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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毅知道陶建斌是記自己仇的,但眼前的事態不允許他跟陶建斌計較些什麽,回給他一個微笑,康毅介紹道:“職工們情緒激動,對清煤改製不理解,咬死了說我要變賣清煤,無論我怎麽解釋大家都聽不進去。”


    看到康毅為難的樣子,陶建斌暢快的直想唱一曲“今日痛飲慶功酒,壯誌未酬誓不休……”甚至,這都不足以表達他內心的喜悅,如果康毅臉上再掛那麽一點彩,陶建斌說什麽都要回去後喝上兩杯慶祝一下。


    心裏高興歸高興,此刻的他卻也心知肚明,現在還不是往康毅傷口上撒鹽的時候,剛剛上任,他也需要在大家麵前樹立起勤政廉潔公正公平的正麵形象,板著臉點點頭,陶建斌說道:“縣委彭書記對這起突發事件已經做出了定論,他認為這是一起人為製造的惡性**,縣裏把我派過來,是為了協助你將這起事件處理好,你看,下一步該怎麽做?”


    康毅心裏萬分鄙夷陶建斌,自然也聽出了陶建斌的話外之音,他的意思是,彭學禮將突發事件定了性,他本質上是不認同的。同時,他也在含蓄地表明,你別指望著我能給你提供支援,我能親自來一趟,都是給你大麵子了。


    “你是代表縣委縣政府過來的領導,你看,是不是跟職工們講兩句?”康毅也不會這麽痛快的放過陶建斌,他不想蹚渾水,康毅偏要拉他下河,你想悠然自得的看戲,門都沒有,這事情不解決,誰他媽也別想安然無恙的走出清源。


    看著康毅那張倒黴的臉,陶建斌氣得直想一巴掌扇過去,心說自己已經夠倒黴的了,謀劃已久的縣委書記被這小子生生攪黃了不說,來到武陽又跟他碰了頭,上任後第一件事情就得給他擦屁股,我他媽的怎麽就遇到了這麽個煞星?


    吐出一口濁氣,陶建斌緩了緩情緒,被逼無奈地說道:“好吧,我說兩句。”他接過擴音器,正準備講話,就聽見人群外圍一個響亮的聲音衝破雲霄傳了進來:“你們這幫子有眼無珠的東西!都給老子讓開!”


    剛把中氣從丹田醞釀到嗓子眼的陶建斌,聽到這聲怒吼,生生將到了嘴邊的話咽回了肚裏,一口氣沒倒上來劇烈地咳嗽上了。回頭看過去,一位年約五旬的老頭氣呼呼地擠進來,陶建斌問康毅:“這位老者是?”


    康毅眼睛一亮,笑道:“這是簡明生師傅,清煤的老職工了。”


    話音剛落,劉海東挪到康毅身邊,湊到他耳旁低聲道:“兄弟,我的人已經撒下去了,剛才過來匯報,從人群外圍發現了幾名鬼鬼祟祟的可疑分子,人已經被盯上了,你發個話,隨時可以拿人。”


    劉海東還是很細致的,聽說清源發生了惡**件,他就敏銳的意識到這是有人故意唆使職工鬧事,給康毅下套,以達到把他趕出清源的目的。於是,來的路上他就鞍不離馬背,甲不離將身,一道道指令就快速發出,要求治安警、刑警便衣打扮,火速趕往清源煤炭公司,協助清源派出所維持好治安的同時,將散布謠言鼓動清煤職工鬧事的壞分子牢牢盯住,等待他的進一步指示。


    康毅感謝道:“老哥,康毅感激不盡。”


    劉海東說道:“兄弟,說這個就遠了。”


    兩人對話的聲音雖小,卻也一字不落的被陶建斌聽進了耳中,他暗暗心驚,康毅跟劉海東是什麽關係?聽兩人的對話,像是很熟似的,難不成康毅來武陽之前,就跟劉海東相識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壞了,公安局長啊,位子太重要了,作為縣長無法掌控公安局,那這個縣長幹著還有什麽意思?


    陶建斌心裏五味雜陳,兩道濃眉擰到一塊兒,目光似寒芒望向朝簡明生走過去的康毅的背影,心裏對他的怨恨越來越深了。


    看到簡明生過來了,康毅懸在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以簡明生在職工心目中的地位,今天這事就算職工們不理解,也不會鬧大了,起碼能控製到一個可控的範圍內。


    雙手緊握住簡明生的粗糙的手,康毅真誠地說:“簡師傅,都這麽晚了還勞動您親自跑一趟,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簡明生寬厚的笑了笑,客氣道:“康鎮長這麽說就見外了,也是趕巧,今天晚上本來是我的夜班,幹了一天活累得一身臭汗,回到家剛衝了個涼換身幹淨衣裳準備往礦上趕,就被劉書記堵家裏了。康鎮長,這幫小子沒把你怎麽著吧?”


    康毅笑笑說:“您看我全須全羽的,像是有事情的嗎?大家還好,都挺克製的,就是不大相信我說的話,不然我也不會請您出山了。”


    簡明生掃視了一圈眾人,說道:“哼,這幫不知道好歹的兔崽子,康鎮長,你等著,我去教訓他們。”說完,簡明生大步流星向場中央走去,他把第一目標放在了正在認真看著資料的王啟溪身上,老頭常年下井一身蠻力,上前兩步一把薅住王啟溪的脖領子,瞪著眼罵道:“小兔崽子,我就猜到帶頭鬧事的人是你,你膽子不小啊,自己鬧還不算,竟然敢煽動大家夥一起鬧事,二十好幾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吧?這麽大人了怎麽還是非不分好賴不辨?”


    王啟溪被資料中描繪的美好藍圖吸引了眼球,根本沒注意到簡明生已經走到了他身邊,當他感覺到脖子一緊,呼吸有些困難的時候,雙腳已經脫離了地麵。


    別看王啟溪個子不矮,人卻很瘦弱,力量上遠不是簡明生這種常年在礦山上作業的人可比的,被簡明生猛然提起來,王啟溪臉騰地紅了,忙不迭抓住簡明生的手腕,嚷嚷道:“簡師傅,你這是幹嘛?快放開我。”


    圍在四周的人哄堂大笑起來。


    簡明生撇著嘴說道:“放開你啊,行啊,你小子說說吧,為什麽要帶頭鬧事?誰指使你這麽幹的?”


    王啟溪苦著臉說道:“簡師傅,你先鬆開手,老這麽提著,你累我也累,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放開了他,簡明生拍拍手冷哼一聲,道:“算你小子識相,快說,到底怎麽回事?”


    眼看形勢就要逆轉,人群中又有聲音傳了出來:“別聽這個老不死的胡說,他是姓康的請來的說客,大家要頂住啊,堅決不能給政府當走狗!”


    “把我給他拿下!”憋在康毅心中的怒火一下被點燃了,這幫無恥的東西還沒完沒了了,真以為老子不敢把你怎麽樣嗎?你想的也太簡單了。


    劉海東努了努嘴,早就盯在該男子身邊的兩名幹警迅速動了,出其不意地分別抓住他的胳膊,抬腳踹向他的小腿,男子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回頭過來猙獰的罵道:“他媽的,你們不要命了嗎?抓我幹什麽?你們知道爺爺是誰?趕緊放開我!”


    男子激動地晃著膀子,被兩名幹警擰住胳膊,怎麽也晃不開。


    眾人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誰也沒想到這位年輕的鎮長這麽強勢,一言不合說拿人就拿人,有人正想開口質問康毅,被旁邊的人拉住了,低聲道:“先別說話,這人好像不是我們清煤的職工。”那人看了看被揪住的年輕人,說道:“好像真不是啊。”他閉口不言了。


    康毅走過來,冷冷的注視著他,問道:“說,誰派你來搗亂的?”


    小平頭賊眉鼠眼的,一件花格子襯衫罩在身上也不係扣,胳膊上紋著條鹹帶魚,流裏流氣的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斜著眼看著康毅,啐了一口傲然道:“沒人派我來,老子就是看不慣你變賣國家財產的行為,來給煤炭公司的職工們討個公道。姓康的,奉勸你一句,識相的話趕緊滾蛋,別到時候死在清源都沒人給你收屍。”


    康毅被他氣笑了:“癩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氣呀!行,沒人指使你對吧?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麽時候!把他帶走!”


    倆幹警望了望劉海東,見劉海東正在打電話,還一臉憤怒的樣子,便有些犯難了,畢竟康毅不是他們的直接領導,兩人不知道該不該聽康毅的指示。


    一個三十多歲國字臉的男人走過來,對兩名幹警說道:“聽康鎮長的,先把他帶到車上看押起來。”


    二人點點頭,押著小平頭走了。小平頭還在肆無忌憚的叫囂:“康毅,你個狗日的,早晚有你後悔的時候!”


    砰!心口被人窩了一拳,小平頭悶哼一聲,不說話了。


    康毅搖頭苦笑,對國字臉男人說道:“讓你看笑話了,貴姓?”


    男人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笑著伸出手:“康鎮長客氣了,劉興民,刑警大隊大隊長。”


    握住他的手,康毅問道:“你跟劉書記的關係?”


    劉興民笑道:“那是我哥。”


    “原來如此。”


    劉海東麵色嚴峻的走過來,氣憤的對康毅說道:“派出所這幫吃人飯不辦人事的狗東西,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們竟然無動於衷。等我把事情解決了,看老子怎麽收拾他們。”


    劉興民說道:“劉局,很正常啊,局裏誰不知道清源所長吳胖子對王久隆言聽計從、步步緊跟,號稱是王久隆的私人保鏢。”


    “老子就不知道!什麽東西?還私人保鏢,讓老子查實了這事他也有份參與,明天就讓全看守所的在押犯人給他當私人保鏢!”劉海東氣呼呼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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