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這份鄂懇的相關營業信息,忽然發現了一個奇怪之處。


    奇怪之處在於,這個飯店和牧場他隻開辦了五年。


    所以,董天勤在說謊!


    “董天勤有什麽問題?”陶俊豪很是詫異地看著我。


    “今天在牧場上和董天勤閑聊,他說自己今年三十五歲,在這裏工作了六年,可是鄂懇的飯店和牧場隻開辦了五年,他怎麽會在這裏工作六年呢?!”我認真地說道。


    “他為什麽要說謊呢?”陶俊豪眉頭緊鎖,喃喃了一句。


    “難道他和孫雁菡的死有關係?或者他也參與了鄂懇的地下違法生意?”我分析道。


    陶俊豪吸了一口涼氣,很是不解地說道:“可是就算如此,他隱瞞自己的年齡又有什麽意義呢?咱們調查,又不是靠他的年齡為線索。而且看他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智商不會這麽低吧?這個謊言真的是太低級了。”


    我快速吸了幾口香煙,緩緩地吐出,幽幽說道:“如果他的工作年齡是說謊,那麽他說的其他事情也有可能是假的。”


    “他不會是沒有身份的逃犯吧!”陶俊豪忽然說了一句,認真地看著我。


    我迎著他的目光看去,微微點了點頭:“非常有可能,他之所以沒有去做其他的工作,而是選擇了在這種條件非常艱苦的牧場上班,而且做的是打雜工作。就是因為他的身份不合法,所以他就一直使用自己編撰了一套完整的身份信息。”


    “如果真的是逃犯,咱們該怎麽調查呢?這次咱們沒有采集他的指紋。”陶俊豪抿了抿嘴,麵露難色。


    “我們首先需要明確一點的是,他是否參與了鄂懇的違法生意,孫雁菡的死是否與她有關。”人認真地說道。


    “從咱們這次與鄂懇和董天勤的接觸來說,鄂懇長的凶神惡煞,看上去就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如果他是殺的孫雁菡,一定不會使用笑刑。董天勤給人的感覺是一個文弱書生,文質彬彬的,是一個浪漫主義者,說話都是詩詞歌賦,如果他殺人,也許會使用笑刑,並且拋屍,實施一個不留下任何線索的完美犯罪。但是他和孫雁菡有什麽仇恨呢?換句話說,如果他真的是一個逃犯,會幫助鄂懇繼續犯罪嗎?”陶俊豪說了一段有些像繞口令的話,似乎分析了案情,但又什麽都沒分析出來。


    到一千道一萬,就是現在的線索太少了,我們作為刑警,隻能盡可能地想到所有可能性,進而分析所有可能性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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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可貌相,有時候一個人的樣貌是會騙人的,很多人都不是天生的罪犯,不過是把老實人逼急了而已,所以很多罪犯都有一種人畜無害的臉。”我沒有順著他的想法繼續分析下去,而是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陶俊豪似乎並不同意我的看法,他反駁道:“相由心生,雖然很多時候都是激情犯罪,但是心中隻要有犯罪的念頭,都會從麵相上體現出來。”


    我掐滅了香煙,長長出了一口氣,話鋒一轉,說道:“我認為法律是人類發明過的最好的東西,它不管你能好到哪兒?就限製你不能惡到沒邊兒。它清楚每個人心裏都有那麽點髒事兒,法律更像人性的低保,是一種強製性的修養,又講人情,又殘酷無情。”


    陶俊豪用一種非常怪異的目光看著我,淡淡說道:“還挺有道理,你從哪聽到的這句話?”


    我微微一笑:“電視看的。”


    我們一個是重案組的負責人,一個是平琛市公安局的刑警隊長。


    而我們現在,兩個光杆司令坐在刑警隊辦公室裏一頓憑空分析,畫麵多少有點違和,但沒有線索,我們也沒有辦法。


    好在平琛市刑警隊的刑警夠給力,他們很快就通過牧場和飯店的營業信息,調查到了老板鄂懇的個人身份信息,以及他名下的銀行賬戶信息……


    “一個開飯店的,每年有幾千萬的資金流水,看來養羊挺賺錢的啊。”我冷笑一聲,說道。


    陶俊豪也看著鄂懇名下的銀行賬戶流水,苦笑一聲:“我現在去養羊還來得及嗎?”


    一句玩笑話過後,陶俊豪立刻換了一張認真嚴肅臉,對我說道:“這隻是他名下的銀行賬戶餘額,不排除他還有其他賬戶信息,還有正在流動的資金,絕對不止這麽多。就算他涉嫌逃稅漏稅,也不可能有這麽多錢,而且這些資金都是從不同的賬戶打進的,看來他果然還從事著其他賺錢的買賣。”


    “這樣可以說明,這些錢都不幹淨,他很有可能是通過這個牧場和飯店洗錢。”我沉聲說道。


    “怪不得他對這個飯店的生意這麽不上心,我這就讓技偵科調查一下給他匯款的賬戶都是什麽來頭,這麽大的流水,他的地下生意絕對不一般。”陶俊豪認真地說道。


    沒一會,技偵科的同事又傳來了消息。


    他們發現,鄂懇的賬戶雖然不定期就有金額巨大的資金匯入,但是也經常有金額支出,而且這些支出的金額雖然較少,但支出非常有規律,每個月都有一次,像是給員工發工資,也像是定期購買什麽東西。


    “能查到他這些錢支出後的去向嗎?”我立刻問道。


    技偵科的同事說道:“鄂懇每個月都會向不同的賬戶支出一筆一萬元左右的資金,賬戶多達十幾個。而且是長期匯款,看上去像是給員工發工資一樣。同時每個月還會有一筆五萬元左右的資金流出,收款方是一些大型超市。”


    “發工資,去超市購買東西?”陶俊豪問了一句。


    根據這次向董天勤調查的情況來看,他確實有提到過這件事。


    因為牧場相對來說比較偏僻,所以老板沒個月都會去市區采購一批用品,作為飯店和牧場的日常使用。


    看上去確實沒有問題。


    可是那些近千萬的資金匯入又是什麽情況呢?


    這麽多的錢,都是從不同的賬戶匯入的,每一次都在七十萬左右。


    這裏一定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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