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大量富人的到來為上海縣帶來了海量的生意,利好最大的幾個行業就是吃、住、賭、娛等。


    吃和住就不用說了,硬性需求,生意都是幾倍的增長,利潤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梁掌櫃現在對金州軍那是喜歡得不得了,自從金州軍到來,酒樓的生意好太多了,甚至是一桌難求,賺的錢更是往年的數倍。當初覺得有些虧的10兩一月服務費現在梁掌櫃交的是心甘情願。


    以前官府倒是沒有這麽明目張膽的收他的錢,但是官府也不會想辦法為醉賢居的生意提供幫助。原本以為是花錢買平安,沒想到人家起名叫服務費真的一點都沒錯,是真的提供服務的,而且是物超所值。


    賭、娛兩個行業同樣因為大量富人的到來迎來了爆發。


    賭場裏人頭湧動,都是外來的富豪公子哥們,本地的賭徒全被行道會趕出去了,而且明確禁止他們在展會期間進入。


    同時行道會對那些私底下開設的賭場嚴厲打擊,基本是毫不留情,靠山是誰都不管用,行道會就是有這個底氣。


    娛樂行業同樣異常火爆,上海青樓的那些花魁們,展會前後的日程全都排得滿滿當當,而且沒有一定的關係,想排還排不上。


    當初這些青樓對行道會嚴查拐賣人口時的衝天怨氣此刻都化作了滿腔的熱情,服務費交得那叫一個爽快。


    因為姑娘們實在是供不應求,價格自然跟著水漲船高。受到這個利好的刺激,上海周邊的青樓紅姑們紛紛前往上海撈金,一時之間那是眾美雲集。


    見識到了展會對外地客人的吸引力,這些商家們恨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開展會就好。


    上海的商家們生意變得大好,普通百姓一樣從中得到了不少好處。


    來到上海的富人雖然多,但是更多的是他們帶過來的那些仆役們。這些仆役也是要吃、要喝、要住的,以這些仆役的消費水平,小館子就不要想了,路邊攤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行道會對上海縣的小攤販們格外的寬鬆,為他們劃定了一些區域允許他們擺攤設點,每月隻用交少許的衛生費就可以了,比之前的那些幫派收保護費溫和太多了。


    其實這些小攤販身上根本收不到什麽錢,本來就是窮人,真有本錢也不會去擺路邊攤了。從他們身上搜刮很容易就在百姓中形成惡劣的影響,而且極難消除,還不如向他們讓利,擴大自己的名聲。


    至於效果嘛,目前看來是很不錯的。上海的底層百姓對行道會的認可一天比一天高,甚至超出了對官府的信任,有什麽問題和糾紛都喜歡找行道會解決。行道會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也盡量公平公正的做調解,一點也沒有覺得麻煩。


    這樣的行為看似給行道會增加了很多的負擔,其實隱形的收益還是很大的,至少上海縣衙的權柄正在悄悄的向金州軍轉移。要是他們還不做出改變,被架空是遲早的事情。


    因為這次的展銷會售賣的是內廷器物,以前從來沒有過內廷物品這麽大規模外流,十分難得。接到譚明仲和王懷義邀請的江南文人和富豪們都非常給麵子,紛紛來到了上海,絲毫沒有嫌棄譚明仲和王懷義的身份。


    要知道這些大族們可是傲氣得很,除了士人,幾乎瞧不起所有人,更不用說王懷義這樣的太監了。


    江南有錢人太多,讀書人也多,各種聚會原本就名目繁多,什麽賞月、賞花都能拿來當借口開party,何況是來看看難得一見的皇家器物。所以一時之間上海縣名人雅士齊聚,風流才子匯集,一副盛世繁華的景象。


    經過行道會的治理,上海的環境已經大大改善,幹淨、整潔,路上少有乞丐、流民,非常符合那些文人雅士們的胃口。


    錢謙益坐在抬轎中,一路欣賞沿路的街景,不時的點點頭,露出一副非常滿意的表情。


    此時的錢謙益罷官在鄉,但是因為名聲太響,在江南依然是有著無比巨大的號召力。特別是錢謙益身為東林黨的黨魁,在文人士子中的影響力非常大。


    這次上海縣舉行如此盛大的活動,怎麽能少得了東林黨的參與,錢謙益就收到了請帖,清閑無事的他正好來上海遊玩一番。


    與錢謙益同行的還有好友程嘉燧以及一些東林黨的骨幹,這樣的聚會,正是東林黨展示自己影響力的時候,順便為錢謙益造造勢,說不定哪天就可以起複了呢。


    當然,此刻能夠有時間到上海來的東林黨成員都是因為各種原因不在職的,他們也需要時不時的出席各種活動維持自己的存在感。


    錢謙益的地位足夠高,直接入住了上海縣的頂級園林——豫園。


    豫園作為上海縣內的頂級園林,受到了外來文人雅士們的青睞。但是豫園位置有限,沒有一定地位的人是無法入住的。錢謙益分得了一棟閣樓,與三五個好友在一起喝茶閑聊。


    老友程嘉燧顯然也注意到了上海縣的情況,對錢謙益說道:“這上海知縣本事不小啊,竟然將上海縣治理得如此有條理。”


    錢謙益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笑著


    ^0^一秒記住【】


    對程嘉燧說:“這上海還沒知縣呢,上一個知縣被革職聽參,現在是縣丞在主持大局。”


    “哦,看來這個縣丞是個人才,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程嘉燧驚訝的說道。


    一個上海本地的東林黨人程鬆壽笑著說道:“鬆圓公有所不知,這洪縣丞是不是人才在下不知道,但是這上海縣有如今模樣,跟他甚至是衙門一點關係都沒有。”


    鬆園是程嘉燧的號。


    “哦,竟然還有此等事,說來聽聽。”錢謙益知道金州軍在上海開貿易所的事情,但是行道會的事情就不清楚了,他也不屑於去打聽幫會的事情,因為實在是掉價。


    程鬆壽笑著將行道會在上海縣的所作所為都說了一遍,言語之中頗有些欣賞,對於這種一心向善的幫會哪怕是文人也不會那麽排斥。


    錢謙益則是聽得眉頭一直緊鎖,神情愈發的嚴肅。


    “這個行道會是什麽來頭?為何能夠在上海為所欲為,官府都不敢管。”錢謙益直接問道了核心點。


    “聽說背後的靠山是金州軍,不過金州軍從來沒有承認過。但是行道會的行事作風與大明的其他幫派大相徑庭,反倒是有幾分金州軍的風格和味道,要說兩者之間沒有關係,打死也不可能。”程鬆壽是去過濟州島的,對金州軍的了解是在場眾人中最深的。


    “金州軍?那就難怪了。”錢謙益一副明悟的樣子,“這次來上海,參加這個什麽皇家物品展銷會並不是主要目的,我們最主要的目的是了解金州軍到底想幹什麽?”


    “諸位,這金州軍以前一直在外海稱王稱霸,與我等的關係尚且不大。但是他們現在已經把手伸到江南來了,我們不得不防啊。”


    “就像鬆壽說的,他們才剛剛立足,就把上海縣衙徹底的架空了,所圖甚大啊。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們僅僅是用了一些低賤的幫會,就將上海縣治理得比原來還要好。要是金州軍大舉進入江南,江南可還會有朝廷以及我等說話的地方。”


    錢謙益所領導的東林黨代表的就是江南官僚士大夫階層以及新興的工商階級,正是因為有他們在背後支持,東林黨才會逐漸發展壯大,成為朝廷首屈一指的勢力派別,可以說江南就是東林黨的基礎。


    金州軍在上海開設貿易所的行為讓錢謙益發現了危險的苗頭,所以他才決定親自到上海來看一看。現在他發現上海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金州軍的滲透已經非常厲害了,長此以往下去,上海縣的文人和富戶們到底聽誰的就不好說了。


    “牧齋公是不是擔憂過甚了?金州軍能夠掌控上海不過是機緣巧合,朝廷的衙門還在,隻是因為一時疏忽被壓製罷了。一旦朝廷決心拿回主導權,並不需要花費太大的力氣,畢竟金州軍被朝廷限製不能到江南來。”程鬆壽聽了錢謙益的話,覺得他有點危言聳聽。


    “朝廷為什麽不允許金州軍派兵到江南來?無非是朝廷也知道金州軍的歸附不過是各取所需,隻要魯若麟一天不交出兵權,朝廷對他就不可能真正信任。要不是因為還需要金州軍在北方抵抗韃奴,朝廷會對金州軍架空上海縣衙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視而不見?不過是一時的權宜之計罷了。”


    “以上海一縣之地,暫時填住金州軍的胃口,讓他乖乖的去打韃子,不過也僅限於此了。要是金州軍不知好歹,還想向其他地方伸手,你看朝廷還會不會無動於衷。”


    錢謙益畢竟是做過朝廷高官的,看問題的角度與程鬆壽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牧齋公,這金州軍的主張與我東林有很多相似之處,你看我們有沒有合作的可能?”程鬆壽問道。


    “絕無可能。”錢謙益搖搖頭。“雖然金州軍也是鼓勵工商,但是他們眼裏的工商是那些平民百姓和聽話的家族,絕對不是我們這些官宦人家。”


    “魯若麟此人控製欲極強,除非我們放棄自我,聽命與他,否則雙方肯定會有一戰的。”


    “而且魯若麟似乎對我們這些世家大族抱有偏見,在金州軍內從來沒有給予我們優待,讓我們與那些泥腿子們平起平坐。甚至是金州軍的官員寧可用那些不過認識幾個字的人,或者是下賤的娼妓,也不願意用我江南的才子們,對我們的偏見可見一斑。”


    那些被魯若麟退回去的江南士子們肯定不會說自己技不如人,那簡直就是終結自己的前途。所以他們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金州軍身上,四處造謠說金州軍搞歧視,瞧不起江南的文人,令金州軍在江南的文人中口碑並不好。


    程鬆壽知道錢謙益說的是實情,隻是立場不同,解釋的角度也不一樣,味道自然就大變模樣了。


    金州軍確實沒有給那些大家族什麽優待,但是也沒有設置什麽障礙,可以說是絕對做到了一視同仁。


    隻是作威作福慣了的東林黨覺得沒有優待、照章納稅就是對大戶們的苛刻對待,全然沒有想過大戶們憑借手中的資金、資源、人才,起步點不知道比那些平民商人高多少倍。如果這樣都幹不過那些平民商人,隻能說這些大戶們也實在太廢材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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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牧齋公此行是想要壞了金州軍的好事?”程鬆壽見錢謙益對金州軍的態度如此惡劣,自然會想到錢謙益來上海肯定不是給金州軍來站台的。


    “金州軍狼子野心,豈能將售賣皇家物品如此重大的事情交給他們?”錢謙益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可惜接下來的話讓這個表情顯得非常可笑。“老夫與內廷也相熟,內廷完全可以將這售賣之事交由我江南士紳來做,絕對比金州軍做的好得多。”


    財帛動人心,明眼人都知道皇家的物品不愁賣,這絕對是個賺錢的大買賣,所以就有人打起了撬金州軍牆角的主意。東林黨的一幫大佬們就是這些人選擇為他們衝鋒陷陣的人,當然出手的代價也是不便宜。


    其實江南的權貴們對金州軍的印象並不是很好,u看書.uknhu 因為金州軍從來都是油鹽不進,從來不肯為他們通融,使得他們認為自己少賺了不少的錢。如果不是金州軍牢牢的把控製著商品對外的銷售通道,自身實力又非常強大,那些大族們早就想換一個中間商了。


    以前整個江南外海分布著大大小小的海上勢力,幾乎都是江南大族們的打手,為他們壟斷資源和渠道提供幫助。現在這些海盜勢力早就被金州軍清掃一空,斬斷了江南大族們伸向海洋的手,怎麽能不令那些江南大族們暗地裏恨金州軍做事太絕。


    而江南的中小商人們對金州軍的好感則要高得多,因為金州軍為他們提供了公平交易的機會,使得他們不用去承受權貴們的剝削。


    如今越來越多的中小商人們投入了金州軍的懷抱,這讓東林黨產生了嚴重的危機感。畢竟在東林黨內部權貴們雖然是核心,但是如果沒有廣大的中小地主和商人們的支持,依然無法成事的。


    所以將金州軍伸向江南本土的手斬斷是當務之急,因為這涉及到信仰之爭。當然,如果能夠順勢接手金州軍的生意就更好了。


    親,本章已完,祝您閱讀愉快!^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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