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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陳浮生的身世


    何子文見陳克明服軟,當即命人將其擒住:“來人,將這個涉嫌非法持有槍支並意圖謀害他人性命的匪徒給我拷起來。”


    何子文一下命令,幾名防暴警察當即一擁而上,將四人拷了個嚴嚴實實,正準備推上車時,省政府大門走來兩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雖然看上去都有點年紀了,但還都挺精神的。


    江南省省政府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除了副省級以上級別走正門之外其餘公務員都是從兩旁的側門出入。


    也即是說,迎麵走來的兩位至少是副省級以上。


    “***同誌,什麽情況啊這是?”一旁以為稍顯年輕的男子遠遠地便開口問道。


    “沒什麽大事,幾個飛車黨在這裏***,接到報案過來處理一下。”何子文回頭回了句,他現在也是副省級的待遇,所以對問話的人,他倒是沒什麽殷勤之類的。


    何子文這麽說話了,那兩人也沒繼續追問,也放棄了過來查看一下的念頭。畢竟有警察在辦案了,自己還有事情要忙,沒必要去摻一腳,畢竟這也算不得是分內事。


    原本這事也就翻篇了,哪知道陳克明的老花眼突然就尖銳了起來,如聞著魚腥味似的貓一般朝著那***聲喊道:“馬秘書,易省長,我是陳克明啊,陳承的侄子。快來救命啊,這些受了賄賂的警隊蛀蟲要屈打成招啊……”


    陳克明的賣力呼喊讓兩人停住了腳步,也不知道他喊得太過於深情投入,還是話語裏的陳承二字太過於震撼,兩人竟然折返腳步走了過來。


    兩人走過來後,稍微年長的男子當即官腔十足的問道:“怎麽回事啊?”


    “易省長,您一定要主持公道啊。不能讓他們誣陷良民……”何子文尚未來得及回答,陳克明便如同受了天大冤屈般嘶吼了起來。


    申屠峰實在是聽不過去,當即打斷了他的說話:“閉嘴。”


    申屠峰這麽一喊,易省長的目光便被吸引了過去,微微打量申屠峰以及李野等四人後,接著朝何子文問道:“你們誰是這裏的負責人?”


    “我。”何子文不鹹不淡的點了點頭。


    何子文一點頭,易省長自然認了出來,很是驚詫的說道:“原來是何廳長親自帶隊啊,看來這件案子是將其嚴重咯。”


    “說嚴重倒也不嚴重,隻是有些麻煩而已。初步判斷為這是一起由飆車引發的惡意鬥毆事故,具體細節還需要審問後才能判定。”何子文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說道。


    “好,好,好。”易省長聽後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打著官腔說道:“一定要徹查到底,不能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能放掉任何一個危害社會危害群眾的危險分子。”


    “是。”何子文點點頭。


    這時,易省長話鋒突然輕輕一轉,說道:“哦,對了。為什麽你隻拷了這幾個人,而這幾個人卻沒有受到半點刑法?”


    這話雖然看似不經意,實則內含玄機,這不是擺明在說何子文偏袒李野等人麽?


    “因為是他們報的案,而且他們手中並沒有手槍等殺傷性武器。”何子文淡淡回道,淡然處之,槍林彈雨***來的他麵對這種夾槍帶棒的話語輕鬆自如的很。


    “哦。”易省長點點頭,何子文滴水不漏他也沒辦法。但一想到當年陳老爺子對自己的再造之恩,如此一走了之也不是辦法,於是又開口說了句:”何廳長,這件案子看起來非同小可,還是要仔細審問為好啊,要文明執法切不可屈打成招。”


    易省長這話一出,偏袒那方自然是不言而喻了,但何子文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李野也沒那個資格站在與副省長同級別的平台,與其對話。


    這樣一來,陳克明等人自然是欣喜了,他們認為有這麽顆大樹乘涼,自己怎麽也不可能曬著。


    但他的欣喜隻維持了不到十秒鍾,因為申屠峰冷冷發言了:“易副省長現在是在報答陳老爺子當年的提攜之恩嗎?”


    申屠峰這話一出,易省長當即臉色有些變化,被一個年輕人如是戳鼻子,修養再好也不免動怒,但很快又被強壓了下去。隻見他滿臉和氣的對申屠峰說道:“這位小兄弟為什麽會說這種話呢?”


    “難道不是麽?如果我沒有記錯,當年在西北軍團的時候,時任b304團政治部主任的你就涉嫌走私吧?轉業複員後若不是陳老爺子認可你的能力,你覺得自己還能再起來?”申屠峰淡淡說道,將易省長當年的事情抖露出來,易省長當即一陣臉上無光。這件事是他整個政治生涯的敗筆,也是他的痛腳,如今被申屠峰翻出來踐踏,心裏哪裏是滋味。


    “沒錯,當年我是在個人作風問題上犯過嚴重錯誤,但這跟如今的這件事有何聯係?我們現在隻是就事論事的談論案情,小兄弟為何要往別處思考轉移呢?”易省長稍作調整便恢複平常,在官場摸爬滾打幾十年心理素質自然強韌。


    申屠峰聽後,聳聳肩膀,淡淡說道:“我隻是好奇一個分管經濟的副省長為何突然對刑事案件感起興趣了?”


    申屠峰這話雖然說得雲淡風輕,但卻是將以退為進這一招使到了最高層次。頓時便扳回了主動,並將矛頭往前推了推。李野聽後,不由感慨:不愧是世家子弟,說話就是犀利且直切要害。


    而易省長被申屠峰這麽一說,當即有些語塞,他沒有料想到眼前這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居然如此牙尖嘴利。


    “副省長這是在體恤民情,違法犯罪的事情,就是老百姓碰見了都得念叨兩句,更何況副省長。”見領導語塞,一旁的秘書連忙出言相助。


    “若隻是念叨念叨自然沒問題,但若是想要批評指導何廳長如何辦案,我想易副省長還是不夠格吧。人家何廳長從級別上來講,跟您是平級。從前途上來說,比您這個有政治汙點且臨近退休的人來說,可光明多了。”申屠峰繼續冷冷揶揄道,他一點也不怕氣的易省長心髒病發作。


    “你……”被申屠峰三番四次的踩痛腳,易省長終於有些失態,但還是強行忍住沒發作出來。


    就在易省長準備拂袖而去的時候,陳山炮壯起膽指著陳浮生大聲的說道:“何廳長,如果你是公正無私的,那你怎麽不抓他,他剛才可是重傷了我二十幾名朋友,剛送去醫院搶救呢。”


    陳山炮這話一出,易省長頓時覺得翻盤的機會來了,當即便打消了轉身離開的念頭。端起一副看好戲的姿態望向何子文,他等何子文發話呢。


    何子文被易省長這麽一激,雖然心裏不好受,但也不得不下命令。何子文尚且不好受了,李野申屠峰周茹恒三人心裏哪裏是滋味,居然被個太監反戈一擊了。


    李野等人心裏不是滋味,陳浮生卻是毅然決然的站出來,舉起雙手,大聲說道:“何廳長,拷我吧。公事公辦,反正現在拷了我,待會還是會放了我的,我這可不算聚眾鬥毆。是他們一群人來群毆我一個,我自衛反擊才將他們打傷的。我有公道,不怕手銬。我相信共和國的法律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陳浮生這話說的有理有據且慷慨激昂,當即李野這方的氣勢又升了回來。


    就在何子文準備叫人拷上陳浮生時,讓人吃驚的一幕發生了。自陳浮生站出來眼鏡便沒離開過他的陳克明在一陣輕聲呢喃‘太像了,太像了,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後,對何子文大聲吼道:“不許拷他,不許拷他。所有的錯都由我扛了,他們沒有任何責任,所有的罪都在我們這一方。”


    陳克明這話一出,不僅李野申屠峰何子文等人驚訝了,陳山炮易省長等人也陷入了震驚當中:他怎麽了?吃錯藥了嗎?


    “爸,你說什麽呢?什麽叫所有的罪由我們來扛啊?我是被冤枉的……”


    啪!


    陳山炮的話還沒說完,陳克明便罵出了聲:“王-八蛋,你是個什麽德行我還不知道嗎?魚肉百姓混蛋慣了,隻有你欺負人家的份,人家怎麽可能欺負到你頭上?你就應該在牢裏待幾年,好好反省反省。”


    陳克明這話罵的不僅陳山炮難受,易省長也隻覺一陣心絞痛:這算什麽事啊?我好端端幫你說話,末了你居然自己跪了,這讓我將臉往哪兒擱?你這不是存心添堵嗎?你要跪你早點跪不行麽?幹嘛把我牽扯進來了你就投降了,這不是存心給我下套嘛?


    易省長難受,申屠峰高興,頓時就奚落了起來:“看來,分管經濟的副省長還是主抓經濟的好,真要是去弄刑偵調查,一年還不得出成千上萬個冤假錯案?還有,拿起麥剛想唱就被切歌的感覺不好受吧?嗬,雖然我是神一樣的對手,但是您還是輸在了豬一樣的隊友身上了。”


    申屠峰的奚落極盡挖苦之能事,偏偏易省長還不能反駁,越反駁他就輸的越慘,隻能忍下這口惡氣。


    “領導,咱們還有一個會議,得趕緊去。”這時,秘書連忙給了易省長一個台階。


    “哦,對對對。”易省長也連忙借坡下驢,緊接著向何子文告辭:“何廳長,就不妨礙你辦案了,先告辭了。”


    漂亮話說完,邁腿便走。


    沒走兩步,申屠峰的話語便追了過去:“對了,易副省長。我叫申屠峰,當年調查你的人是我爸,將你關進牢房的人是我爺爺。”


    申屠峰這話一出,易省長猛地一個趔趄,好在旁邊的秘書攙扶的及時,才不至於跌倒在地。雖然沒有跌倒,但神色早已大亂,嘴裏不停嘟囔:怪不得,怪不得這麽牙尖嘴利,他們祖孫三代非得每人整我一次不成麽?


    關於易省長的失神碎碎念沒人知道,不過幾人前去***局的時候,陳浮生卻是被陳克明強行拉到了最後一輛押解車上。


    原本何子文想要將兩人分開,但在李野製止了他,他潛意識裏覺得這對陳浮生來說不會是件壞事。


    於是就這樣,李野申屠峰周茹恒以及狐狸坐上了何廳長的越野吉普車。一開門,周茹恒便坐上了前座,而李野三人則坐在後麵,越野車空間夠大,所以一排坐三人也不怎麽擁擠。


    “誒,你們說陳克明是不是突然得了失心瘋啊?原本還像瘋狗似的朝我們撕咬,怎麽一下子又變成寵物狗供我們玩耍了呢?”車輛啟動後,周茹恒很是好奇的回頭問道。


    “誰知道呢?反正我們又沒錯,本來錯的就是他們。”李野聳聳肩膀,推得倒是一幹二淨。


    這時,前麵的周茹恒又問了:“那你們說陳克明現在拉著陳浮生坐同一輛車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陳可明其實是個老gay,他想要拉可憐的陳浮生當基友?”


    “操!”


    “鄙視。”


    李野申屠峰同時伸出兩根中指,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周大少居然‘猥瑣’到了這個程度。


    麵對李野二人的鄙視,周茹恒嘿嘿一笑,繼續問道:“那你們說是什麽啊?”


    “我的分析是,他們兩個人都姓陳,應該從這個下手。從他們的年齡來看,難不成陳浮生是他失散多年的兒子?”申屠峰大膽的提出了他的猜測。


    “聽上去很有道理,但我總覺得他們不是父子,而是其他什麽關係。如果他們是父子,那陳克明應該馬上相認,而不是嘴巴裏一直細細碎碎的嘟囔太像了太像了。我覺得,陳浮生應該是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否則他怎麽可能因為陳浮生而認罪,並且掌摑自己的親兒子呢?而對他很重要的人,應該就是上海陳家了。”李野摸著下巴仔仔細細的推測道,推測了好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麽,連忙向申屠峰問道:“對了,你不是說上海陳家的兒子中年出家麽?他是因為什麽原因出家的?”


    “據圈內傳聞,情傷。陳克文早年喪妻,後來聽說又跟上海灘有名的風塵女子攪合在了一起,並要娶她過門,陳老爺子死活不答應。後來也不知道陳老爺子使了什麽法子,竟使得那女人人間蒸發。陳克文聽說後,苦尋無果,後來就上山出家當了和尚。”申屠峰將傳聞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說到最後,突然一拍大腿,激動的說道:“難道,陳浮生是哪個女人生的兒子?怪不得我第一眼就覺得陳浮生有些眼熟呢,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似的。”


    “要按你這麽分析來,陳浮生豈不是正經的紅三代?”李野說這話時突然覺得這世界太瘋狂了,共和國最大的悍匪居然是紅三代,司令的孫子。天呐,我這蝴蝶的翅膀扇動的也太猛烈了吧?


    “啊?他是陳司令的孫子啊?這樣算來,咱們寢室,我豈不是身家背景最差的那一個了?”前排的周茹恒聽後不禁有些失落,原來他還以為自己是寢室裏身世最出眾的一個,沒想到到最後居然居然是最差的那一個。


    “怎麽會?還有我墊底呢。”李野連忙安慰道。


    他這話一出,申屠峰連忙側過了頭,很是認真的說道:“李野,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的話嗎?”


    李野自然知道申屠峰又想說自己像他閻伯伯的事情,但他現在並沒有隨意認親攀高枝的念頭,於是連忙打住:“嗬嗬,還是說回陳浮生吧。”


    申屠峰何等聰明,當然明白李野的意思。也點點頭,不再提這茬。


    “你們說,如果陳浮生認親成功,成功繼承陳家家業,我們應該敲多少竹杠?”上一秒還失魂落魄的周茹恒下一秒就謀劃吃大戶的計劃來。


    “這個,起碼得吃頓飯什麽的吧。”申屠峰調戲道,心中卻是充滿無限美好遐想:若是陳浮生成功繼任陳家家主,那麽對申屠峰來說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最起碼,有了正統***人的陳老爺子不會再支持聶果果,這樣一來,就大大消弱了聶果果的政治資本。李野動起手來也方便了許多,他一旦與閻伯伯認親成功,有了陳浮生的幫助外加自己的助力,滅掉聶果果這一心頭大患還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到時候得到益處最多的還不是他申屠峰,聶果果一退位,最佳的培養人選舍申屠峰其誰?


    申屠峰的算盤打的賊警賊精,但他唯一有些失算的是李野的成長性。在他眼裏,李野很厲害,有手段,有能力,有魄力。但,還是有些小看了李野,李野不是凡人,如果別人是以直線上升的形式成長的話,那麽李野無疑是以幾何倍增的方式擴大的。


    “吃飯?不行,至少得讓我當我們村的村支書才行。”周茹恒頓時就提出了他的遠大理想:“我的夢想就是做21世紀最有名的紅頂商人。”


    “額,如果村支書能算紅頂的話。那這年頭的紅頂商人還真不值錢。”李野忍不住小小吐槽了一下周茹恒的遠大理想,並提出了他的清單:“我就想讓陳浮生當上海王,以後我去上海,要美女他就給我送美女,要豪車他就送我豪車,要別墅他就送我別墅。總而言之,我去上海就吃他用他玩他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去玩他個三百六十天。”


    “誰不想啊!”申屠峰與周茹恒同時豎起中指。


    偉大的205寢室成員在豎中指這項運動上總是有著驚人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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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份最後九天,每章字數調整為五千字,爭取日更三到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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