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方羽皺眉看向離火玉。


    “你自己瞧一瞧,第一層有多大?”離火玉說道。


    方羽環顧四周,隻能看到遍布的雲霧,看不清任何事物。


    “根本就看不到東西,毫無參照物,怎麽知道大小?”方羽皺眉道。


    “所以呢,你就別想著第九層了。”離火玉緩聲道,“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先把第一層的雲霧撥開,再去想第二層。”


    “我得提醒你,九層乾坤塔可不是什麽能夠投機取巧的地方,它代表的是你的境界!”


    方羽不太明白離火玉再三強調這一點的意義何在。


    不過,他確實也沒有想著直接要到第九層。


    九層乾坤塔的存在,對他而言相當新奇。


    “正常修士要到什麽境界才能開辟出乾坤塔?”方羽問道。


    “這就不好說了,乾坤塔並非特定的境界就會出現的東西,可以說極為罕見。”離火玉背負雙手,說道,“而且就算開辟出類似的存在,也不一定就是乾坤塔,也有可能是通天峰,神聖宮殿之類的……”


    “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多。”方羽說道。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並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隻要是你身上的物件,應該都知道這些事。剛才那個小不點不就差點給你說明白了?”離火玉撇了撇嘴,說道。


    “你待著吧,我去周圍轉一轉,總算有個能活動的空間了。”


    說著,離火玉便轉身離去,朝著雲霧深處飛去,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方羽站在原地,轉頭看向旁邊的天道劍靈。


    圓團模樣的天道劍靈,此刻似乎也在默默觀察著方羽,並未做聲。


    感受到方羽的目光,天道劍靈大眼睛眨了眨,開口道:“主,主人。”


    它的聲音真的跟嬰兒無異。


    方羽微微眯眼。


    自從趙紫南的體質覺醒之後,天道劍就進入了趙紫南的體內。


    而趙紫南,目前還留在地球上。


    雖然之前測試過,天道劍能夠穿透空間的阻隔,被方羽拿到手中。


    可如今的距離,可是一個位麵!


    哪怕是方羽本人要飛升到上位麵,都經曆了不少的困難。


    聯係起位麵法則,還有位麵邊緣的那道屏障……


    天道劍還能像之前那樣想取就取麽?


    對這一點,方羽很是懷疑。


    可眼前天道劍靈的存在,又在提醒他……天道劍還在他的體內。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現在能引天道劍麽?”方羽看著天道劍靈,問道。


    “嗯?嗯……”天道劍靈憨憨地點頭。


    方羽心念一動。


    “噌!”


    一把泛著蔚藍光芒的劍刃,出現在他的手中。


    正是天道劍!


    “這把劍是從大道靈體內引出的?”方羽看著手中的天道劍,眼神閃爍。


    想了想,他又覺得不太對勁。


    這裏畢竟是乾坤塔內,從這裏能引出天道劍,不一定代表真正能引來天道劍。


    畢竟,天道劍的實體,確實還在地球的趙紫南的體內。


    “主人,在乾坤塔內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這時,方羽體內又飛出一道藍芒。


    這道光芒在前方落地,化作一道身影。


    這是一名以冰雪為衣,渾身雪白的女孩。


    正是極寒之淚。


    “天道劍靈年紀尚小,很多問題它都沒辦法回答你。”極寒之淚看了一眼天道劍靈,說道。


    “我想知道,我現在能取出天道劍麽?”方羽問道。


    “當然可以。”極寒之淚毫不猶豫地答道,“天道劍一直都在主人的身上,為何不能取出?”


    “在我身上?天道劍應該還在地球上啊。”方羽皺眉道。


    “天道劍確實也在地球上。”極寒之淚說道,“但你身上也有。”


    “你的意思是……有兩把天道劍?”方羽驚訝地問道。


    “不是有兩把天道劍,而是天道劍……一分為二了。”極寒之淚解釋道,“在主人飛升離開地球之時,天道劍便分為雙子劍,主劍副劍分離了。”


    “那我現在手中這把是主劍還是副劍?”方羽疑惑道。


    “在主人身上的,自然是主劍。”極寒之淚答道。


    “趙紫南體內的是副劍……”方羽心中仍然充滿驚訝。


    如果極寒之淚不說,他還真不知道天道劍一分為二了。


    “雙子劍……”方羽看著手中的天道劍,眼神微凜。


    “主人,這是好事。副劍位於絕佳的容器之中,同樣會孕育出獨特的劍靈。日後雙子劍相遇,再度融合,必然能夠極大地提升強度。”極寒之淚又說道。


    “嗯。”方羽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麽。


    他把天道劍收起,環顧四周。


    “都是雲霧啊,看來我得趕快提升修為了。”方羽說道。


    “以主人的天賦,想要把一層的雲霧撥開隻是時間問題。”極寒之淚平靜地說道。


    “我已經明白基本的情況,得先離開這裏了。”方羽說道。


    極寒之淚應了一聲,看向天道劍靈。


    圓乎乎的天道劍靈一臉茫然,並沒有太多的反應。


    方羽原地打坐,閉上雙眼。


    “嗖!”


    這一刻,他的意識回歸本尊。


    睜開眼,便能看到麵前的石碑,還有蹲在不遠處的兔子。


    此時,周圍的六座石碑光芒已經黯淡。


    方羽身下的那片荷葉,同樣失去了光芒。


    “這麽快就消化了?”兔子好奇地問道,“當初林霸天可在這裏坐了挺久。”


    “每個人所得不同,在這裏坐的時間當然也不同。”方羽站起身來,說道。


    此時的方羽,身軀上還閃爍著淡淡的光芒。


    兔子打量著方羽,說道:“看來你所得不淺,我感覺你氣質跟之前不同了。”


    “還好。”方羽說道,“就是雲裏霧裏的。”


    話語間,方羽緩步走出石碑的包圍中。


    “你在這裏這麽多年,應該也進入過石碑吧?”方羽問道。


    “沒有,我為什麽要進去?”兔子問道,“萬一出不來怎麽辦?”


    “當初林霸天難道沒給你一份答案?”方羽挑眉道。


    兔子搖了搖頭,說道:“就算能作弊我也不會進去,我不需要得到造化。”


    “哦?這是為什麽?”方羽好奇地問道。


    “我是這片海域的海靈。”兔子搖著尾巴,說道,“我終生的任務,就是守護這片海域,除此之外……什麽事我也不理會,造化對我而言……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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