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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毅沉吟半晌才說道:“自然要從整頓小煤窯入手,這是我為什麽要去清源任職的主要原因。”


    楊雪峰點點頭,嚴肅地說道:“切入點找的不錯,但你可知道,清源鎮煤田濫采濫伐現象存在了不是一天半天了,並且牽扯到很多的個人利益,想打開這個缺口不是件容易事啊。”


    方旭東接過了話茬說:“康毅,楊書記說得沒錯,清源鎮的情況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很多,你一上任就大刀闊斧的幹,必定會觸動既得利益者的權益,如果逼得這些人太緊,你以後的日子怕是好過不了啊。”


    康毅被楊雪峰和方旭東說的有些毛了,下意識的摸出香煙點了一支,思考了一會兒後說道:“兩位領導,你們突然把事情說得如此嚴重,我確實感受到了壓力,也意識到將要麵對的可能是錯綜複雜的矛盾,這一點,我有心理準備。”


    楊雪峰笑著說:“哲學上一個最基本的觀點就是矛盾,矛盾貫穿事物發展的始終。同樣,清源煤炭改製的路子不會是一馬平川的,你有這個心理準備就好。”


    方旭東附和道:“清源煤炭遇到了改革中的難題,不過這個難題也不是解決不了的,我覺得,就憑你康毅想做一番事業的決心,還有你與常人不同的想法和思維,解決這個難題不是問題。”


    “捧殺啊,秘書長這是**裸的捧殺。你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說得好像清源煤炭的問題我解決不了,那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康毅開起了玩笑。


    楊雪峰和方旭東笑了起來,楊雪峰說道:“看待問題要有積極的因素嘛,對於一名改革者,往往享有的不僅是榮譽和光環,更多的該是麵對失敗和挫折時的承受力。我們也沒要求你一下去就立刻展開工作,凡事都要有個過程。偉大領袖曾經說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上任後,一定要沉下心去調研企業到底存在哪些方麵的問題,找到了問題的根源,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至於你提到的整頓小煤窯一事,倒是刻不容緩了,我告訴你一句話,不要跟鎮上的其他領導打嘴皮子官司,與其沒完沒了的討論,不如自上而下的整頓。”


    康毅愣了一下,仔細一想不由得眼前一亮,楊雪峰這番耳提麵命為他指明了方向,官場上,還有什麽比領導說話更管用的?有楊雪峰的毫無保留支持,整頓小煤窯就不是問題。楊雪峰這話,等於賜給了他一把尚方寶劍,這把寶劍握在手中,必將是無往而不利的。康毅想的周全,寶劍雖好,也要慎用,用的好了,可以披荊斬棘,用不好,則會傷到自己。不過楊雪峰話中深層次的味道康毅理解的非常透徹,那就讓康毅下去後放開手腳幹,不要畏懼鎮上其他領導的阻擾,若是有人敢叫板,匯報上來楊雪峰給他做主。


    “楊書記,我明白了,你放心,我會迎難而上,努力去處理企業改革中出現的各種矛盾和問題。”康毅表態道。


    楊雪峰笑了,抬頭看看石英鍾,時針已經指向了四點鍾,他說道:“那就這樣吧,明天你下去後,直接去縣委組織部找樊一博部長,樊部長會帶你去見縣委書記彭學禮的。”


    康毅站了起來,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晚上還要準備準備。”


    楊雪峰笑著調侃康毅說:“少跟我來這一套,你準備什麽?你都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了,還有什麽需要準備的?晚上陪我吃飯吧,當給你送行了。”


    康毅知道楊雪峰說的是陳星睿和趙金輝的事情,撓頭笑道:“那敢情好,我現在是能省一頓是一頓,這幾天在家裏,一天三頓吃麵條,現在看見麵條我就反胃。”


    楊雪峰哈哈一笑,揮揮手,劉群把康毅送出了門。


    “康毅,”劉群叫住了康毅,塞給他一張紙條,低聲說道:“這上麵是武陽縣局劉海東局長的電話號碼,出了解決不了的麻煩,你可以找他。”


    “謝了老兄,”康毅趕忙道謝,說:“沒想到啊,你還藏著這一手呢。”


    拍拍康毅的肩膀,劉群笑道:“你也別大驚小怪的,誰還沒幾個之交好友啊。不瞞你說,海東是我堂伯的兒子,從省廳掛職到武陽鍛煉,兩年了,幹得不錯,索性把人事關係從省廳轉到了武陽,這段時間正謀求進步呢。”


    康毅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看著劉群說道:“老兄,這種事情你直接跟楊書記提不是更好麽,幹嘛非要拉我下海啊?”


    劉群苦笑道:“老板的脾氣你還沒摸透,他最煩下麵的幹部幹這種跑官要官的勾當,若是你跟海東配合好了,海東往前邁一步那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到時候不用我提,老板也會考慮。老弟,咱兄弟倆沒外人,你就當幫哥哥一把成不?”


    康毅倒不介意做個順水人情,怎麽說劉群也是楊雪峰身邊的人,跟劉群處好關係,對他今後打探市裏的消息作用太大了,想到這裏,他說道:“這樣,我正式上任後,你抽時間下去一趟,幫我跟劉局牽個線。”


    劉群親熱地攬著康毅的肩頭,邊走邊說道:“兄弟,這份情哥哥記下了,市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隨時打電話。”


    …………


    京城的天空陰雲密布,墨色的濃雲擠壓著天空,掩去了剛剛的滿眼猩紅,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壓抑的好像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


    一座不起眼的四合院裏,蘇老爺子抬頭看看天,說了句:“這鬼天氣!”便移步往屋裏走去。


    汽車喇叭的鳴響讓老人的腳步停了下來,回頭一看,蘇逸之快步走進了院子。


    “爸,眼看就要下雨了,回屋吧。”走到老爺子身前,蘇逸之攙扶著他的胳膊,溫言軟語地說。


    老爺子點點頭,邊走邊問:“聽說那小子明天要下去了?”


    把老爺子扶到沙發上坐下,蘇逸之回答道:“是啊,剛和雪峰通過電話,建群執意要下鄉鎮,雪峰的意思是,下去磨練兩年也好,收收性子,說不定能成大器。”康毅本名蘇建群,這還是他出生後老爺子親自取得名字,蘇衍之離開湘南回京城後,康毅的母親一氣之下將之改為母姓。名字中取個“毅”字,是希望他長大後有毅力、有誌氣、要堅強。


    老爺子嗤之以鼻道:“狗能改的了吃屎?”


    蘇逸之笑了,說道:“爸,咱們是不是對建群成見太大了點?雪峰說,建群最近的變化是非常大的,這一點,從他處理海潮的事情上就可見一斑,如果真像雪峰說的那樣,我想,咱都得重新審視他了。”


    直視著蘇逸之的眼睛,老爺子慢悠悠說道:“我倒是希望這孩子能長點出息,不要老讓家裏人操心,且看著吧,如果他真能夠在清源鎮那個地方做出點成績來,家裏可以適當的給他提供點支持,就怕這孩子三分鍾熱度啊……對了,這半晌午的,你不在單位上好好工作,回來跟我這個老頭子嘮閑嗑,不單是為了跟我說建群的事情吧?”


    蘇逸之絲毫沒有被老爺子看穿心思後的尷尬,他笑了笑,說道:“東海省的吳書記歲數到線了,中央近期會研究東海省班子調整問題,爸,我也是五十出頭的人了,再不下去,可就……”


    老爺子深深看了蘇逸之一眼,思慮片刻後說道:“以你的資曆,下去幹兩屆是足夠的,但司正平可不是個容易對付的角色,據說,上麵還是看好他呀。”


    蘇逸之沉默了,老爺子嘴裏的司正平,是他從政道路上最大的政敵,蘇司兩家,也因為早年間兩位老爺子之間的政見不一而互不來往。較之蘇家,司家在底蘊上更勝一籌,跟高層領導的關係也更密切。


    比蘇逸之還小兩歲的司正平近年來展現出強勁的發展勢頭,是被其他派係一致看好的下一代接班人。蘇逸之深知,在官場上發展,能得到派係內部認可已經殊為不易了,如果能得到大多數高層領導的一致認可,就說明了他的發展前景一片光明。


    蘇逸之不認為自己的工作能力比司正平差,但他卻知道,東海省委書記之位被司正平瞄上,他的勝算就不大了。


    “這個冤家!”蘇逸之氣憤的說道。


    老爺子嗬嗬一笑,說道:“逸之,沉住氣,事情並非沒有轉機,事在人為嘛。”


    蘇逸之眼睛一亮,急切地問道:“爸,您老要出麵?”


    老爺子眯起雙眼,緩緩點了點頭。


    醞釀了良久的天空中,終於劈下了第一道閃電,豆大的雨滴,洋洋灑灑的降落下來。


    …………


    發生在京城的這一幕康毅自然不清楚,桃園賓館牡丹廳裏一個小範圍的聚會正在舉行。


    楊雪峰位居正中,他的左手邊是方旭東,右手邊是康毅,劉群在最下首。楊雪峰端起酒杯,笑著提議說:“來,給康毅送行,都幹了這一杯。”


    三人響應楊雪峰的號召,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方旭東調侃道:“行啊康毅,挺能喝啊。”


    康毅嘿嘿一笑,說道:“以前在國外,都喝高度的馬嗲利,量是那時候練出來的。”


    劉群也插諢打科:“能喝半斤喝八兩,這樣的幹部要培養。一看康毅就是個酒精考驗的幹部,你大有前途啊。”


    他的話又引得大家一陣歡笑。


    楊雪峰看著康毅說道:“聽說你肚子裏的歪詩不少,給我們來一段兒?”


    康毅佯裝懵懂地問道:“黃段子嗎?”見三人微笑不語,他一擼袖子,繪身繪色地說:“來一段就來一段,來個古代的吧。明朝有個愛喝酒的窮秀才,他老婆總也不給他錢讓他買酒,還老是喜歡在床上折騰。一氣之下,這秀才就把辦事的家夥用繩子捆到屁股後麵去了。”


    “晚上秀才老婆想親熱,結果發現秀才的家夥摸不到了,就焦急地問:‘你的那個怎麽不見了?’”


    “秀才沒好氣地說:‘被我送到當鋪換酒喝了。’說完轉身就睡去了。忍了一晚上的秀才老婆早上就問:‘你當了多少銀子?’秀才生氣地說:‘當了整整五兩。’他老婆從錢匣子裏摸出五兩銀子丟給秀才說:‘你今天就給我贖回來。’”


    “秀才見這樣也能騙來酒錢,當即就樂了,正歡天喜地地拿著銀子出門喝酒,沒等邁兩步,就聽到他老婆在後麵開口厲聲說:‘你等等,回來!’秀才心想壞了,老婆想明白了,要反悔。沒想到他老婆又遞給他五兩銀子說:‘一共給你十兩,你給我贖個大個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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