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眼娃氣呼呼的正想找他,沒想到看見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


    要是他真的是在午睡或者是辦公的話,牛眼娃可能還沒有那麽生氣,現在現他正在享受生活和美人,對外麵老百姓的死活根本沒有一點兒關心。


    邊走邊說道:“免貴是來催糧的。”


    揚州知府崔亮,早年進士出身,也吃過很多苦,爬到這個位置不容易,官場紙醉金迷的生活讓他迷失了自己,在這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


    崔亮察言觀的本事那是相當的了得,見來者不善,護衛又沒有通報,就知道出事了,說話也和氣了很多。


    “這位軍爺,不滿您說,你來晚了,官倉裏的糧食一粒都沒有了,要是早來幾天的話,還能有一些,你是知道的,方臘那小子現在造反了,前幾天來了一趟揚州,把賑災剩下的糧食全部擄走了。”


    “我怎麽聽說方臘根本就沒有殺到揚州,是你知府大人親自送過去的呢?”


    牛眼娃純粹就是胡扯,但是崔亮的眼神明顯有些不對勁,想必沒有想好對策。


    “這怎麽可能,方臘心狠手辣的,想必你們也收到戰報了,杭州城裏的官老爺被他們捕殺幹淨了。


    雖然說揚州不在他們的打擊範圍,但是,早晚是要遭殃的,他來要糧食,難道我們死扛著不給嗎?要是不給的話,少不了要死人的。”


    崔亮把話說的很嚴重,但是牛眼娃一點兒也不信他嘴裏的鬼話。


    將主說了,越是油嘴滑舌的人,說話的可信度就越要降低。


    “這麽說你是為了保護大家的性命,才把糧食獻了出去,是不是這樣?”


    崔亮笑嘻嘻的說道:“軍爺說的一點兒也不差,就是這樣的。”


    本來一州的長官,位高權重,一個小兵根本不會有見麵的機會,先知府的權威是絕對不能受到挑戰的。


    但是,現在的情況完全顛倒了過來,知府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一樣,被一個小兵訓斥,臉上還帶著笑容賠罪,要是傳揚出去,他這個知府以後也不要見人了。


    牛眼娃很莽撞,也是將主的命令下的很急,沒有辦法,隻能來找知府。


    誰知道遇到看門狗,狗眼看人低,牛眼娃這才殺了進來。


    知府明知理虧,也不做官架子,隻要好聲好氣的把這些殺才們騙走,倉庫裏的糧食才屬於自己,給這些人吃了沒有一點好處,隻會到處殺人。


    轉運使大人什麽都沒說,他一個小兵就敢來要糧食,簡直就沒把他這個知府放在眼裏。


    “你信不信我把你這個狗官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啊?”


    牛眼娃嘴笨,不會說話,遇到不講理的事情,隻會用拳頭說話。


    崔亮何等的聰明,等的就是讓他暴怒,殺人他肯定不敢,毆打朝廷命官的罪名他是跑不了了,到時候防禦使大人肯定會給自己出頭的。


    心下一想,就把脖子伸出來裝作可憐兮兮的說道:“渾身上下就這顆腦袋還值點錢,你就拿去。”


    牛眼娃就要上前實施,被身後的士卒死命的拉住,臨來的時候將主說了,隻要不鬧出人命,其他的讓他們看著辦。


    所以隻要這位爺全息全影的回去,他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可是牛眼娃偏偏就是一個暴躁的主,狂躁起來誰的仗也不買,掙紮著朝崔亮衝過去。


    他們在這裏說了半天,外麵的仆役早就找來了幫手,就在這千軍一的時候衝進了院子,把牛眼娃他們重新圍了起來。


    崔亮一看援兵到了,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繼續欣賞著他的畫,在女人的身上上下其手,也不知道避諱。


    就在這時,門外熙熙攘攘的來了一群人,為的是個滿臉堆笑的少年人,一進來什麽話都沒說,就把這些新找的幫手,打了個半死,倒在地上任意的哀嚎,他手下的那些凶神惡煞的兵士,像沒事人一樣,連看都不看地上躺著的人。


    吳熙走上前,早有人拉過一把椅子,吳熙很舒服的坐在上麵,臉上依然帶著無害的笑容。


    “將主,我……”


    牛眼娃滿肚子的委屈不知道從何說起,更多的是愧疚,將主給自己下了任務,自己沒有做好,還惹惱了人家,現在將主出現在這裏,就是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臉。


    吳熙把手一揚,說道:“沒你的事,就知道你辦不好,所以才讓你曆練的,以後慢慢的就好了,現在下去休息,為難你了。”


    牛眼娃歎了一口氣,就出去了,剩下的事情自然不需要自己處理了,將主會把一切都處理的很好。


    “你又是誰?”


    看來這個知府還真是心大,軍隊過境,上麵肯定是有指示的,他現在盡然不知道麵前坐著的這個人是誰,真是一個大笑話。


    “我是他的上司,現在接替他來和你要點糧食,軍隊就要打仗了,轉運使大人還沒有到,所以這件事情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戰事要緊,耽誤不起,希望你本著對大宋負責任的態度,把糧食叫出來就好,我們隻要朝廷撥給的行軍糧,其他的我們一粒都不要。


    該是你的,你放進你的死人倉庫,該是我們的,你一粒都拿不走。


    聽我說,我現在好言相勸,一會兒心情不好的時候,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想你剛才那樣把脖子伸出來的要求我會欣然笑納的。”


    崔亮知道這個人不好對付,參曹和他已經說過了,但是行軍糧被他們已經私吞了,現在拿出來,就像在心頭割肉似的,很不甘心。


    “哎呀,還是那句話,糧食被賊人拿去了,要命一條。”


    還真是個軟硬不吃的主,把自己的生命不當一回事。


    “那就好,既然你活夠了,那麽就讓我幫你上路,糧食的事情自由人會處理的。”


    說完,揮了揮手,就有軍卒上前,拿著仆刀,手起刀落就把崔亮的腦袋砍了下來。


    崔亮沒想到這個年輕人來真的,想後悔已經晚了,腦袋掉下來的那一刻,他仿佛看見自己身體倒依舊直挺挺的站在原地。


    他身旁的女子已經嚇的昏死了過去,吳熙命人抬進臥房,就派人去請參曹大人,想必他看了這個場麵之後,不知道會不會和知府大人一樣,也有類似的要求。


    不一會兒,推官大人和參曹同時到了現場,看見知府大人身分離,慘不忍睹,腦門子上的汗水,瞬間就流了下來。


    身體不自覺的開始抖動,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


    “參曹大人,糧草的事情是不是你在負責啊?”


    吳熙冷冷的說道,做在椅子裏像是一個冷麵判官。


    “不是,是!”


    “究竟是不是?說話大聲點。”


    “是!”


    “很好,那麽能不能在明天早上大軍出之前交付到位呢?”


    參曹擦了一把臉上的冷汗,抱拳道:“請都監大人放心,今天夜裏,一切都會準備停當,大軍隨時取用。”


    吳熙站起來,笑嘻嘻的說道:“早這樣不就結了麽,非要見血你們才死心,不是自己的就不要亂動,平時你們吃點也就吃了,但是國難之際,這種事情是不允許生的。”


    “屬下知道錯了。”


    “知錯能改就好,我看你小子的比較識趣,揚州知府空虛,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屬下官階底下,不能勝任。”


    這個時候,站在一旁的推官也出來說道:“是啊,他的官階低,不能勝任,再說了,就算是新任知府,也需要朝廷派遣不是麽?”


    “你有是誰?”


    吳熙問道。


    “在下揚州推官劉大慶。”


    “哦,難道說你對這個知府有興趣?”


    “這個……”


    “好了,不說了,這是你們的事情,想怎麽樣,報告給朝廷就行,隻要我們的糧草整齊,你們就算是為了知府打破頭,也不是我關心的了。”


    說完帶著手下揚長而去,留下推官和參曹麵麵相覷。


    吳熙在這件事情上做的霸氣,不給對手任何**的機會,一下子就解決了糧草的問題,等著朝廷的轉運使來籌備糧草,不知道等到什麽時候了。


    事情解決了,那麽剩下的就關他的事了,知府以下的官員為了知府的位子定然不會說知府是被殺的,肯定會說是因公殉職,一方麵對自己的前途好,另一方麵也不要讓同事白死了不是麽?


    晚些時候,牛眼娃就過去接收糧草,全部交給了監軍大人的後續部隊。


    第二天,軍隊整軍出,浩浩蕩蕩的向丹徒挺進。


    “將主,要是你不來的話,我也準備殺了他的。”


    牛眼娃這個時候,才在吳熙的麵前表示自己的做事方式和將主的是一樣的。


    “我看見了,所以才進來的。”


    “你是怕我下不去手?”


    牛眼娃不明就裏的問道。


    “不是!是怕你下手下的快了,知府大人沒感覺。”


    “不對,肯定有別的原因。”


    吳熙一笑,覺得牛眼娃也不是一無是處。


    “你說對了,這個人我能殺,但是你殺不得。”


    “為什麽?”


    牛眼娃這話問出來,吳熙就不對他的智商抱有希望了。


    “因為我殺了沒事,你殺了就要償命,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


    “壞人人人得而誅之,難道你殺了就是正義的,我殺了就是邪惡的?”


    吳熙笑笑不說話了,談話根本就進行不下去,他都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馬車上的簾子重新拉了起來,牛眼娃撓撓頭,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話了。...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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