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的表現,讓方羽萬分疑惑。


    與過去遇到過的任何對手都不同,僧人兩次見到他,都是選擇了直接離開,而非正麵交戰。


    就像這次,在無法動用空間法則傳送離開的情況下,僧人選擇了摧毀自身。


    當然,這很可能是一具分身或是其他形式的傀儡。


    但無論如何,既然都選擇自毀身軀了,為何連動手試探的想法都沒有?


    這就是方羽推測僧人見不得光的原因所在。


    僧人不出手,不是因為畏懼或是別的原因,而是不能出手!


    在周圍這麽多修士圍觀的情況之下,一旦出手,就很難避過這些修士的眼睛,自然會被記住。


    “但問題是,這僧人如果怕的是被其他修士記住他的模樣,那他完全可以選擇易容或偽裝後再現身,這樣一來,就算被周圍的修士看到,又能如何?外形容貌是最容易改變的……”方羽眯著眼睛,心想道,“也就是說……他不出手的原因,應該不是害怕外形被記住,而是氣息或是其他無法偽裝的東西?”


    “不管他到底害怕自身的什麽暴露,總之,他確實見不得光……這點可以確定。”


    “可聽他的口吻,他又似乎擁有很多的手下……他到底是什麽身份?”


    方羽眉頭緊鎖。


    他一早就認為僧人的背景不簡單,可沒想如今一見……才發現原來這麽不簡單!


    “對了,之前白眉說過,十二年前太源山開啟的時候,有一位同樣披著金色袈裟的僧人出現在入口周圍。”方羽突然想起這件事,“隻不過,那名僧人的容貌,與我所見到這位俊美的僧人有所不同,那麽……他們到底是不是同一名僧人,隻是十二年前用的不是現在的容貌,又或者……他們確實是來自於同一個勢力的兩位不同的成員呢?”


    “嗖!”


    就在方羽還處於思考之際,後方一陣呼嘯聲傳來。


    寒妙依來到了方羽的身旁。


    “主人,那家夥被你打死啦?”寒妙依睜大雙眸,問道。


    “沒有,他自殺了。”方羽說道。


    “自殺!?”寒妙依愣了一下,問道,“他被你嚇到自殺?這麽弱嗎?”


    “弱肯定不弱,但懦弱倒是有一點。”方羽微笑道,“自殺的隻是一道分身,本體還不知道在哪。”


    “那……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麽?”寒妙依問道。


    方羽掃了寒妙依身軀上下一眼,問道:“你感覺如何?”


    “我?我沒事呀。”寒妙依答道。


    “你怎麽說也融合了殘缺的大道法則,除了不適感以外,應該會有別的感覺吧?”方羽問道。


    “……要這麽說的話,好像確實有一點,就是感覺仙力運轉變快了,而且與之前不同,我的仙力裏麵……除了本身的力量以外,又多了一股力量……”寒妙依說道,“但我也不知道對我的提升有多大。”


    “你的仙力內出現的新的力量,其實就是殘缺大道法則。”方羽說道,“至於你的提升……當然是非常巨大的,秋月白一個普通廢物,在領悟殘缺的大道法則之後實力就突飛猛進了,不說有多強,但他一個剛邁入天元境的玄仙,越級碾壓一個真靈境玄仙肯定不是問題。”


    “而你靠的不是領悟,而是直接融合……提升隻會更大。”


    “是嘛?”寒妙依眨了眨眼,表情有點古怪。


    “你想笑的話,大可直接笑出來,不用忍。”方羽淡淡地說道。


    “我……嘻嘻,沒有,主人,我沒有想笑,我一開始真的隻是想幫你把那塊石頭搶過來,誰知道一碰到它,它就融入我的掌心了……如果你有辦法把那殘缺大道法則轉移過去,你就拿去,我絕對沒有半句怨言!”


    寒妙依說著,張開雙臂,湊近方羽,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樣。


    “行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方羽說著,回頭看了一眼後方。


    雖然距離極遠,但他還是能看到大量的修士聚集。


    幾乎所有修士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和寒妙依所在的方向。


    在神識範圍被限製的情況下,這麽遙遠的距離,這些修士不運用法器或是瞳術,或許什麽都看不清楚。


    但他們卻還是沒有散開。


    “我們該離開這裏了。”方羽對寒妙依說道。


    “好,那接下來去哪?”寒妙依問道。


    “不知道,先離開這裏再說。”方羽說道。


    “嗖!”


    說著,他就動用隱之花的能力,把自己與寒妙依都隱匿起來,然後朝著東側方向飛去。


    寒妙依立即跟上。


    如果說整個太源山聖地都隻是一個誘餌,隻是用來引誘南荒各地修士進來送死的煉獄……那麽,誘餌當中最關鍵的因素,就是那塊蘊含著殘缺大道法則的寶石。


    這也是僧人會接連派出秋月白,殘靈,以及他那名手下過來奪回法則之石的原因。


    那麽,如今法則之石被寒妙依徹底吞噬,而僧人,秋月白,殘靈還有那名手下都被除掉的情況下……太源山聖地內還有什麽?


    方羽回想起僧人消失之前說的那句話。


    “我還給你們留下了一份厚禮。”


    這份厚禮一定是太源山聖地內的某個存在。


    會是什麽?


    這麽想著,方羽眼神變得凝重。


    僧人的目標是清除進入到太源山聖地內的所有修士。


    那麽在他原先的計劃被方羽破壞後,他說的這份厚禮……必然原先是在計劃之外的東西。


    “算了,不用著急,如果他真有後手,必定很快就會出現。”方羽心道。


    ……


    在方羽和寒妙依突然消失不見後,那群觀戰的修士在愣神片刻,又觀察一段時間後,總算開始散去。


    “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誰與誰在開戰?為了什麽而戰?”


    “怎麽突然就全撤了?”


    “他們誰勝誰負啊?星月仙王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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