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到了一起因為暴力拆遷而引發的殺人案。


    當我問到這家拆遷公司最後是如何處理的時候,馮從雲麵露難色。


    他沉聲說道:“經查實,包括死者趙某在內的三、四十名拆遷張某家的人員均未取得上崗證書,屬於臨時工。”


    “又是臨時工,隻要一出事,永遠都說是臨時工。”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很是氣憤。


    “這次的死者劉禹琦,也是這家拆遷公司的員工。而且係統裏的一大半流血衝突時間,都和這家拆遷公司有關。”黎夢緩緩開口說道。


    “這家拆遷公司有很大問題,這次的殺人案很有可能也和暴力拆遷有關係。像這種慣犯,臨時工換了一批又一批,但骨子裏還是沒有變。”林子凡忽然說道。


    我點點頭,立刻說道:“查一查這家拆遷公司,最近在哪裏拆遷,從這些拆遷戶開始調查,一定會有線索。”


    “這次隻能靠咱們自己努力了,單單從西城公園的那些居民,就已經可以以小見大。現在老百姓都把這凶手稱呼為行俠仗義的大俠,恐怕不會給咱們提供線索。”江聽白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聳了聳肩說道。


    薛杭長長歎了一口氣,露出一個惺惺相惜的表情:“如果我不是警察,他不是凶手,我倒是真想和他見一麵,做個朋友。”


    我看著電腦裏的卷宗,一時間有些出神,喃喃了一句:“隻是,法治社會,不需要大俠,也不需要英雄。殺了人,就要受到法律的製裁。”


    “我同意秦組長的想法,這起案件就從這家拆遷公司進行調查,順藤摸瓜,一定能查到線索。隻可惜,我是不能幫你們了,不過我手下的刑警,你們隨時可以調遣,去幫你們調查線索。我手下的刑警,都是難得一遇的好警察。”馮從雲認真地看著我,露出了一個堅定的眼神。


    我迎著他的目光看去,露出了一個堅定的笑容:“放心吧,這起案子,我們一定會查到底的。”


    “好的,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盡管說,我想盡一切辦法給你們辦!”聽到我堅定的話語後,馮從雲立刻認真地對我說著。


    “眼下我們還真有一個需要你幫忙的地方。”我定了定神,微微一笑。


    “說吧,需要我做什麽?”馮從雲立刻問我。


    “不要讓任何人隻知道我們重案組來了。”我淡淡說道。


    聽到我的這個要求,馮從雲顯得有些為難,他緩緩開口對我說著:“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隻能說不主動上報,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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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然明白他的苦衷,說道:“沒關係,隻要給我們爭取一些時間,調查一下這個拆遷公司就行了。”


    夜裏,我們在附近開了旅店,我和林子凡一間,江聽白和薛杭一間,黎夢自己一間。


    此刻,我們五個人聚集在一起,連夜調查在這個拆遷公司的資質,以及他們的合同。我們現在需要做的是,調查一下這個拆遷公司,最近正在哪裏拆遷。


    凶手很有可能是一家拆遷戶,和拆遷隊發生了矛盾,從而報複殺人。


    “偷偷的辦案,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江聽白淡淡的說了一句。


    “馮從雲剛剛調查到了拆遷公司和房地產公司,就被副局長叫停了,問題就出在這裏,這個拆遷公司和房地產公司裏麵肯定有貓膩。”我沉思了片刻,淡淡說道。


    “你懷疑他們在官方有人保護?!”林子凡忽然問我。


    “也許這就是老大派咱們重案組來調查這起案件的關鍵所在吧。”黎夢緩緩說道。


    “咱們還是先以偵破殺人案為主,其他的事情咱們慢慢找線索。”我定了定神,為我們接下來的案件偵破工作定下了一個基調。


    通過調查得知,這個拆遷公司幾乎承包了平鶴市所有的拆遷工作,而且樺夏房地產公司也是最大的合作夥伴,很多房屋的改建工作都是由樺夏房地產公司承包的。


    最重要的是,我們查到了拆遷公司最近正在負責拆遷平鶴市郊區周邊的老舊房屋,準備擴建公路。


    “就從這裏開始調查!”我認真地說道。


    第二天一早,我們沒有通知任何部門,也沒有攜帶任何警用裝備,就前往了拆遷工地。


    按照合同信息,政府給這些老舊房屋的住戶按照標準提供了不同大小的回遷樓還有拆遷款,這幾天已經在進行拆遷工作了。


    我們到達的時候,路邊已經拉起了警戒線,設立了警示牌,三輛不同型號的挖掘機已經就位。


    這裏一共有十多家平房,現在已經拆了一半,但還有幾戶人家沒有拆遷,似乎是因為拆遷賠償的問題沒有談妥。


    這種事情對於任何人都是已經是見怪不怪,任何一個城市在拆遷的過程中,都會出現幾個所謂的“釘子戶”。


    完全從客觀的程度來說,隻要不觸犯法律,這就是一場商業談判,拆遷戶有賠償要求,政府有賠償標準。


    也許是“釘子戶”獅子大開口,也許是政府的賠償落實不到位,總之兩方始終談不妥,事情就僵在這裏了。


    於是,拆遷公司就在這種環境下誕生了,一邊是房地產公司的施工日期,一邊是政府的城市化改建,一邊是賴著不走的“釘子戶”。


    拆遷公司就在這三方中間生存。


    正是這種三不管的夾縫中,一種叫做“暴力拆遷”的詞匯,誕生了。


    我們站在警戒線外,看著一群所謂的拆遷隊正在和“釘子戶”談判。


    “這都談好的事情了,我們今天必須得拆。”拆遷隊為首是一個夾著包,帶著金鏈子的男人。


    “是啊,我們都談好了,政府答應我們給三天時間,讓我們先去找落腳的地方啊。”一個大爺站出來,和對方說著。


    身後的大娘扶著自己的門口,眺望著他們。


    “什麽談好了?還三天的時間,我怎麽不知道?你知道三天的時間我們要花多少工錢嗎?!”男人惡狠狠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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