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和其他醫護人員都是一愣。“請你出去,現在正需要手術。”醫生助理嚴肅的看著繆偉偉要轟人。


    醫生叫住助理,“讓他進來吧。”看樣子這位就孩子爸爸了。他抖著手,想要去攥住她的手,可是她手上插的都是針頭,根本沒有辦法握住。魯新的抬著沉重的眼皮,看著眼前的人,“繆……偉州,馬金花說,你是……報恩才和我再一起,是真的嗎?”“不是,不是,我愛你這個人,不是什麽狗屁的報恩,我沒有那麽大的覺悟。”繆偉州想要觸碰她,可是卻沒有地方能碰。


    魯新俏陷入昏迷,身下的血孩子一直流,產巾紙,一遍一遍的換。繆偉州對著醫生吼,“為什麽不給她止血?”“現在孩子難產,而且不足月,若是先救產婦,孩子必定不保……”“我不要你保孩子,立馬救大人。”繆偉州用著僅剩的一絲理智,才沒有去抓住醫生。


    這時助理已經將魯新俏簽的手術同意書拿給繆偉州看:上麵標注著保孩子。繆偉州隻覺得胸口壓著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喘不過來氣。


    他多麽希望,他能替她痛。忽然啊的一聲哭泣聲,響徹了整個手術室。就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心電圖,變成一條直線……“立刻止血,電擊,電擊……”不知不覺繆偉偉跪了下去,就在手術台旁邊,他看著已經失去心跳的魯新俏,“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麽嗎?討厭你無視我,討厭你不在乎我,我就想盡各種辦法,想要引起你關注我。我一直不知道,我為什麽有那樣的心裏。直到,你離開我。我才知道,我那麽做,隻不過是我愛你。我想要你看見我。關注我……”眼淚從他眼眶裏往下一滑,一滴接著一滴……


    魯新俏的時間陷入無盡的黑暗中。前方似乎有到光,她努力的奔跑,試圖衝向那光明的地方。很快,她站在光明的出口,是她熟悉的地方,和繆偉州第一次見麵的地方,大學內的圖書館。她看見以前的自己,正在挑選一本書,自己要的書太高,墊著腳她也拿不到,於是她試著蹦起來拿,結果卻拉倒了書架,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被砸到的時候,一道長而有力的手臂。緊緊的圈住她的腰。她的臉貼著他的胸口。她能夠聞到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氣息。


    “你沒有事吧?”繆偉州穿著白色的校服,低頭看她時,額前的碎發滑下來,擋在他的眉眼間。一雙如墨的眸子,倒影著她的樣子。她的心在呯!呯!呯!直跳。這是她第一次知道什麽是心跳的感覺。


    忽然繆偉州抬起頭看著自己,他笑著朝她伸出手,“新俏,過來……”她笑著撲過去。然而一切都是空。人生的許多尋找,不在千山萬水,而在於咫尺之間。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滅,咫尺天涯。


    繆偉州給女兒取名繆偉平,小名念念。平平安安,念念情深,對你念念不忘。


    繆偉平18歲生日,繆偉州將所有的財產都轉到女兒名下。繆偉平總喜歡纏著車尚,從小就就喜歡跟著車尚身後轉,天天車尚叔叔的叫著。“車尚叔叔,爸爸說我和媽媽很像是真的嗎?”車尚看著繆偉平,有點失神,繆偉平和魯新俏長的真像。


    “你喜歡我媽媽是嗎?”繆偉平現在車尚麵前仰著頭,“我媽媽有我爸爸愛,你愛我吧。”車尚失笑,“這話敢在你爸麵前說嗎?”“哪有什麽不敢的,他最愛我了。”繆偉平看著父親,他寬厚,卻孤寂的背影。


    車尚同樣看著繆偉州。以前他覺得自己的愛很偉大了,可以去祝福自己喜歡的女人。直到經曆了繆偉州和魯新俏的事,他才知道。原來這世間,還有這麽深沉的愛。可以跨越生與死。


    魯新俏剛離開時,繆偉州把自己關了七天,不吃不喝,不見任何人,甚至連剛出生的繆偉平,他都不看一眼。在他的世界裏,魯新俏才是全部,沒有魯新俏,他的世界是不完整的。


    繆偉州在繆偉平三歲以前,都不待見她。因為他覺得是她,魯新俏才會離開自己。直到,魯新俏三歲以後,小臉都張開,和魯新俏很像。他才慢慢去接受,看著女兒一天一天大起來,他也越發疼愛繆偉平。這是他心愛的女人魯新俏用命給他生下的孩子。他也用自己的生命去疼著愛著。


    繆偉州獨自一個人,來到墓地,看著那張黑白的照片,卻笑的異常燦爛的臉。一時間思緒恍惚。他坐到墓碑前和她說女兒成長中的趣事。繆偉平結合了繆偉州和魯新俏所有的優點,很聰明,和繆偉州一樣。長得很婊裏婊氣,和魯新俏一樣。


    “你就這樣把我丟下了,也不怕我變心嗎,不怕我再找別的女人嗎?”然後繆偉州自己也苦笑了,“若是心可以這麽就改變,那該多好。”


    山重水複,情有獨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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