趕緊離開,否則一會兒藥來了,他就更尷尬。


    但傅倦剛才都發話了,哪會讓他這麽輕易地跑掉?


    見穀虛說不出話來,傅倦臉上掛著涼涼的笑容,問他,“怎麽樣?想好了嗎?哪一天王妃偷懶了?”


    “我……”穀虛僵著臉,說不出話來。


    見他這樣,眾百姓心中暗覺不妙。


    這老小子,剛才該不會在胡說八道吧?


    難道他純粹地在汙蔑王妃?


    不會吧……他哪來的這麽大膽子?


    眾人心裏起了疑心,但又感覺難以置信。


    但凡一個正常人,怎麽可能當眾,當著王爺王妃的麵編排他們啊?


    這不是廁所裏打燈籠,找死嗎?


    眾人正一臉懵逼地看著穀虛,忽然,門外傳來了一迭聲興奮的呼喝。


    “掌櫃的!我們來啦!”


    “掌櫃的,我們都來了!”


    “我們帶著藥來了!”


    聽見這些聲音,穀虛冷汗刷的一下,便從額頭滴落下來。


    不會吧……


    圍觀百姓抬眼望去,隻看見浩浩蕩蕩的人群,年輕的騎馬,年老的坐牛車,一大幫人從城外湧了進來。


    人群後麵便是一車又一車的藥材。


    一車。


    兩車。


    五車。


    十車。


    二十車。


    眾人數著,竟然足足有二十車藥材!


    在穀虛和圍觀百姓震驚的眼神中,浩浩蕩蕩的人群都下了車,烏泱泱來到了沈嬌嬌麵前:


    “掌櫃的,我們來了,病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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