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眯著眼,看著簾布後的魁梧身影,沒有說話。


    “霸天聖尊離開之後,羽化門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擊,一度接近被滅門。”永恒帝皇緩聲道,“未曾想到,在多年後的今日……羽化門竟然又有了新的掌門。”


    “你……是何人?”


    方羽坐在地上,神色從容地答道:“方羽。”


    “方羽……羽化門。”永恒帝皇低聲念道,“你與霸天聖尊是何關係?”


    “老朋友。”方羽如實答道。


    聽到這個回答,永恒帝皇明顯愣了一會兒,而後開口道:“朕從未聽說過你的名字。”


    “我從外地來,而且向來行事低調,你沒聽說過我很正常。”方羽微笑道。


    “行事低調?”永恒帝皇語氣微沉,說道,“你近日的所作所為,可是轟動整個南疆界域,這就是所謂的低調?”


    “高調做事,低調做人嘛。”方羽笑道,“而且,我以正當的理由滅掉三個宗門,這應該不是什麽過錯吧?”


    “何為正當理由?”永恒帝皇問道。


    “報仇。”方羽淡淡地說道,“把這些宗門當初對羽化門做過的事情,加倍奉還。”


    “報仇……不錯的理由。”


    簾布後,永恒帝皇似乎轉過身來,麵對方羽。


    隻不過,簾布仍然遮掩住了他的外貌,隻能看到輪廓。


    但透過臉部,方羽卻能感受到永恒帝皇那雙充滿威嚴的視線。


    上位者的氣場,極為強勢。


    如果在場的不是方羽,必然要被這股氣勢壓得頭都不敢抬起。


    “你找我過來,想要談什麽?”方羽問道,“若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回去了。”あ <


    永恒帝皇語氣不變,說道:“朕必須看一看,霸天聖尊的繼任者會是什麽模樣。”


    “好吧,其實我也明白你的意思。”方羽站起身來,說道,“你應該是擔心我的所作所為會威脅到你們永恒皇朝的統治吧?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跟你說吧。”


    “我對統治某個區域沒有興趣,隻要你不犯我,我肯定也不會主動犯你。”


    “我要複仇的各大宗門裏,似乎也沒有你們永恒皇朝的名字,所以……你可以放心。”


    若有外人在場,必然會被方羽這番言論驚掉下巴。


    太狂妄了!


    眼前的可是掌控整個南疆界域的永恒帝皇,當之無愧的強者!


    可方羽的言語中,卻明顯蘊含警告。


    警告永恒帝皇不要對羽化門有想法!


    這膽子實在太大了!


    永恒帝皇果然沉默了。


    簾布後的他的身影,微微泛起光芒,氣勢更加強大。


    整個大殿之中,威壓驟然提升。


    方羽麵不改色,站在原地。


    “在來這裏之前,你應該已經聽聞,朕不是一個心胸寬敞之人。”永恒帝皇緩緩說道,“你如此說話,就不怕激怒朕,對你出手?”


    “朕若想給你製造麻煩……如今的羽化門,恐怕承受不住。”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要是不犯我,我們相安無事。”方羽語氣平靜,說道,“但如果你非要招惹我……永恒皇朝一定會完蛋,誰也保不住。”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的氣氛驟然變得劍拔弩張!


    簾布後的永恒帝皇,身影上燃燒起陣陣金光氣息,氣勢強勢如龍!


    方羽站在大殿上,直直地盯著永恒帝皇,眼神冷然。


    兩人一高一低,氣勢卻平分秋色,誰也沒有退縮。


    “嗬嗬……”


    過了一會兒,永恒帝皇發出一陣低笑聲。


    “不錯,不愧是霸天聖尊的繼任者。”永恒帝皇開口說道,“若你屁滾尿流地跪在地上求饒,我反倒會毫不猶豫地派出兵力,把羽化門徹底碾碎。”


    方羽沒有說話。


    這時,簾布後的永恒帝皇已經站起身來,身影更顯魁梧。


    “皇子時期,朕有幸見過霸天聖尊一麵。”永恒帝皇緩聲道,“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記得還是一千兩百年前,當時南疆界域包括永恒皇朝在內,一共有三大勢力,分別占據一方。”


    “在那次集會上,朕隻是在場上千名修士中的一員,毫不起眼。”


    “而當時的霸天聖尊已經名聲赫赫,已是公認的第一強者。”


    方羽聽著永恒帝皇的話語,沒有出言打斷。


    “但朕年輕的時候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膽子大,臉皮厚。”永恒帝皇語氣中帶著笑意,“在那次集會上,朕費盡力氣擠到霸天聖尊的身邊,向他詢問了修煉上的一個問題。”


    “朕原以為霸天聖尊並不會回答這個問題,可是……他回答了,並且回答的很認真,給予朕巨大的幫助。”


    “自那以後,朕的修為一路飛躍,直到遙遙領先於其他皇子,成為太子,又繼承了帝皇之位。”


    方羽眼神微微閃爍。


    這麽聽來,林霸天還是這個永恒帝皇的恩人。


    “隻可惜,朕成為帝皇之時,霸天聖尊已然離開,不知所蹤。”永恒帝皇語氣中有些遺憾,“直到今天,朕都還未還當年的指導之恩。”


    方羽眯著眼,問道:“既然霸天聖尊對你有恩,為何羽化門遭受圍攻之時,你沒有出手相助,隻是冷眼旁觀?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


    聽到這個問題,永恒帝皇沉默了一會兒,沉聲道:“朕當然知道羽化門的遭遇,可當年的情況……實在複雜。”


    “朕當初若決定出手幫助羽化門,那麽永恒皇朝就會成為那股力量的目標……避免不了覆滅的命運。”


    “朕作為永恒皇朝的帝皇,不能做出讓整個皇朝承受毀滅性風險的決定。”


    “那之後呢?南疆界域的八封神宗和真武體宗也對羽化門出手了,你為何還是沒有動作?”方羽問道。


    “這兩個宗門的出手……是突襲,朕知道消息時,他們早已得手離開。”永恒帝皇答道,“之後再去追究,已無意義。”


    “還是那句話,朕代表的是永恒皇朝的利益,哪怕到今日,朕也不能表現得與你們羽化門過於親密,以免招來禍難。”


    方羽眯著眼,沒有說話。


    對於永恒帝皇的回答,他沒有太多的看法。


    人都是自私的,在威脅到自身安全的情況下,不出手相助倒也情有可原。


    隻不過,既然沒有出手相助,永恒帝皇說這麽多也毫無意義,羽化門與其毫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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