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特立即閉上嘴,也為自己產生這種念頭,而感到心驚膽戰。


    對於西域內的大部分人,尤其是他們八大王爵而言,天使教就是信仰。


    質疑自己的信仰,相當於質疑自己本身的存在。


    信仰崩塌,是一件相當危險而重大的事情。


    所以,德拉奇的反應這麽大,懷特完全可以理解。


    “……無論大天使主教是怎麽想的,我們必須遵從它的吩咐。”懷特頓了頓,說道,“我相信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麽輕易結束的……方羽,必然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德拉奇點了點頭,眼神陰翳。


    ……


    飛機上,吃完晚餐的方羽,一不小心就睡了過去。


    直到耳邊響起一陣引擎的轟鳴聲,他才醒來。


    “這裏是淮北機場,你們可以離開了。”紫羅蘭走上前來,說道。


    此時,艙門已經打開,時間正值淩晨五點。


    “看來天使教是沒追上來。”方羽站起身來,微笑道。


    “是的……很奇怪。”紫羅蘭說道。


    此時的她,已經換了一身較為休閑的服飾,不再是往常那種緊身戰鬥皮衣。


    至於身上的傷口,似乎全都愈合了。


    “走了,這次合作還算愉快。”方羽往艙門走去,說道。


    “這是你個人的想法。”紫羅蘭說道。


    “我猜,給你十個膽子,你也不敢再次站在我的對立麵了吧?”方羽轉過頭來,笑道。


    紫羅蘭臉色微變,沒有說話。


    方羽和白然走出艙門,回到地麵。


    “紫羅蘭大人,我們現在去往哪裏?”一旁的手下問道。


    “前往江南基地。”紫羅蘭看著方羽的背影,淡淡地答道。


    ……


    淮北南都的機場,距離公寓並不遠。


    方羽和白然一路步行。


    正值淩晨時分,天色尚未明亮,街上幾乎看不到人。


    方羽一路往前走,白然跟在後方。


    “白然,你好像很久沒說過話了,心情不好?”


    走了一段路後,方羽轉身問道。


    白然臉色一變,隨即低下頭去,沉聲道:“是的……我對自己很失望。”


    果然如此。


    方羽眼神微動,說道:“這一點其實不必要,是我的問題,最近惹的對手都比較強。”


    白然沒有說話。


    “我從來不會刻意說謊,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的實力雖然不到頂尖一流,但在目前的武道界,絕對屬於上層。”方羽說道,“以你的天賦,再努力修煉一段時間,突破到元嬰期,甚至化神期……問題不是很大。沒必要因為現在的一些表現,而對自己喪屍信心。”


    以前對天道門的弟子,方羽都很少說這麽多安慰性質的話。


    如果白然還是處於自責的狀態,那他也沒什麽辦法了。


    這個時候,白然抬起頭來,看向方羽,目光堅定,說道:“方先生,我想離開一段時間。”


    “哦?去哪裏?”方羽問道。


    “我想去閉關修行一段時間,現在的我跟在你的身邊,隻會成為累贅。”白然說道,“等我感覺實力有了一定的進步,一定會回來繼續跟隨方先生的!”


    “沒問題。”方羽說道。


    “多謝方先生!”白然說完,又想跪下。


    方羽將他扶住,說道:“行了。”


    白然深深地鞠了一躬,轉身就要走。


    “誒,你也不用這麽著急吧?”方羽伸手按住白然的肩膀。


    “既然要奮力修煉,自然應當抓住每分每秒,時刻不能浪費。”白然說道。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真沒覺得你是這麽一個愣頭青。”方羽苦笑道。


    “方先生還有什麽吩咐?”白然問道。


    “我會傳你一套修煉心法,等你修煉至大成,你就回來找我。到時候,我會再給你傳授其他的實用術法。”方羽說道。


    “多謝方先生!”白然大喜過望,抱拳道。


    “這附近也沒人,就在這片草地上坐下吧。”方羽指了指路旁的草坪,說道。


    “好。”白然答道。


    ……


    早上七點,方羽獨自回到公寓。


    把如意心法的法訣傳授給白然之後,白然就離開了。


    要把如意心法修煉至大成,至少需要五到十年的時間。


    方羽知道,這段時間內,應該不會見到白然了。


    當然,對此方羽是支持的。


    方羽本身就是一個修煉狂人,所以他對癡迷於修煉的人,隻會感到欣賞。


    這也是他願意傳授如意心法給白然的原因。


    公寓裏沒有其他人。


    琴瑤和薑若蘭都出門了,蘇冷韻則是回了霜寒宮,並且吸收了大量陰氣的空靈戒,放在方羽房間的書桌上。


    方羽把戒指戴在手上,原地打坐下來。


    現在,他得好好研究一下,被小金龍吞下去的那顆蘊含海量高強度靈氣的能量球,到底去了哪裏。


    方羽閉上眼睛,內視己身。


    龍鳳交融的位置,小金龍和小火鳳,就像往常一樣旋轉。


    至於那顆能量球,方羽根本感應不到一絲的氣息。


    “靠……不會真沒了吧?這樣一來,我豈不是白跑一趟西域?”方羽心頭一震。


    他又嚐試著感應了一次,還是沒有結果。


    方羽看著正在盤旋的小金龍,一時間竟想不出任何辦法。


    無論是小金龍,還是小火鳳,本質上都隻是本源的幻化。


    也就是說,它們應該是不具備靈智的。


    這也是方羽無法跟它們交流的原因。


    可現在,方羽必須讓小金龍把能量球吐出來!


    於是,方羽睜開雙眼,心念一動,運轉神龍本源。


    “噌!”


    方羽的身軀,泛起耀眼的金芒。


    小金龍從方羽的後背飛出,在空中盤旋幾圈之後,體型增大到蟒蛇大小。


    而後,它就一直繞著方羽的身體盤旋,並不停下。


    方羽嚐試用神識跟它交流,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而後他又催動神龍本源,但這樣隻不過讓身上的氣息變得更為強大。


    “轟……”


    房間劇烈震動起來。


    方羽知道,再這麽下去,這套房都要崩潰。


    方羽隻好停止催動神龍本源。


    “把那顆能量球吐出來。”方羽看著盤旋的小金龍,直接開口說道。


    但小金龍根本不理會方羽,繼續盤旋。


    “你知道那顆能量球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麽嗎?八條靈脈!能夠讓我提升至少十層的境界!”方羽略有激動地說道。


    小金龍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現在你在我體內,我怎麽說也算是你的主人,我信任你,所以才把能量球交給你。而你,就這麽對待我的信任?”方羽質問道。


    小金龍仍然沒有反應,持續不斷地以同樣的速度盤旋。


    方羽重重地歎了口氣。


    他清楚地知道,小金龍很可能不具備靈智。


    它把那顆能量球吞進去,也許隻是把能量球當做了某種食物……


    雖然把這麽大量的靈氣當做食物,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可眼前這隻小金龍,畢竟是神獸啊!


    神獸這種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可能。


    因此,神獸做出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這麽大一顆能量球,這麽大量的靈氣,說沒就沒,還是讓方羽感到極其難受。


    “唉……”


    方羽坐在床邊,看著麵前不斷盤旋的小金龍,氣得咬牙切齒。


    他伸出手,想要握住抓住小金龍。


    但觸碰到小金龍的身體,他卻隻能感受到一股暖意,觸碰不到實體。


    畢竟這是本源幻化出來的虛像。


    無奈,方羽隻能停止運轉神龍本源,讓小金龍重回體內。


    “沒了,我的八條靈脈……”方羽很久沒有產生過這麽肉疼的感覺。


    換做任何生靈用這種手段敲詐他,後果都隻有兩個,殘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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