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依舊。


    秦何躺在床上,不知時間過了多久,似睡似醒間聽到了悠悠蟬鳴,等再次睜開雙眼,四周是刷著洋灰的牆壁,回來了。


    起身望著窗外剛亮起的天色,手裏的人參與靈芝都在,又續上了那個未做完的夢。


    算算時間。


    朝著屋中地麵望去,地上的藥香將要燃盡,夢中是一夜的時間過去,或者準確來說,自己這次好像比上次入夢的時間更早了?


    自己記得上次醒來的時候,藥香可是燒完了,隻剩餘灰。


    要是這樣來說、來猜,自己難道可以縮短夢中睡眠的時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能不能在夢中一閉眼,就回到了現實,等下次再續接這個夢境的時候,還是在夢中閉眼的那個瞬間?


    秦何陷入思索,並且‘夢中睡眠時間’這個問題,是個比較重要的事,要是自己真能減少‘夢中睡眠時間’,早早醒來,自己的安全豈不是又多了一些保證?


    因為誰知道夢中的自己睡覺時有沒有‘知覺’,萬一去往哪個危險的世界,半夜被人給殺了就好笑了。


    到時候什麽機緣不機緣,夢沒了,全都是空的。


    秦何思索著下床,走過去先用小鏟子把藥香切滅了,又根據實際所推測,或許真是自己體質提高的緣故,讓睡眠時間相應減少了,也有可能是更熟悉了夢境,所以來的快了?


    再或者是這個藥香燒的慢?


    窗外剛亮起的天色作為見證,應該和藥香快慢沒有關係,也不可能是自己睡的早了。


    那如今也許隻剩兩種猜測,關於夢境世界的睡眠時間長短,要麽是和自己體質強弱有關,要麽就是入夢這個奇異的‘神通’,也能熟能生巧。


    反正不管是哪個都是好事。


    秦何感受了一下自身,體力充沛,恢複的很好,沒有因為睡眠減少而有所改變,這就行了。


    剩下的事就是西山大當家的事,找個機會滅他滿山滿門,是勢在必行的事。


    不然,最簡單的一個問題,不殺他們,他們難道就不惦記自己?自己可是殺了他們十幾位兄弟。


    這年頭的大當家,可不是像方哥那樣說說話,找找場麵就行,而是真有可能殺過來,刀刀見血,不能賭。


    並且自己為了這次複仇殺人,已經在現實內謀劃了十日,如今有了大致的計劃,就是這幾日和馮爺一塊,先在家裏看著,護著,以防上山的時候和他們錯開,撲一空,耽誤時間。


    先穩幾天。


    如果他們不來,那就等快回去的最後幾天動手,這樣就算是受傷了,也不影響自己練功,自己把事情前後分的很清楚,功夫不能落下,這是根本。


    可不管怎樣,等幾天以後,動手的方法就多了,可以逮著機會,藏在他們的山腳,山寨外麵,一個一個的來,慢慢把他們捕殺幹淨。


    但這樣他們一旦得知消息,可能會怕、會跑,會聚一塊,會喊人,不一定能殺完,自己安全隱患也多。


    不動則已,動就得斬草除根,找人幫自己守著山口,一個不留。


    除外,西山大當家那裏人多不多的問題,自己原先找馮爺問過了。


    馮爺也是挑著他知道的事情說,說,西山大當家的名聲聽起來是很威風,但他的手下匪徒好似不過百,約莫六七十來號人?


    再具體一點,馮爺就不清楚了。


    可是再遠一點,聽馮爺說了,城鎮那邊,附近城鎮往來的商路大山那塊,那裏確實是魚龍混雜,多的山匪百十號,聽說還有匪頭牽線,組成一大塊土匪窩。


    西山大當家也是在裏麵掛著‘西山’頭銜,算是他們的‘盟友。’


    但像是一些小山頭,靠著小鎮鄉,能有幾十號土匪占著,那都是開玩笑的。


    這年頭有的人都吃不飽,再加上小鄉、小城,沒有馮爺這樣的大商,沒經久的商道,怎麽養活他們?全靠跑著去外地打秋風,跑著跑著,就沒人了。


    很多人都來單幹。


    自己原先碰上的那名單幹的山匪,或許就是跑出來的匪。


    一人吃飽瀟灑,盡撿一些小活幹。


    秦何最後總結了一下,這次不是殺一人,是殺一群人,要準備好,備好件像樣的刀兵,鋒刃不能鈍了,銳氣不能鈍了。


    等天色再亮一會,去找馮爺看看,看看他那裏有沒有好兵器,這事也是大事,要明說。


    不然馮爺要是不幫自己,自己殺完了那些山匪,或者被那些山匪殺了,誰知道是自己幹的,最後連個名聲和收屍的人都沒,那才是笑了。


    做事就要敞亮,要讓人知道,是自己做的,就是自己做的,有什麽好遮掩的。


    思索著。


    秦何開始接著打拳。


    直到學生來上學,師兄一堂課落。


    秦何一頓飯落,整了整衣服,出門,直向著馮爺的府邸行去。


    來到門口。


    門前的家丁見到秦何,是喚了一聲,“秦哥兒!”


    讓行。


    秦何抱拳還禮,進入府內,猛地一眼望去,門內多了幾名佩刀護衛,大院中的庭院前,也有兩名護衛在交談。


    看來馮爺也在防著,怕西山大當家那些人真殺過來,能說清土匪的膽氣?


    包括師兄的院子外麵,也有馮爺安排的人保護,以防萬一。


    “秦小哥來找馮爺?”院內護衛看到秦何過來,笑著打招呼,又分出一人過來引路。


    經過石子小道。


    秦何和護衛隨意聊著,來到了正堂。


    馮爺正在廳堂內坐著看賬本。


    廳堂外還站著兩名護衛。


    “秦小哥來了..”馮老財聽到腳步聲,朝著秦何這邊望了一眼,招了招手,屋裏坐。


    ‘啪嗒’引路的護衛抱拳,回去值守。


    秦何走進屋內,又和屋內的四名護衛點頭招呼,沒說話。


    “傷勢咋樣?”馮老財把賬本合上,望著秦何。


    秦何笑著走到桌子旁邊拿上茶壺,幫馮爺添點茶水。


    “錢不夠用?”馮老財一手放在茶杯旁,接著,等茶倒好,又一擺手指著對麵的紅木板凳道:“坐。”


    “傷勢很淺。”秦何活動一下胳膊,坐在板凳上,“已經好了。馮爺給的錢一分沒動,藥材都是東店師傅抓的。”


    “好了?”馮老財看到秦何坐下以後是笑了,“需要什麽藥,就去抓。鋪子裏沒,就過來找我。秦小哥這麽俊的身手不能落下,也不能留下病根。”


    “多謝馮爺。”秦何起身抱拳。


    “坐!”馮老財皺眉,站起身子,避開秦何手上的肩膀,給秦何按著坐下。


    同時馮老財也坐回原位,望向了門外道:“這段時間秦小哥就先別出鎮子了,咱們殺了西山大當家的人,這個仇是結下了,他們山匪可是心眼小,估計正盯著咱。”


    “我今天來找馮爺,也是這個意思。”秦何聽馮爺說到這事,也順著意思道:“我有意在這段安穩以後,殺上西山..隻是缺一把兵器,平常買來的刀刃卷兒了,我怕到時候不利。”


    “秦小哥想殺過去?”馮老財品口茶,仔細想了想,忽然道:“到時候你來我府上點人。而這段秦小哥現在府內住著吧,他們隻要敢來,我也和他們扳扳腕子!更想看看到底是誰想整我。是不是大賀山的山匪們串通一氣了,還是我還得罪了哪個大城的財主!真以為我馮老財怕了他們?”


    “馮爺待秦何不薄..”秦何望著馮爺,“隻要找到人,馮爺一句話的事。”


    馮老財看著秦何,突然笑了,“我相信秦小哥。”


    說著,他望向了四周的一名護衛,“前段時間胡掌櫃不是送來一把好刀嗎?去幫秦小哥取來..”


    護衛領命。


    而隨著時間過去。


    接近中午的時候。


    千裏外的尤省,燕杜城。


    柳家府邸門前。


    在一片‘柳爺好’的問好聲中。


    柳三正帶著八名刀客走入了這寬敞的府邸。


    刀客身上背著獵物、短工,刀劍,這三天來他們去打獵了,今天才回來,收獲也不錯。


    除去路上吃的,如今還有半隻野豬,四隻野兔,三隻羊腿。


    同時院內一位侍女上前一步,托盤裏有一條幹淨的手帕。


    旁邊的管家也想要前迎。


    柳三擺了擺手讓管家退去,又一邊走著,一邊接過手帕,仔細擦著手,頭也沒抬,向著近處迎來的一位家丁問道:“我在回來的路上,聽四兒來信說,說我出去的這三天,張大人來找過我?”


    “是!”家丁駐步,看到柳爺接著向前走,也前跑幾步跟上,“張大人前兩天來的時候,特意帶來了幾串珠子,說禮尚往來,想讓您過過眼..”


    “東西在哪?”柳三看到手擦幹淨了,才回身望著家丁,“人在哪?”


    “人..”家丁望著柳三平靜的眼神,心裏一咯噔,知道東西收錯了,便有些膽怯的指了指後院道:“大夫人以為張大人是您的好友,就把東西收下了..張大人得知您去遊獵,也在前日回去了..”


    “收下了..”柳三深吸了一口氣,“你挺機靈的一個人,怎麽辦的事?給張大人送回去。你去。”


    “是..”家丁有些害怕的應聲,轉身快走幾步,和遠處的管家說了說,管家帶他去往庫房,取珠子、備馬。


    柳三見到家丁離開,又望向了旁邊的兩名刀手護衛,“你們二人也跟過去,等他把東西送到了,當著張大人的麵,把他給殺了,和張大人說,下人不懂規矩。我想張大人這麽聰明又謹慎的人,應該是不會再給我送東西,也不會再拜訪我了。他謹慎的膽子和錢眼一樣小。”


    “是,柳爺!”兩名刀手應諾,把肩上的獵物交給同伴,又相視一眼,跟上了那名家丁。


    柳三擦幹淨了手,走到了水池邊,把手帕洗幹淨,交給了旁邊的護衛,“我師父經常教我。由儉入奢易,由奢入簡難。我原先被逐出師門的時候,可是連頓飽飯都吃不上..哪有幹淨的抹布用..”


    幾名護衛不敢接話。


    柳三搖了搖頭,“你們這些人沒點意思。沒人聽我講往事..”


    走了幾步。


    柳三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向著跟上的這幾名護衛道:“也不知道我那鄭師弟過得如何,如今又住在哪裏。我那崽子快兩歲了,到了學字的年紀,缺一先生。我師弟他繼承了師父的學問衣缽,有學問。”


    柳三說著,也是想起了鄭師兄,臉上多了幾分回憶般的笑意,“你們是不知道..小時候我經常帶師弟去河裏摸魚,他身子骨弱,每次都是在岸上看著魚簍..小時候他被欺負,也是我幫他打回來..我也記得被師父逐出師門那天,他跪著求師父,可惜..我被那老東西趕出了那省,早不知師弟的下落。但如今仇怨已報,恩怨已經了結。我現在唯一還惦記的就是我那位師弟,你們去尋尋他吧。隻要尋來,我們師兄弟連手,一文一武,這天下大可去得。”


    “是!”護衛應聲,不管尋人這事是不是大海撈針,但柳爺既然下了令,他們就算是跳進海裏摸針,淹不死就要找,況且這也不是死命令。


    他們受柳爺這麽多年恩情,榮華富貴,該找、該報。


    但柳三見到護衛將要離去,卻又虛手一攔,搖了搖頭道:“算了,我師弟這人性子弱。若是他現在有妻兒,定然不會來摻和我這的事。讓他們安安靜靜一生吧,他小時候經常和我說的願望,就是想娶妻生子,平靜過完這一輩子。咱們滿手血腥的人,太髒,還是不叨嘮他了。”


    話落,柳三好似打獵累了,想回屋休息,也不說了。


    而隨著那名家丁騎馬去往張大人那裏,後麵兩名刀客跟上,說著護送。


    同在另一邊,良縣。


    秦何也見到了刀,唐刀的樣式,刀刃鋒利,如薄葉,刀身算上刀柄、卻有四尺二寸長,六斤多重,刀背些厚,拿著趁手。


    不得不說是一把好刀,能殺人的刀。


    秦何愛不釋手,向著馮爺道罪一聲,去後院練習了,刀是好刀,也要熟悉。


    往後兩天,都在馮爺府邸住著,偶爾回去看看,都在練秘籍上的兵器刀法、練累了,慢慢打拳熬勁。


    一切都在等,等待著夢醒的那幾日來臨,是不是好刀就知道了。


    但隨著時間過去。


    第四天,約莫八點左右。


    一行七位大漢騎馬卻來到了縣城門前。


    當先一位布衣中年是西山的二當家,他這次帶山內六名好手過來,沒什麽別的意思,就是膽子大,或者有某種底氣,想要去馮爺府上做客,說說上次雨夜殺人的事,再讓馮爺把殺人凶手秦何交出來,他好和兄弟們有個交代。


    尤其城內有他的探子,他已經打探清楚了,知曉秦何是這段時間去的馮爺商隊,估計和馮爺沒什麽交情,所以這事應該好辦,也不擔心馮爺會不會驅打他們。


    二當家有這樣的膽氣,怕什麽?怕死他也當不上土匪頭了,怎麽能鎮住一眾亡命徒?


    可是說實話,他是覺得馮爺拖家帶口百十號人,上有老下有小,肯定是能平則平,不想和自己這些亡命徒撕破最後臉麵。


    到時候自己等人殺到鎮裏,誰怕?


    當地的鎮大人,還是不提了,他都怕馮爺,還怎麽保護馮爺?


    二當家覺得自己能鎮住,他背後是大賀山,千名好漢!馮爺不傻,他是商人,會自行掂量。


    “二當家來馮老財這裏要人..”山匪是不知道二當家的心思,反而離縣城越來越近,便追捧二當家的膽氣,也是給自己打氣,“等二當家單刀赴會的事情傳出去,堪比關老爺,誰都高看咱們西山!”


    “孫七這話聽起來舒服。”另一人追捧道:“咱們西山有這麽大的名聲,就是二爺和大爺用命闖出來的!”


    “你兩個消停消停吧。”二當家騎著馬,神情悠然自然,也喜歡聽追捧,但心裏敞亮的很,還是得小心。


    等到馮府門前。


    一名山匪下馬過去,高喊,“西山二當家前來拜訪。”讓護衛通報,


    ‘鏗鏘’的刀兵出鞘聲,有護衛去通報,但另外三名護衛卻是攔著在了門前,如臨大敵。


    二當家不懼,騎馬望著他們。


    同時在院內。


    護衛跑到了廳堂,也向著正在盤賬的馮爺說了這事,門外有山匪拜訪,西山的二當家親自來了!


    “多少人?”馮老財詢問,放下了賬本。


    “七人。”護衛實話實話,“我隻看到了七人。”


    “估計是先來嚇唬我..”馮老財琢磨了一下,望向了旁邊的護衛,“去練武場喊秦小哥。也讓那些人進來。”


    “是!”護衛應聲,先去找了秦何,隨後又去了門前。


    秦何來到廳堂,之前路上聽護衛說了,如今一見馮爺,詢問道:“馮爺是什麽意思?”


    秦何說著,手掌放在了腰側刀鞘的刀柄上,“隻要就他們幾個,殺了?”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馮老財讓秦何坐在自己旁邊,又推過去一杯茶水,想了想,心裏一狠,知道山匪說來說去,不一定會放過自己,幹脆撕破臉皮,便言道:“我不迂腐,聽秦小哥的..”


    馮老財說著,望向四周聽命的護衛,“隻要秦小哥動手..殺!”


    “是!”八名護衛應聲,身子站的筆直。


    秦何未言,左手端起杯子,品著茶水,右手掌一直放在刀柄上。


    沒等一會,二當家他們來到了堂內。


    “二當家的名號我早有耳聞。”馮老財笑嗬嗬的站起身子,也不複剛才的凶狠樣子,隻要秦小哥不動手,他臉麵不會讓人挑出把柄。


    誰知道府外還有沒有山匪,先問。


    “馮爺的名聲才是傳遍咱們這片山..”二當家正正方方的落座,坐的四穩八平,不慌不忙,真像是來做客一樣。


    身後六名山匪展開,平視著四周,又在秦何身上停了一下,因為堂內除了他們二當家和馮老財以外,秦何也是坐著的。


    “二當家所來何事?”馮老財讓人倒茶,探尋問道:“嚐嚐這茶葉子,要是好了,二當家不嫌棄,也給大當家帶回去一些..”


    “馮爺!”二當家出聲打斷,也是先聲奪人,直接打開天窗道:“咱們都是明白人,我們就七人來這了,你也別在套話了。我們來你這的事情也很簡單,你上次殺我兄弟,一條條人命在這放著,我不講道理。隻說殺人償命!”


    二當家說到這裏,往椅子後背一靠,“馮爺,你活的很舒坦。可是大賀山千餘名兄弟們都是在山裏住著,不舒服。他們想討個說法,就讓我來了。”


    “怎麽個說法?”馮爺臉色冷了下來。


    “我也不難為你。”二當家轉著茶杯,吐出兩個字,“交人。”


    “交人?”馮爺眼睛半合著,沒想到這山匪真是膽大,就單單七人,真敢來他馮老財的府上要人!


    又嚇唬他,大賀山千人?


    他馮老財還真不怕了,因為今天敢交秦何,他同意了,明天又會讓他交誰?


    秦小哥說得對,就得殺了他們!


    “我把秦小兄弟當自家人!”馮老財望著秦何,又偏頭看著二當家,斷言道:“你讓我交出我家人?二當家是在做夢?”


    “那位就是秦何兄弟?”二當家沒理馮爺,而是順著馮老財的目光,指了指秦何,“人,我們要帶走。是大當家吩咐的,馮爺有什麽不滿,可以再來西山要人。”


    二當家說著,又望向了秦何,“兄弟,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是英雄,就跟我們走,別讓馮爺為難,也別讓我們為難。”


    “對,一人做事一人當。”秦何聽到這人巧舌如簧,還想反間,是鄭重點頭,在二當家泛起笑意的目光中站起身子,向著他走去。


    二當家的笑意越發濃厚,向著馮爺敬茶。


    馮老財好似認命,回敬。


    秦何走近,望著品茶的二當家,他身後準備上來擒著自己的山匪。


    “但我還知道有句話叫..”


    ‘鏗鏘’刀鋒在燈火下閃出寒光。


    秦何抽刀猛然前踏一步,鋒利窄斜的刀身,輕易的刺穿了二當家的胸口,穿了他的心髒!


    ‘嘩啦’茶水打翻。


    二當家睜大了眼睛,下意識想要握著心口的刀刃。uu看書 .uuknshu


    “死人不會為難..”


    啪嗒—


    房門被關上。


    護衛攔著了門口,抽出了刀劍。


    另外二位護衛站在了馮爺身前。


    秦何殺了二當家,反手抽刀,“這幾人交給我,你們保護好馮爺。”


    話落,秦何衝入另外六名山匪身前,唐刀橫批斜下,帶動風聲,招架的山匪長刀‘哢嚓’斷開,刀刃從他肩膀切進,身子被斜切半截,砍到在了肚臍!


    二當家的身子慢慢倒下,帶翻了桌椅,望著被秦何輕易殺死的手下,濺出的血液、折斷的刀劍,到死他都沒有想到馮老財真敢殺他,秦何真敢殺人,得罪他們大賀山..


    一時,嘶喊慘叫聲響徹廳堂內外!


    從廳堂外路過的人,受到慘叫聲驚嚇,下意識望去,隻見到燈火映照,堂內有隱約的人影映在窗戶上。


    有的山匪想跑,被秦何一刀斬斷了脖子,人頭‘啪嗒’飛撞在了大門上,窗戶紙上被濺上了血滴。


    “別看..”院外的夫人露出恐懼的眼神,轉身緊緊抱著懷內的孩童,掩著他的耳朵。


    侍女們護著夫人,朝著院外退去,院內的家丁向著廳堂衝來。


    短短十息,喊殺聲停止。


    門檻好似有烏黑的血液溢出。


    堂內,秦何抹了一下臉上的血珠,從最後一名山匪的背心抽出長刀,刀刃鮮血未染,回身刀口向下抱拳,嗅著彌漫的腥味,目光從堂內殘肢掠過,望著被護衛包圍的馮爺道:“馮爺,秦何不才,弄髒了您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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