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戚龍悄悄按下遙控器後,時間好像靜止了。


    他看著濃妝,濃妝看著他。


    似乎……沒什麽問題?


    但這才是大問題好嗎摔!


    司戚龍這個狠毒的男人眼裏竟露出一絲無措,他以為是自己在操作上出了問題,又接連偷偷試了幾次。


    他看著濃妝,濃妝看著他!


    「不,怎麽可能!」司戚龍頭暈目眩,一雙眼睛睜得老大,將這麽多年折騰出來的眼角皺紋都給撐開了,「這不可能,你怎麽一點問題都沒有?」


    「什麽問題?是,上回我把她鎖在我的房間裏,她原本好好的,有一天突然發了瘋寧願自殘也要離開?」儲誠替濃妝來回答,「還是,無論你怎麽辱罵她,打她,讓她去送死她都反抗不了你的原因?」


    不止是司戚龍,濃妝也有點意外的看著他。


    從他將她在司戚龍的手裏帶回來,到現在一個多月,他從未問過她這些問題,好幾次她都做好了跟他坦白一些情況,可他卻有意的岔開了話題。


    卻原來,他早已心知肚明?


    司戚龍目光閃爍:「你知道什麽?」


    「我知道的不多,」儲誠這個時候還拿出了手機,低頭玩起了手機,在司戚龍不明所以的時候,儲誠調出了一張照片,舉起來給他看,「偏巧,我知道了這個。」


    司戚龍有一點近視,他走進一步眯眼往手機上看,待看清上麵的東西後,雖然早已猜到了,還是無法接受地又倒退回去:「不可能,你不可能取出來的,隻要那枚晶片被動過,我這邊就會有感應!」


    所以他才敢讓濃妝被儲誠帶走,因為他覺得,哪怕儲誠查出濃妝後腦裝有晶片,可隻要儲誠敢讓人動手術取,他這邊就能夠感應到,真這樣的話,他會讓濃妝死在手術台上。


    「嗬嗬,」儲誠在濃妝湊過來要看時,直接將自己的手機遞給她,「就允許你有高科技的手段來控製人,就不允許我儲家也用高科技來反將你?不過是短暫的屏蔽晶片跟你那控製器的信息罷了,這點,我儲家的人才還是做得出來的。」


    「可就算這樣,我這邊失去了她那邊的信號,我依然能夠察覺到!」


    「你確定?」儲誠輕笑。「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濃妝做祛疤手術那天,你都發生了什麽事?」


    司戚龍一聽就明白了,那天,他莫名地被找上麻煩,有足足三四個小時,他根本沒時間去查看控製器。


    如果是晶片移動過,那控製器上一定會發出警聲,但被屏蔽的話,他如果當時正好沒查看的話,是不可能知道的。


    就像監控視頻,突然停電幾分鍾再連接上,除非你特意去觀察時間。否則是不會發現沒了一小段時間。


    但就算司戚龍後來察覺到不對,在他被纏上的那三四個小時裏,晶片已經從濃妝的腦子裏移除,他就算操控了那個晶片,對濃妝也不會再有影響。


    想明白後,司戚龍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沒想到我竟然被這麽簡單的手法給矇混過去,儲誠,我真是小看了你!」


    「好好好,你贏了,你們贏了!」他像是接受不了這個結果,站都站不穩的歪了歪身子,獰笑著。「既然這樣,那她就歸你了,我沒什麽好說的,哼!」


    說完,司戚龍轉身就想離開,腳步看似蹌踉,實則急促地要離開這裏。


    「司先生!」


    在司戚龍的手碰到門把的時候,儲誠喊住了他,「你難道不覺得,你來的太隨意,也走得太隨便了嗎?」


    司戚龍哼了一聲,不理會儲誠地繼續把門打開要走,可是。門外不知何時站了兩個男人,司戚龍剛把門打開,就有一把槍抵住了他的腹部。


    不得已,司戚龍隻得慢慢地再退回病房裏。


    「你想做什麽?」司戚龍色厲內荏地喊道。


    「司先生,你這話可真好笑,」儲誠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步伐優雅地走到司戚龍跟旁,「從頭到尾,一直找麻煩的,不都是你嗎?我想,司先生脫離了咱這個圈子太久,都不太了解儲家了吧。」


    他一手拍在司戚龍的肩上,讓擺出一副渾然不懼的司戚龍暗抖了一下:「所以你都不知道,儲家,是最有仇必報的吧,嗯?」


    他的手指按在司戚龍的骨頭上,疼得司戚龍塌下了那個肩膀,但他冷汗直流的同時,仍撐著冷哼:「是嗎?那儲大少打算如何對我?殺了我?」


    殺了?那未免太過便宜這人了,想到司戚龍對濃妝做過的那些事,一樁樁,一件件的,他知道的不知道的,他統統替濃妝記在了心裏,每一筆他都要替她討回來!


    死?嗬,命不過一條,足夠讓他抵幾次?


    但是……


    儲誠回頭看了眼濃妝,濃妝雖然眉頭微皺,卻什麽都沒說,一切任憑他處理的模樣。


    可即便這樣,儲誠還是對拿槍抵著司戚龍的手下一個眼色:「先帶下去。」留著,他再慢慢算帳!


    手下跟儲誠點了下頭,就將司戚龍拽了下去!


    門重新關上的時候,儲誠停留了兩三秒,才轉身走到床邊:「濃妝,如果,你舅舅沒有向程韋傑告密,差點害了你和君君,或許我還能饒過他,頂多將他丟到國外去,可是,無論如何,我這次都不能饒了他。」


    濃妝感到很奇怪:「你想怎麽做是你的事,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麽?」


    儲誠坐下,握住她的手:「他畢竟是你舅舅,我怕你……」


    「怕我顧念親情?」濃妝反問出口後,嗤笑道,「你怎麽會這麽以為呢?儲誠,你覺得我的心眼大嗎?沒有的,早在他不把我當外甥女的那刻,我也不把他當成舅舅了,他對我來說。就像是不得不係在一起的兩個人,能擺脫他,我比誰都高興。」


    說到這,她自嘲著:「從我做自由人那刻起,我的生命裏,就隻剩下任務,我接了一個任務,就不會去管我任務完成後,會對對方造成什麽樣的後果,我又怎麽會去在意一個舅舅?儲誠,我是個將來死了要下地獄的人!」


    儲誠笑了,挪動屁股坐得離她更近一點,兩隻手包著她一隻手:「我也不是什麽好人。估計天堂也沒有我的份,這樣不是正好,到死了,我們也不用分開。」


    他的目光太灼熱,她幾乎想要捂住他的眼睛,隻得轉個話題:「那個,你取出我的晶片了?」


    「嗯,在給你做祛疤手術的時候,」儲誠笑道,「你不笨的,其實早想到了不是嗎?」


    濃妝都想翻個白眼給他,誰腦袋裏開了個瓢還不知道的,她隻是知道他有自己的用意。又一直以為自己肯定要死,就不想去管太多。


    隻是:「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雖然司戚龍答應我,在我處理掉程家前,不會騷擾你,可我覺得他這人是不會講信用的,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怕他暗中找你,你語氣有個不對勁會被他察覺,雖然手術成功就不怕他對你不利,但在程家解決前,我不想有太多的變故。」


    原就是怕司戚龍知道濃妝已經不受他控製了會做出更極端的事,誰知道,哪怕他不知道。他也照樣不會「安分」。


    雖然有很充分的理由,但儲誠心裏還是懷著忐忑,他怕濃妝無法接受自己對她的「不信任」,兩人好不容易有的進展要是因此就倒退回去,他一定要去狠揍司戚龍一頓不可!


    「所以,」濃妝眨了眨眼,「我不會死了?」


    「大概,等我們老了的時候,還是會死。」


    他見濃妝聽了後點了點頭,正有點莫名她這樣的反應,忽然,她動手了----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扯了過去,然後----吻住他!


    一個七尺男兒,被強吻了,他有點傻!


    濃妝隻碰了下就分開,眼神勾著他:「你不覺得你這個時候,應該回吻我嗎?」


    對,這才是她,擺脫了被人操控的命運,濃妝才能真的做回自己,你能指望一個自由人,是個含蓄內斂的?不,該愛的時候,還是要努力愛一場,馬上滾上床也是可以的。雖然她從來沒這麽做過。


    儲誠很上道,雖然被強吻時他的反應有點丟臉,但他馬上就找回狀態,按住她回吻過去。


    這一吻,很激烈,互相點燃了極高了的熱枕,差一點,就真的在這醫院的病床上搞上了,咳……


    ……


    濃妝開始做復健了。


    就算心態再好,一開始怎麽都走不順暢時,濃妝還是難免暴躁煩怒的,儲誠全程陪在她身邊,哪怕她有時候連摔幾跤,對他發脾氣時,他都好脾氣的哄著寵著,隻希望能夠陪她渡過最艱難的這一段時間。


    但陪著他們倆的,還有可可!


    其實,她每次都沒有特意說什麽鼓勵的話,她隻要在一旁跟儲誠鬥鬥嘴,就經常能把濃妝逗笑,而且吃的用的,不用他們說,她都能細心地先幫他們準備好,在偶爾儲誠不在的時候,磕著瓜子問濃妝,到底什麽時候嫁給她兒砸,保證會給她數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不得不說,後期的時候,濃妝復健得越發順利,可可的功勞說第二,儲誠都不敢說第一!


    就在濃妝已經走得頗為順利,至少慢慢地走不成問題的時候,儲誠接到一個消息,原本是想瞞著濃妝,但想到濃妝是個成熟的女人,她有自己的判斷和準則,便告知了她。


    「你說,程韋傑想要見我?」濃妝有點意外。


    「獄中傳出的消息是這麽說的,他很快就要轉到重犯監獄裏,那裏離b城十萬八千裏,進去了他這輩子都別想再出來,不管是他見你還是你見他,都隻能趁現在。」


    當然,以儲家的本事,如果後麵濃妝真想再見到程韋傑,還是可以的,但儲誠不敢保證,在此之前,程韋傑不會先死在監獄裏,畢竟那個重犯監獄,可是個會吃人的地獄!


    濃妝呆了一會,她不是有什麽情感糾結,她是真的很認真地在想見還是不見。


    「見唄,」可可翹著腳丫提著良心的建議,「難得可以看看他現在有多落魄,還不好?」


    有儲維笑在,在濃妝跟儲誠在一起後,可樂想不知道濃妝的身世背景都難,儲維笑對兒子的關心方式,就是知道兒子的所有事,但他什麽都不會說,隻有在兒子完全沒有能力解決的時候,再在背後幫一把,哪怕隻是提點一句。


    儲誠對可可的話有點無語,怎麽說話的呢。


    可可朝他聳肩做了個鬼臉。然後就聽到濃妝鄭重地點頭:「好,我見!」


    她倒不是真如可可說的去看程韋傑的窘境,她隻是覺得作為讓她降生的主要器具,她總該看看,他到底是什麽模樣。


    儲誠隻好說道:「好吧,我會給你安排的!」


    ……


    一張桌子,兩個看押的武警在一旁,身姿挺拔,麵容嚴謹。


    濃妝和程韋傑各坐桌子兩邊。


    「聽說,你想見我?」


    在程韋傑激動得快連話都說不好時,濃妝的冷然跟他成了鮮明對比,但兩人的對比有何止是各自的態度,濃妝衣著光鮮----可可給她買的。程韋傑一身囚衣,極其狼狽!


    濃妝被儲誠和可可聯手養得麵色紅潤,祛疤手術後的皮膚顏色差異都幾乎看不見,程韋傑眼袋都垂到臉頰上,雙眼紅血絲,麵色青黃。


    「靈,靈兒……」程韋傑伸向她的手不停地顫抖,眼裏含著快掉下來的淚,就好像他對這個女兒有多懷念一樣。


    「別這樣叫我,」濃妝神色沒什麽變化,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會以為你在叫仙劍裏的主角。」


    「那,那我叫你小靈?」


    「我想我們沒那麽熟,你可以叫我程靈!」一個告別式的名字,就送給他好了,以後他再怎麽叫這個名字,一樣不會有人應,因為,她現在隻是濃妝。


    程韋傑看出她的冷漠,稍稍收回了探向她的拷著銬子的手,傷感自責地說道:「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不知道,爸爸……爸爸這麽多年一直都很自責,也經常幻想著,如果你還活著,會長成什麽模樣,是像我多一點,還是像你媽多一點!」


    「嗬...」濃妝很不可思議,他是怎麽這麽自然地提起她母親的,在親手害死她,毀了她的家,毀了和她生的子女的二十幾年後!


    濃妝的笑聲,讓程韋傑更加的羞愧:「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你都不會信,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我沒辦法,靈...程靈,爸爸沒辦法啊,如果爸爸當時不那麽做,在背後威脅爸爸的那人,就會毀了爸爸,爸爸是迫不得已的!這麽多年,爸爸一直都很痛苦,很後悔,很想念你、你媽媽還有你哥哥,真的真的很想……」


    說到最後,程韋傑掩麵,哭得泣不成聲。


    而濃妝,她隻是坐在那裏靜靜地看著。


    「程靈,」程韋傑發現濃妝沒有任何動靜時,邊哭嚎邊再次把手伸向她,企圖握住濃妝的手,但濃妝至始至終,就沒把手放到桌麵上,程韋傑隻能尷尬地將自己的手擱在那裏繼續扮演後悔的慈父,「程靈,你再給爸爸一個機會,爸爸以後一定對你好,一定好好的照顧你,一定盡我所能的補償你,好不好,好不好?」


    「可是,」濃妝平靜地看著他,「你就要進重犯監獄了,你要怎麽補償我,怎麽照顧我?」


    「隻要我能出去,程靈,隻要爸爸我能出去,爸爸保證,會給一個新的家庭,新的生活,咱們重新開始,好嗎?」


    「是啊,我也想爸爸能出來。」濃妝就跟念著版本似的,一點感情都欠奉,「但我沒辦法啊。」


    正絞盡腦汁動著歪腦筋的程韋傑可聽不出,他用那雙有著厚眼袋的眼睛,深情地看著濃妝:「你不能,儲誠可以啊,隻要你跟他說一聲,爸爸一定就能出去的!程靈,爸爸也是為你好,儲家那是什麽家庭啊,高貴得很,如果讓人知道你有個坐牢的父親,就算儲誠不在乎,他父親呢?孩子,你還年輕,你根本不知道儲維笑是多麽可怕的人物,他要你死,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你覺得他會留下一個可能玷汙他兒子的女人存在嗎?」


    如果早知道他這個一開始就被他捨棄的女兒。會有這麽大的本事勾上儲誠,他當年就應該把她留在身邊,不過是多養一口吃飯的嘴嘛!


    那麽現在,他不僅不會坐這個牢,他還會成為b城貴族圈裏讓所有人巴結的存在,包括儲誠,他可是他嶽父啊!


    不過沒關係,隻要他還有機會出去……之前在餐廳包圍濃妝跟儲君時,說的大不了玉石俱焚的話,不過是嚇唬人,他哪裏捨得死,他又不像司戚龍那樣是個瘋子。


    他隻是以為,隻要儲君在手。別說是儲誠,就連儲維笑都得聽他的。


    結果還是失算了!


    濃妝靜靜看著他,說實話,她有點失望,失望她的父親竟長得如此醜陋!


    「好了,」她實在沒耐心繼續陪他演下去了,「說白了,你就是想出去,不過可惜,不說儲家能不能救你,就算他們能,我也不會讓他們救你!」


    「你……」


    「程韋傑,我不是傻子,你覺得你現在掉幾顆鱷魚的眼淚,我就會信你?不,或許該說你天真,以為現在這個時代,還有真正的聖母?」


    她站起身:「這一麵,我見了,實在沒什麽意思,我走了,你好自為之!」


    「不!」程韋傑跳起來想要拉住她,被看守的人按壓在桌麵上,但他仍努力掙紮著,「程靈,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爸爸啊,你不能不管我,你不能……」


    濃妝站住,側過身來:「還有件事,我想我應該告訴你,我今天來看你時,遇到你嘴裏的儲維笑了,你知道他對我說什麽嗎?」


    程韋傑安靜下來,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濃妝嘴角勾起,笑得含蓄,透著幸福:「他問我,什麽時候嫁給他兒子!」


    她在程韋傑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戴上可可為她準備的棕色簡潔大方的盆帽子。遮去她還沒長出頭髮的光頭:「所以,我會過得很好,就不用勞煩你擔心了,再也不見!」


    待濃妝走出那臨時監獄的大門,抬頭仰望湛藍的天空時,覺得今天的天氣真好,那籠罩她多年的陰霧,終於在此刻,煙消雲散了!


    看著前方從車子下來的儲誠,她笑彎了眉眼!


    ……


    濃妝接下來的生活,陷入了兵荒馬亂的逼婚窘境裏。


    但逼婚的人不是儲誠,而是可可!


    兩個女人坐在儲宅庭院的涼亭裏喝下午茶,可可進行著每日n次的逼婚轟炸:「你到底什麽時候要嫁給我兒子?」


    「等我長髮及腰的時候!」


    可可看了眼她蒙著頭巾的圓腦袋,鼻子噴氣:「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啊!」


    「唉,是有得等了。」濃妝閑適地喝著茶,順便讚嘆一句,這茶不錯。


    可可眯了眯眼,拿出惡婆婆的架勢拍桌:「我兒子到底哪裏不好,讓你老是推三阻四的都不肯嫁!」


    「我也想問,你幹嘛老逼著我嫁?」


    被反問的可可閃躲了下目光,支吾地說道:「我,我是好麻麻,當然要看著我兒砸幸福啦!」


    濃妝直接「卻」給她聽。


    可可沒辦法,隻好祭出她的法寶,小兒子一枚!


    「嫂嫂,你什麽時候跟哥哥結婚呀!」小包子趴在濃妝腿上,稚聲稚氣地問著。


    「這個,再過幾年吧。」麵對君君,濃妝柔和了許多。


    但君君卻哭給她看:「嗚嗚,嫂嫂你是不是不愛哥哥了呀,不然為什麽要等幾年呢?」


    濃妝什麽都不怕,就怕君君的眼淚:「不是,就,就覺得太快了,我們都……那君君為什麽要我現在就嫁給你哥哥?」


    「因為君君想當叔叔呀!」


    濃妝:「……」好吧,這點她就無力反駁了。


    「其實,君君當叔叔可以不用這麽早的,過幾年再……」


    「不嘛,君君現在就想當叔叔!」


    你現在想當,我現在就算嫁給你哥也不可能馬上生個孩子讓你當叔好嗎?


    濃妝心裏萬馬奔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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