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離開了建在中心地點的這座雲山,來到後方剛建起的一片叢林當中。


    叢林深處,一泓清泉之前。


    方羽把終以墟從儲物空間中拽出。


    此時的終以墟,渾身都是傷口,由於體內仙力被完全封印,他沒有辦法治療這些傷口,隻能任由其疼痛,任由自己的生命力流逝。


    他看到麵前的方羽,神色惶恐,眼神中充滿了驚恐與慌亂。


    “方羽,方尊者!方大尊!求你放我一馬,我就是個小角色,我,我對人族沒有惡意,我不仇恨人族,我是被迫,被萬玄大族逼迫來追蹤你下落的,我從來沒有……”終以墟顫聲求饒。


    “你先別急。”方羽在終以墟的麵前盤腿坐下,臉上始終帶著笑容,說道,“你對人族有沒有惡意,我根本不關心。你想要活命,我會給你機會。”


    “但你到底能不能活,得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聽到這番話,終以墟身軀發抖。


    他很清楚,他自身的性命如今已經不在他自己的掌控之下。


    方羽可以掌控他的生死,還有……萬玄神尊,同樣可以掌控他的生死!


    他不知道萬玄神尊目前的想法,但他知道……若方羽問出一些關於萬玄大族秘密的問題,萬玄神尊是很有可能將他滅口的!


    死局!


    無論怎麽做,都得死!


    終以墟感到了絕望。


    尤其此刻,他的生命力本就在流失。


    哪怕身為大天方神閣的閣主,他也同樣被極天仙域的法則所限製,哪怕已經為四階巔峰的混沌仙,壽元也是有限的!


    如今他身上傷勢過重,不及時修複那些傷口,等同於在放血,生命力不斷在流失。


    “既然你屬於萬玄大族,那我就問你關於萬玄大族的事情。”方羽說道,“首先,告訴我萬玄大族是個什麽規模。”


    “……規模?”終以墟抬起頭,似乎不太清楚這個問題的含義。


    “就是告訴我,這萬玄大族內的成員數量,以及大概的實力層次分布。”方羽答道,“不用很詳細,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就行。”


    “萬玄大族的成員……數量不會超過五萬。”終以墟思索片刻後,答道,“其中大部分是旁係成員,嫡係血脈的數量更少,也許連一成都不到。”


    “也就是說萬玄大族有五萬名左右的成員,其中嫡係成員不到五千名,其他全是旁係成員。”方羽說道,“好,實力層次呢?”


    “這個……我是真的不清楚啊,方大尊……我隻知道萬玄大族內就算是最底層的旁係成員,若是交手,可以輕易將我碾壓……”終以墟顫聲答道。


    “既然你不知道他們的實力,為何又這麽篤定地認為他們隨便就能碾壓你?”方羽皺眉道。


    “因為……萬玄大族內的成員,不會受到這極天仙域內的法則限製!”終以墟咬著牙,答道,“他們要突破境界,不需要許可,他們的壽元也沒有上限……他們不需要通過仙晶也能修煉,他們修煉所用到的功法,仙法……都是仙域內最頂級的。”


    “他們坐著就能突破境界,沒有生存壓力,擁有最好的修煉資源……我們這些修士窮盡一生追趕,也不及他們的起點。”


    “試問我們這些修煉了次等功法,次等仙法的修士,連突破境界都需要許可的修士,如何會是這些大族成員的對手?”


    說這番話的時候,終以墟的語氣中帶著一股異樣。


    像是嫉妒,像是怨憤。


    哪怕他已是大天方神閣的閣主,他也受到了極天仙域內諸多法則的限製。


    在萬玄神尊的眼中,他不過是外麵養的一頭聽話的狗而已。


    終以墟這麽多年來,一直勤勤懇懇,為萬玄神尊辦各種事情,就是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得到萬玄神尊的認可,成為萬玄大族內部的成員。


    隻是,萬玄神尊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


    正因如此,終以墟一開始聽說要追蹤人族修士的時候,才會有自己的想法。


    他希望能夠通過這個人族修士得到巨大的利益,從而換取到成為萬玄大族成員的資本!


    可沒想,他的想法也隻能是想法,連具體實施的機會都沒有。


    而現在,他還落到了那個他一開始就不斷打算盤的人族的手中,生死難料。


    “聽你這話,你好像很不忿啊。”方羽挑眉道。


    終以墟低下頭,沉默不語。


    “你都已經是大天方神閣閣主了,還不滿意啊。”方羽又說道。


    “對,這是五大族以外修士的極限。”終以墟抬起頭,答道,“但對於五大族內部成員而言,哪怕隻最底層的一個旁係成員,看我們的眼神也跟看一個奴隸差不多,沒什麽值得驕傲的。”


    方羽微微眯起眼睛。


    五大族內部成員不受極天仙域內法則的限製,這點他之前倒有所預料。


    而萬玄大族內有五萬名成員,這數量比他預想的要多。


    他原以為總數不會超過一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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