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應該親身體驗到了……什麽叫做法則壓倒一切。”離火玉的聲音響起,“也許你的肉身,你的力量,包括你的體術……有可能比對方強,甚至可能強很多,但隻要在法則強度上不如對方,你就不可能擊敗對方,更別說誅殺對方了。”


    “你可能覺得這種情況難以理解,但這就是事實。”


    “在大家的法則同階時,你的確可以無視所謂的境界差距去殺死很多對手。但是,當掌握的法則階層有差距時,這個差距就無法磨平了,這與修為境界差距不是一個概念。”


    先前,方羽對於法則階層的理解的確隻停留於表麵。


    他隻是知道至尊階法則強於普通階法則,仙帝階法則又強於至尊階法則。


    但無論是麵對陽尊,還是在地球上麵對卓古大帝……他都感覺還好,對法則階層的差距沒有非常清晰的認知。


    而此刻,方羽算是清楚地認知了這期間的差距。


    “媽的,這老魔頭要不是仙帝……我一定把他按在地上暴打。”方羽心道。


    “但他就是仙帝,而且要成為仙帝……可是這仙界內最為困難的事情。”離火玉淡淡地說道,“你現在連至尊仙都沒見到幾個吧,何況是仙帝?”


    方羽不再說話。


    “嗡!”


    他抬起了右掌,掌中迸發出藍芒。


    天道劍出現在掌中。


    “不管這麽多了,先砍著吧,反正已經體驗過這老魔頭最強的一擊了,他也沒法奈何我。”方羽眼神淩厲,說道,“既然他要打,那就打下去,看誰先服軟。”


    “嗙!嗙!嗙!”


    方羽召出天道劍,雙手握劍,朝著萬道始魔斬去。


    而萬道始魔則是將萬道斧再度凝聚在手中,用以與天道劍碰撞。


    天道劍加持了天道之力,劍刃上覆蓋著一層蔚藍的法則之力形成的氣焰。


    而原本就融合在當中的大道法則,又讓劍刃表層的紋路迸發出璀璨的金光。


    天道劍具備斬滅眾生的威勢!


    但萬道始魔手中的萬道斧,威勢同樣驚天。


    它如同月牙,尤其在加持萬道法則之後,每一次揮舞都能引發整個空間的震動,具備著崩滅仙域的恐怖氣息!


    方羽和萬道始魔仍然處於相持階段。


    萬道始魔仍然占據上風。


    但方羽無論遭到何種級別的傷害,仍然悶著頭衝上前繼續交戰。


    對於萬道始魔而言,他想要殺死方羽……短時間內看也是不可能之事。


    “嗡!”


    就在交戰還在持續的過程中,方羽突然接收到了來自於通覺仙的聯係。


    “怎麽了?”方羽問道。


    “神族……來了。”通覺仙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震驚。


    而聽到這話,方羽內心也是一震。


    “神族……找到魔族族地了?”方羽問道。


    “……是的,毫無征兆,族地已經被全麵封鎖,誰也逃不出去。”通覺仙答道。


    他的語氣還算鎮定。


    但對方羽來說,這卻是一個值得震驚的消息。


    魔族的族地被神族找到了,而且還封鎖了起來!


    方羽看向前往的萬道始魔,正想說話。


    但是,他還沒開口,萬道始魔就主動往後退了一段距離。


    他們之間的持續交戰,就這麽中斷了。


    方羽眯起眼睛,看向萬道始魔。


    此時,萬道始魔眼瞳之中閃爍著紫光,停留在空中,一動不動。


    “這老魔頭也得到消息了?”方羽心想道。


    沒一會兒,萬道始魔再度看向方羽,殺意仍然強烈。


    “你也收到消息了?”方羽問道,“魔族危在旦夕啊,你身為老祖,怎麽也得回去救一救吧?不然你的後代就這麽死完了,對你的名聲而言,也不是什麽好事……”


    萬道始魔沉默了一會兒,寒聲道:“就算魔族被滅,我也要殺你!”


    “唉,老魔頭啊,你先別激動,我幫你捋一捋目前的形勢。退一萬步而言,假設你真把我殺了,除了泄憤以外,還能得到什麽實質性的好處?”方羽眉頭挑起,開口問道,“你應該知道,目前我是神族的眼中釘,他們已在全仙界範圍內通緝我。”


    “因此,我的存在,很大程度上為你和魔族分擔了壓力。要是我死了,神族馬上就得把視線轉移到你們魔族身上……你看,他們現在已經找到魔族的族地了。”


    “當然,你可能並不在意魔族那些廢物的死活,但不管怎樣,你是魔族始祖這件事情是事實吧?而且是仙界公認的事實。隻要有這一點事實基礎存在,那麽,你就會成為神族的目標。畢竟,你們兩族之間的仇恨源自於血脈,神族要統治仙界,放過誰也不會放過你啊,尤其沒了我之後,他們更能專心對付你了……”


    萬道始魔眼神冷冽,開口打斷了方羽的話:“我稱霸仙界之時,神族還不知在何處!你以為我會懼怕他們?”


    “說得好,我知道你不會怕,但怕不怕這隻代表著心理素質,改變不了事實。神族那位太始神帝你聽說過吧?目前公認的仙界第一強者,她要是出手,你確定目前的你能抵擋得了?”


    “再退一萬步來說,假設目前的你真能扛住太始神帝,那也是目前的你……你現在想殺我,我必定也會讓你付出慘烈的代價,沒個十萬年都恢複不過來那種……那樣的你,還扛得住太始神帝麽?”


    聽著這番話,萬道始魔的麵容逐漸變得扭曲與猙獰。


    他的麵容本就很難看,此刻的模樣,更是會讓正常的修士都感到毛骨悚然,內心發顫。


    但是,看到萬道始魔露出這副表情,方羽卻暗喜。


    這意味著,他說的這番話起到了效果!


    很顯然,萬道始魔知道擺在眼前的現實,隻是無法放下尊嚴,不願意接受罷了。


    “我說這麽多隻是為了告訴你一個事實,那就是神族遲早都要對付你,之間的仇恨是不可能消除的。”方羽攤手道,“最終,你們必定拚個你死我活,就算你不承認自己是魔族也沒用。”


    “現在你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跟我休戰,想辦法應對神族。”


    萬道始魔仍沒有說話。


    而此時,方羽內心也是一動。


    他突然意識到,萬道始魔先前所說的話語中,有一個不太符合常理的信息。


    “萬道始魔說他稱霸仙界的時候,神族還沒有出現……也就是說,神族與魔族不是同一個時代的產物,那這兩個不同時代的大族之間,為何會存在如此深的血脈仇恨?而過去聽到的說法,都是說這兩族從誕生之初起就是對立的……現在的情況來看,魔族誕生的時間一定在神族之前,那這句話就不成立了。”


    “兩族之間的仇恨,隻能是在神族出現之後才產生的,那是因為什麽而產生?不管因為什麽,都不能說是天生對立吧?”


    想到這裏,方羽內心微震,眉頭皺起。


    兩立這種說法,到底出現在什麽時候?


    如今看來,之間的血脈的確存在相互排斥的情況。


    但神族與人族之間也有血脈排斥,甚至比起之間的血脈排斥還要強烈。


    可是,方羽從地球一路飛升到仙界,卻從未在哪裏聽說過人神對立的說法。


    這是因為人族目前衰敗,所以沒有誰去討論這回事,還是因為有某些力量刻意掩蓋了這種說法的出現?


    不過,就人族與神族之間的血脈排斥而言,似乎更像是神族單方麵的排斥,並非相互排斥。


    “人族與神族之間的仇恨,必定不是天生就存在的。很大可能是後天由神族單方麵改造血脈,或者說在血脈當中留下了這樣的仇恨所導致。”


    “那麽神族與魔族之間的所謂的血脈仇恨,會不會也是後天形成的?”


    “神族的修士,已經進入魔族族地了。”


    方羽還在思索之際,通覺仙的聲音再度傳來。


    “老魔頭,你考慮得怎麽樣?繼續待在這裏,你老魔家可就沒了。”方羽抬起眼,看向遠處的萬道始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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