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一會兒,宿老依舊飄著步子出來,看了看包裹張玄的那團黑霧,搖頭道:“還差點火候!”


    說完又朝洞外走去,過得一刻,宿老有從外麵進來。見包裹張玄的那團黑霧依舊濃鬱,卻也不動作,隻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


    等得過了一個時辰,黑霧忽然翻騰一陣,宿老微微吃驚,便要上前看個究竟,黑霧又恢複了平靜。


    “沒想到這小子靈魂如此強大,竟然四頭陰魂花費這麽長時間還沒侵蝕完全!”宿老有些疑惑,繼而又哈哈一笑道:“如此也罷,雖然耗時多一些,但說不準能多得到好處呢!”言罷又繼續盯著張玄的那團黑霧。


    過得一會兒,宿老從袖中掏出九個環狀物,在手中把玩。若是張玄能夠看見,定然要吃上一驚,那正是最初宿老讓眾人帶上的煞鐵手環,先前在迷霧之中還激發煞氣用來驅散霧氣,不知為什麽如今卻又回到了宿老手中。


    宿老將手環從左手拋到右手,又從右手拋到左手,連聲歎道:“好寶貝,好寶貝,如今終於煉製出來,也不枉費老夫花費了這麽多時光”


    說著,宿老抓起一個煞鐵手環,往空中一拋,頓時那手環迎風見長,手腕大小的煞鐵環變作臉盆大小,落到宿老手中。


    宿老環視一周,選了一根大腿粗細的石鍾乳,喝道:“著!”將手中煞鐵環拋將過去。


    “啪!”一聲脆響,石鍾乳被煞鐵環一撞,應聲而斷。而後一陣陰風自環中吹出,將段落的石鍾乳卷起,一陣劈啪聲過後,大腿粗細的石鍾乳不見了蹤影,隻剩下一地的碎石。


    “回!”宿老見狀,又是一喝,那方才還懸在空中的煞鐵環如倦鳥歸巢一般返回宿老手中,縮回手腕大小。


    看著煞鐵環上反射出的幽藍光芒,撫摸著光滑的環身,宿老將自己頭上的鬥篷取了下來。


    若是張玄能隔著黑霧看見,便會知道為什麽這宿老總是頂著鬥篷。


    隻見鬥篷下落下,露出一個頂上光光,滿麵雞皮,須發花白的頭來。


    摸了摸禿頂,宿老臉上的喜色,換之為怒意,將手中煞鐵環捏的噌噌響,似是回憶什麽深仇大恨一般,狠聲說道:“等我回來!”


    就在這時,一聲尖嘯停下了宿老的回憶。轉過頭去,看向尖嘯發出的那團黑霧。


    那將張玄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黑霧,似是遇到興奮劑一般,迅速脹大,幾乎將洞堵上,過了一息,那黑霧又迅速縮小下去,似乎氣球被紮破一般迅速。最後黑霧緊緊將張玄薄薄得包裹了一層。隻是顏色依舊很濃,見不到裏麵的情況。


    宿老似乎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但見黑霧平靜下來,也將心放寬道:“沒想到最後一個母環竟然這般費勁,不過也好,一母九子,這母環自然是要難上許多的。”


    有這般過了一個時辰,忽然那黑霧又動了起來,不過卻不再是變大,而是向張玄的手上的煞鐵環流動而去。


    宿老大喜,兩眼直直的盯著那幽藍光芒越來越濃的煞鐵手環。


    最後一縷黑霧沒入其中,宿老哈哈大笑一陣,跨上前去,伸手就要將煞鐵環取下。


    就在宿老蹲下取煞鐵環,一心都放在這母環之上時,一道銀光閃過,直直送入宿老胸膛。


    “啊~!”


    一聲慘叫,宿老連忙閃退一丈,不過這銀光自是不好躲避,一道血色自宿老胸膛飆射而出。


    趕忙點穴封住血脈,將飆射而出的血停了下來。宿老滿臉驚恐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張玄。


    “你,你還活著!”宿老蒼老的聲音更顯蒼老。


    躺在地上的張玄右手一拍地麵,彈地而起,左手銀光晃動,正是一把沾血的匕首。


    冷冷一笑,張玄甩掉匕首上的血,開口道:“小子張玄見過宿老,小子自然是還活著!”


    宿老掙紮著吼道:“為什麽?為什麽你還活著?”


    “宿老還是不要掙紮了,真正讓我奇怪的是,明明我用匕首絞斷了你的心脈,刺破了心髒,為什麽你還有力氣說話!”張玄定睛看去,見宿老胸前黑衣之上竟然有一道符文,仔細一看,張玄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原來宿老有刀兵符護體,難怪還能有喘息之力,不過這刀兵符雖然神妙卻難解心髒破碎,心脈盡斷之傷啊!”


    “你小子竟然知道刀兵符?”


    “小子無知,不過剛好耳聞罷了,倒是不知宿老如此高的造詣,竟然以布為符紙,以血為朱砂,緊急之間竟然一蹴而就,小子佩服!若是平時,倒還要向宿老請教一番,不過如今嘛,隻好讓宿老先走一步啦!”說著張玄便朝宿老走去。


    見狀,宿老本就醜陋的臉扭曲起來,喊道:“小子休要猖狂,看老夫拉你陪葬!”


    說著,宿老手捏一個奇怪的印決,大喝一聲:“破!”


    張玄隻覺一股陰寒霸道的力量從右手煞鐵環上竄入筋脈之中。此時由不得半點遲疑,他將牙關一咬,左手揮起匕首便朝右手手臂砍去。


    一道血劍射出,張玄的右手連小臂斷落在地。張玄連忙從懷中掏出一道黃色符紙貼在傷口處,不過頃刻,流血止住,但慘白的臂骨和通紅的肉還露在外麵。


    張玄咬牙切齒,走到宿老麵前,左手執匕首,指著宿老道:“你還有什麽話說麽?”


    宿老見得這瞬息之間,張玄所抉擇的一切,看了看掉落在地的手臂和煞鐵環,臉色煞地便是一白,方才的蠻橫瘋狂之意頓消,諾諾的說道:“你,你難道是專門來對付我的麽!”


    “哼,看來你沒有打聽過這些煞鐵是從哪裏來的!”


    “難道,難道是你……”


    “不錯,正是我采回來的,不然我也不會發現這就是煞鐵礦,也就不會有準備,方才若非我暗自吞下一把符籙和丹藥,且碰巧起了作用,估計如今也成了你的一個陰魂吧!不過沒想到宿老你護身內力如此強勁,我那疊加三十二重的開山印才將你胸膛破開,真不愧是門中高手啊!”


    原來張玄在陰山之中的半年,曾誤闖一個險地。那裏原是一古戰場,古時戰爭之地,每每死人無數,怨氣衝天,而後世殊時異,哪裏雖然再無戰爭發生。但是曆時數十年近百年的亡魂,不少隻能留戀原地。


    張玄闖入那裏,便見到無數的黑霧陰魂,情急之下使用了十數張驅邪符才安然離開,而且還帶回一塊煞鐵礦。


    這煞鐵礦到手的時候,張玄還能從上麵見到一些刀劍兵刃的痕跡,故而他推測著煞鐵礦乃是古時刀兵淪落於戰場之上,其上滋生煞氣而成。當然這隻是張玄的猜測,絲毫沒有得到任何文獻的證實。


    不過由此,張玄明白了陰魂一事,也知道其中利害所在。故而一入洞窟之中,張玄便心覺不對,而後看到黑霧還知道其利害和習性。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些陰魂竟然可以被人養起來。


    不過見到宿老安然無恙之後,張玄心中自然明白不少,方才在被黑霧包裹之前動了手腳,不論先天符、刀兵符還是祛病符,甚至還抓了一把丹藥,通通吞入腹中,最終符籙引發作用,保住他一身魂魄精血,逼退了黑霧陰魂。最後在宿老貼近的時候,張玄借匕首施展出開山三十六印的手法,一鼓作氣刺了過去,這才斷了宿老心脈。


    宿老哭聞言,朝天喊道:“煞鐵礦!符籙!三十二重開山印!竟然如此,竟然是如此,真是天要絕我啊!”


    張玄見狀,根本不作理會,淡然說道:“天絕不絕你我不知道,今天我就要絕你!”說罷,張玄將匕首劃過宿老喉嚨,血濺射出來,噴了張玄一臉。


    張玄在宿老黑衣上將匕首擦淨,這才轉過身去,將自己的斷臂撿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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