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山反應快,一把拉住老巴,將他在椅子上扶好。


    隻見老巴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出一層汗珠,劉青山還是取來麝香養心丹,給老巴服用。


    幾分鍾後,老巴的臉色終於恢複正常,他苦笑著搖搖頭:“看來金錢有時候還真害人不淺。”


    即便是後來的股神,在驟然受到強烈刺激之下,也不免太過激動。


    劉青山笑著點點頭:“但是我們可以用手裏的金錢,做更多有意義的事情。”


    當金錢多到一定程度,許多人就會轉而進行慈善事業。


    就連名聲比較臭的索羅斯,都是如此,或許他們正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彌補掠奪資本所造成的心理負擔吧?


    老巴臉上也露出微笑:“我想,我以後可以更加從容地去麵對投資中的成敗。”


    劉青山絕對,這一刻,真正的股神誕生了。


    誰也不是天生的股神,股神也是錘煉出來的。


    這時候,小李也同樣恢複過來,笑嘻嘻地驚愕劉青山擁抱了一下:“劉,謝謝你,我的朋友,我們的友誼,是如此珍貴。”


    這句話,令霍老大他們也深有同感,大家都站起身,分別和劉青山擁抱。


    劉青山麵帶微笑,逐一輕拍著大家的後背:“這是信任的回報,像愛德華那些人,注定會在成功之前的那一刻倒下。”


    眾人都不免心有戚戚焉。


    等大夥都重新坐下喝茶,劉青山這才說道:“諸位,我們收購的債券,實在太多了,如果全部按照上麵的金額來兌換的話,我想整個西伯利亞和遠東地區,就都是我們的啦。”


    “可想而知,毛子的政府,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所以這件事還有的談呢,大家要做好心裏準備。”


    眾人都笑著點頭:僅僅是目前到手的這些資產,就達到千億級別,已經令他們做夢都會笑醒。


    “芒廷,你有什麽想法?”老巴還是想聽聽劉青山的意見。


    其他人也都望向劉青山,等著他拿主意。


    “我們不可能得到所有,那樣的話,早晚會被清算的,也許過幾年,這邊換了一位新總統,就會把我們踢出局,貪婪的下場,往往會失去更多。”


    劉青山也不隱瞞,將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


    在場的都不是一般人,最清楚政治和經濟的聯係,也同樣明白取舍之道。


    有時候,飛來橫財所帶來的,不僅僅是財富,還有飛來橫禍。


    “劉,你的意思是,我們要集中力量,壟斷某一個行業是嗎?”小李不愧是老牌兒家族出來的,深知這裏麵的貓膩。


    劉青山微笑點頭:“我最看重的,是西伯利亞地區的油氣資源,你們怎麽看?”


    石油屬於不可再生資源,隻要稍稍有些眼光的人,都會明白,石油資源隻會越來越升值。


    “其次就是礦產,毛子這邊才是真正的地大物博,而且無論是石油還是礦產,都埋在地下,遠離普通民眾的視野。”


    劉青山眨眨眼睛,眾人立刻心領神會,悶聲發大財,才會更加長久。


    “好吧,那就按照你的思路來。”小李等人,自然沒有異議。


    在投資這種事情上,他們就服劉青山。


    “感謝諸位的信任,接下來還有一件事,就是原本屬於愛德華等人的股份,現在已經屬於我們,所以要重新劃分一下。”


    劉青山又提出來一個問題。


    想起這種好事,眾人也不由得麵露微笑。


    霍老大提議說:“青山老弟,這件事你功勞最大,從頭到尾都是你謀劃的,跟我們也沒啥關係,所以統統歸你好了。”


    劉青山卻擺擺手:“哪有這樣分贓的,你要是當山大王,估計早就因為分贓不均火並了,還是按照我們原來的占股比例來劃分吧。”


    這裏麵,劉青山自己就占了一半的股份,他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梅德維奇也在座,他就那麽一直傻傻地聽著。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一個邊陲小城的小幫派,竟然也能搖身一變,成為報紙上所說的那種寡頭,還是大寡頭。


    這個轉變實在有點大,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該咋玩了。


    喀秋莎也目視著劉青山,她的目光裏麵,並沒有梅德維奇那種迷茫,而是充滿堅定。


    喀秋莎知道自己的目標,所以也就不會迷失。


    隻是她的目光之中,除了堅定,還有深深的敬佩。


    這項投資,從頭到尾,喀秋莎全程參與並且主導,期間起起伏伏,經曆得實在太多。


    而這一切,劉青山都像實現已經算計好一般,環環相扣,這才有了現在的結果。


    喀秋莎甚至都覺得有些可怕。


    作為執行者,她的占股比例,排在第二,可以想象,未來她所能擁有的財富,是多麽龐大。


    她一直沒有忘記當初劉青山對她說的話: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


    喀秋莎知道,自己以後可以利用這些財富,去做更多的事情。


    在這次碰頭會之後,股東們統一了思想,接下來,就是漫長的談判了。


    小李和老巴他們都不可能在這等著,甚至霍老大也在膩歪了,毛子這邊,實在沒啥意思。


    這些人隻留下他們的委托人,然後各自回歸自己的世界。


    劉青山卻不能走,他隱隱有一種感覺,這件事,肯定還會有後續。


    等到時間進入到五月份,這邊才終於開始暖和起來,有了點春暖花開的意思。


    好在劉青山老家也是東北的,氣候都差不多。


    喀秋莎和政府那邊的商討,也漸漸有了些眉目:西伯利亞和遠東地區的油氣資源,他們將會占股百分之七十五左右。


    這也是劉青山最為看重的,僅僅是這項收獲,這次的投資就徹底值了。


    即便如此,他們手裏的債券,依然還剩下一多半。


    這玩意多了之後也犯愁,搞得自己心裏都沒底。


    五月中旬的一天,劉青山正在城外的阿穆爾河邊垂釣,不遠處,李鐵和李鐵牛相陪,周圍還有梅德維奇派來的手下。


    毛子這邊的漁業資源實在太豐富了,以前東北有一句話,叫做棒打麅子瓢舀魚,在這邊同樣適用。


    這就是地廣人稀的好處,人類對自然的那一點點索取和破壞,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計。


    劉青山一邊釣魚,一邊憤憤地想著:沒有那麽多的人口,還非得占這麽多的地盤……


    浮漂猛地沉入水中,又咬鉤啦,劉青山無奈地提了下,魚線發出嗡的一聲響。


    與此同時,劉青山感覺到身後傳來腳步聲,他眨巴兩下眼睛,然後開口說道:“有大魚上鉤啦,謝爾蓋同誌,你能幫我拉一下嗎?”


    “好的,劉,這條魚看起來好像不小。”


    謝爾蓋一點也不感覺到意外,他當然知道劉青山的本事。


    於是兩個人一起握住魚竿,和水裏的大魚僵持起來,很快,兩個人也都累出一身汗。


    劉青山叫謝爾蓋先撐住,然後掏出煙盒,抽出來一支,塞進謝爾蓋嘴裏,並且用火機幫他點燃。


    劉青山沒有煙癮,所以並沒有抽煙,一邊擎著魚竿,一邊密切關注河裏的動靜:


    “謝爾蓋同誌,是現任總統先生派你來的,還是未來的總統呢?”


    謝爾蓋並沒有回答,他也緊繃著雙臂:“劉,我必須當麵向你致謝,謝謝你。”


    劉青山的嘴角翹起:“我的,我接受。”


    接著,謝爾蓋這才說起正題,他當然不會無緣無故跑來,而是帶著使命:“劉,你們手上的債券,實在太多啦。”


    “就像這河裏的魚一樣嗎?”劉青山笑著點點頭,他早就知道這一點。


    “劉,記得當年你說過領土的事情。”謝爾蓋則繼續說道。


    劉青山的心裏也是一顫,雙臂不由得一鬆,魚竿被猛地向河裏一拽。


    他是和謝爾蓋講過,不過也隻是想想罷了,並沒有太大奢望。


    但是謝爾蓋現在卻說到這個話題,叫劉青山不得不激動起來:“是庫頁島嗎?”


    “不。”謝爾蓋搖搖頭:“那裏的出海口實在太重要,劉,你要穩住!”


    劉青山心頭閃過一絲絲失望,其實在蘇聯解體這段時間,大家都來啃屍,除了財富和科技等方麵,領土也是很重要的一點。


    比如我們這邊,就在蘇聯解體之後的這幾年時間裏,通過談判等方式,先後四次,從毛子那邊,摳回來幾處領土,總麵積超過四十萬公頃。


    其中東北這邊,有撫遠三角洲一帶;西北那邊,主要是中亞五國,歸還部分領土。


    而庫頁島,因為瀕臨阿穆爾河入海口,地理位置極其重要。


    別看毛子地盤大,但是真正能作為出海口的地方並不多。


    很快,劉青山就又恢複平靜,他當然知道,領土對一個國家的重要性。


    沒有哪個國家,會輕易放棄自己的領土。


    像出售阿拉斯加那種腦殘的蠢事,很難再重演。


    本來劉青山還以為會有一條大魚上鉤呢。現在看來,是有點想多了。


    他重新握緊魚竿,又奮力拉了回來。


    這時候,隻聽謝爾蓋又說話了:“劉,你知道圖瓦那個地方嗎?”


    劉青山眨眨眼睛,心底的希望,再一次被點燃。


    他當然知道圖瓦,那裏在華夏的古代,一直被稱作唐努烏梁海,在清政府的時期,還屬於清朝的版圖。


    謝爾蓋則繼續道:“劉,上麵的意思是,用你手裏所有的債券,來交易圖瓦這塊地方。”


    劉青山猛地一提手裏的魚竿,一條一米長的大魚終於顯露出身形。


    他嘴裏也不由得歡呼一聲:“哈哈,還真是一條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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