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的勸,鄭封乾認識到一點作用也沒有,最後無奈,隻能暫時放棄,安撫老爺子一翻,把人哄睡著了,等他再回樓上臥室時,都蒙蒙亮了。


    他歎了口氣,看著斜靠在床頭等他的妻子,頹廢的搖了搖頭,程慧芬臉上的神情一下子就變得沉重了。


    “這是想幹什麽?老爺子真要為了那兩些人,不管不顧了?這樣的日子怎麽過?”程慧芬憤怒的低咒一聲,手“啪,啪”的拍打在床上。


    鄭封乾也很為難,頭低低的,一副沒有精神的樣子,坐到她的身旁。


    夫妻二人之間,有一刻鍾的靜謐。


    “要不,還是勸勸芸芸吧,這次就算她受點委屈怎麽樣?”鄭封乾抬起頭一臉期盼的看向程慧芬。


    程慧芬冷笑兩聲“嗬嗬,你覺得了?這一次退了,是不是下一次也要退,別芸芸肯不肯,就是我也不肯,本來就是你那個好侄女鬧事,還想動手打我的孫女,我沒一巴掌扇到她臉上,已經是給你麵子了。老爺子不能持正算了,還要以勢壓人,稍微有點骨氣的人都受不了,何況還是趙桐芸,你覺得她是個軟骨頭嗎?我看這次有得鬧了。”


    程慧芬越越覺得頭痛,她是心痛趙桐芸,但更多的她卻是心痛自己的兒子,孫子們,趙桐芸明顯是兒子心裏的寶,是孫子們的好媽媽,真被老爺子鬧得和這個家離了心,吃虧的還不是自己的兒孫。


    “那你怎麽辦?老爺子固執得很,什麽都不聽,我也拿他沒辦法啊?”鄭封乾使勁的扒了扒一頭的短發,從未有過的悵然。


    他從來不知道,這些家裏的鎖事,比外麵的大事還要讓人煩悶,要是外麵誰敢這樣不講理,他絕對上前給對方兩下,打也要把人打服了。


    可現在不講理的人變成了自己的老父親,他對他反而是束手無策了。


    老人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一個不留心,真把他氣出個好歹來,那才是得不償失了。


    “我不管,你自己想辦法,芸芸那裏,我隻能盡力勸勸,但我估計效果不會太好,她這次回來,我本就提著心,總覺得她和濤子之間有事,隻是還沒來得急深問呢,事就一件一件的來,沒一個消停的時候,現在這樣子就更不好問了,要不還是和濤子打打電話,讓他哄哄媳『婦』吧,你覺得怎麽樣?”


    程慧芬把皮球又踢給了鄭封乾,她也是受夠了,幾十年如一日的為這個家打算,付出,到頭來,得不著好不,還被老爺子當著輩訓斥,這讓她也有些灰心。


    “不行,孩子出任務呢,現在找他,不是讓他分心嘛,再了,這事你找他也沒用,他又不能回來,還是我去和老爺子談吧,你別管了。”


    鄭封乾想也沒想的拒絕了程慧芬,不提鄭樹濤還好,這一提,他心裏也覺得不舒服。


    之前趙桐芸非得讓他查他的行蹤,是懷疑他受了傷,可他打電話問了南省的領導,卻沒有問出什麽來,現在回頭一想,當時那老子雖然話得漂亮,但總有點心虛的感覺,不會鄭樹濤真出了事吧?


    想到這裏,鄭封乾坐不住了,起身就往外走。


    “唉,你這又要幹嘛,真不睡了,老爺子不是才睡下嘛,你現在去也沒用。”程慧芬朝著拉開臥室門就要出去的鄭封乾叫了一聲。


    鄭封乾看向她道“我不去找他,有點工作上的事,我去書房打個電話,和彭交代一聲,你先睡吧,都亮了,再不睡真睡不了了。”


    完,他也不管程慧芬還要再些什麽,直接關上臥室門轉去了書房。


    鄭封乾坐到書桌後麵,深吸了一口氣,拿起了話筒,拔出羚話,電話鈴聲響了五六下,對方才接了起來,他也沒給對方機會問詢,直接表明了身份。


    “老方,是我,鄭封乾,鄭樹濤到底什麽情況,你給我句實在話,隻要人沒死就成。”


    鄭封乾嘴上得輕鬆,可話裏的顫音還是泄『露』了他的擔心,不管他再怎麽冷靜,再怎麽鐵血,此時他也是一名擔心兒子的父親而已。


    電話線對麵的人,此時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鄭樹濤的情況一點沒有好轉,他也知道瞞不了多久,可真到了這一刻,還是覺得難以啟齒。


    他不僅是鄭樹濤的領導,也是鄭封乾的下屬,更是一名軍人,遇到這種情況,他的心情也不怎麽好。


    可聽到老首長的話,他就知道不能再瞞了,於是隻能老實的回答。


    “老首長,你別擔心,樹濤沒有生命危險,人也醒了過來。”方偉業的回答讓鄭封乾提起來的心,總算平靜了一些。


    “人沒事就好,就好,隻要死不了,就是好事。”鄭封乾總算『露』出了回家後的第一個笑容。


    不過這個笑容在聽到方偉業那聲“隻是……”是一下子凝固在了臉上,心也再一次提了起來。


    “啊,吞吞吐吐的幹什麽玩意兒,『奶』『奶』的,你這樣大喘氣會嚇死饒。”鄭封乾難得的出口罵了句髒話。


    對麵的方偉業也覺得很無辜,他也不想這樣,可這樣的大事,他也不敢啊。


    不過現在看鄭封乾的樣子,uu看書 ww.ukanshu不又不行了,隻能硬著頭皮道“隻是樹濤失憶了。”完他把話筒拿得離自己的耳邊遠了不少,很有遠見的聽著裏麵傳來不可置信的吼聲。


    “什麽?什麽?失憶,老方,你笑了吧,這年頭還有失憶這一?那不那些酸秀才編的故事裏的橋段嗎?我兒子怎麽可能會失憶?是不認識你了,還是不認識我了,還是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你可別他媽的糊襖,這是新社會了,我還沒聽過,沒見過有失憶的人,別他媽的給我開笑玩,告訴那個兔崽子,沒事了就給老子打個電話回來,就算不給父母情況也不能忘了他還有媳『婦』和孩子吧,兔崽子真是翻了了,還失憶,老子被他氣得失憶了還差不多。”


    鄭封乾越罵越起勁兒,覺得自己才真的想要失憶,麵對這家裏的一團『亂』麻,真巴不得什麽都不記得了才好,可惜隻能想想,該他解的結還得結。


    隻是沒有了對鄭樹濤的擔心,他也不再糾結繼續打電話了,“啪”的一下,把電話掛斷,起身回了臥室,準備睡覺。


    大地大,先睡醒了再吧。重生在過去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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