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醫趕到之後,立刻對霍春達的屍體進行了檢查,死亡的時間,大概在七點半左右。也就是在霍春達被送回到房間之後,沒過多久就被殺害了。


    而在這段時間內,陳默言沒有見到任何人出入606房間。


    致命傷為頭部的鈍器傷,手指被砍掉,結合兩點分析,凶手不可能在如此情況下攜帶兩種作案工具,所以工具可能是斧頭之類的。


    而且在警察通過現場的調查,在衛生間的牆壁上麵發現了一些血跡,以及地麵上的血液的痕跡,並且在馬桶之中,發現了帶血的毛巾。


    所以凶手的作案手法應該是,將爛醉如泥的霍春達拖到了衛生間,將毛巾墊在霍春達手下放,隨後將手指砍掉。


    這種作案手法在凶手的身上肯定會留下一些血液。


    所以,抓緊時間對所有的物品進行檢查,防止凶手銷毀證據。


    幾名隊長隨即開始分頭行動,方森負責詢問出入過606房間的那些人,付明正負責搜查物品,景俊傑負責調查監控。


    而陳默言他們三個人負責一些輔助工作,比如說詢問一下樓下的那些人。


    很快,曾經出入到606房間的那些人,都依次被叫到604房間被審問。


    新娘祁娜是霍春達隔壁村子的人,和霍春達之前一樣,有過一段的婚姻,但是因為個人的原因選擇了離婚。在三年前,二人通過家裏人的介紹,認識,並且在一起。


    二人本來都有自己的生意,祁娜在開了一個小的服裝店,而霍春達在市內開了一個小超市。


    雖然還沒有領結婚證,但是二人的關係還不錯,在經濟方麵也是獨立的。


    她五點半左右化妝換衣服,五點五十分左右下樓,六點半上樓,再次換衣服,在八點鍾的時候,新娘上樓,發現丈夫霍春達已經遇害。


    因為祁娜全程都有人陪著,完全沒有作案的可能。


    在方森詢問結束之後,猶豫了片刻緩緩的說道:“在你丈夫霍春達被送回到房間之後,到你上樓這段時間,都有誰是全程跟著你的。”


    祁娜雖然沒有時間作案,但是可以聯合其他人殺人。


    “當時,兩個閨蜜一直在跟著我,在我老公上樓之前,長輩們已經都敬過酒了,剩下的隻是一些年輕人,而且大部分都是我們娘家這邊人,後來,我就讓她們兩個人也去吃飯了,我記得很清楚,當時喝我朋友他們一桌。”此時的祁娜,情緒依舊不是十分的穩定,本來是大喜的事情,沒想到卻發生了這種事情。


    方森回想了一下,隨後說道:“我記得當時喝你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化妝師吧。”


    “嗯。小雅是化妝師,也是我的好朋友,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在我換完衣服之後,她就暫時沒有什麽事情,和大家一起吃飯。”


    “其他人呢?還有一直在你事先範圍之內的?”方森接著問道。


    “在就是我的父母和我公公婆婆,他們也一直在安排著各種的事情。”


    “還有嗎?”方森接著問道。


    祁娜搖了搖頭,“因為有些亂,其他人我記得也不是十分的清楚。”


    方森點了點頭,隨後說道:“你先出去吧。”


    方森隨後把兩位伴娘還有化妝師小雅也分別叫了進來,他們三個人的所說的內容與祁娜所說的並沒有出入。


    不過,化妝師小雅卻提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他在吃飯前,她曾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把化妝箱送回房間,他撿到了酒店外麵,有人鄭隊玻璃進行清潔,當時那個保潔人員正在她的房間前,她還被嚇了一跳。


    她的房間在706房間,當時時間,大概在七點半左右。


    對於小雅的詢問也結束,現在隻剩下兩個人沒有詢問,當時送霍春達回房間的那兩個人,方森也把他們兩個人叫到了房間之中。


    他們兩個人是霍春達的伴郎,其中一個是霍春達的表弟。


    他們兩個人似乎也沒有作案的可能,因為霍春達喝多了,他們兩個人就把霍春達扶回房間,因為當時窗戶是開著的,表弟怕哥哥睡覺的時候吹到風,就把窗戶給關上了。


    當時,表弟雖然沒有看到清潔工,但是卻看到了兩根繩子,但是他也沒放在心上,把窗戶鎖好之後,就另外地一個人一同離開。


    此時,付明正正在做著搜查的工作,不過知道現在也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除了個別一些人今天晚上會住在這裏之外,其他人攜帶的東西,並不是很多。


    另外,今天晚上住在這裏的那些人的房間,付明正也進行了搜查,都是一些常見的物品,也就是小雅的化妝箱算是比較特殊的了。


    如果要說東西最多的,那麽隻能是婚慶公司了,各種的設備。


    付明正不但對在酒店內已經使用的物品進行了調查,還對他們車內那些沒有使用的物品也進行了調查,但是依舊沒有任何的發現。


    按照付明正的猜測,因為在典禮結束之後,終於便開始吃飯。


    而原本的為了婚禮而準備的設施也會逐漸的進行拆除,搬回到車子之中。


    有一些小的東西可以隨時的拿走,但是一些比較大的物品,為了不打擾來賓的正常用餐,隻能等待宴會結束之後,進行搬運。


    他們出入酒店的次數十分的頻繁,所以,他們也就有機會對凶器進行轉移。


    而且,原本司儀因為休息,而且見又不見他的蹤影,完全就有作案的可能。


    隻不過……他們雖然有可能作案,但是在付明正的詢問下,他們並沒有負責孟宇等四人的婚禮……在這一點上就比較的矛盾。


    一時之間,付明正也沒有思路。


    反倒是此時陳默言四人倒是比較清閑,三人也沒調查,就坐在樓下的一張桌子旁,悠哉悠哉的喝著可樂。


    “咱們就這麽幹坐著?喝著可樂?”朱一誌問道。


    “要不然呢?”陳默言看了一眼朱一誌隨口的反問道。


    “要不我去弄點瓜子?”朱一誌說道。


    陳默言笑了笑,隨後說道:“咱們現在正在調查,不是在打發時間。”


    “調查?你們調查什麽呢?”


    黃小飛此時緩緩的說道:“在最開始我們是以服務員的身份出現在這裏,而且凶手肯定在酒店之中,之前和我們或許有過接觸,但是現在我們的身份不同了,看到我們很有可能就慌張,自然會漏出馬腳了。”


    安見雪點了點頭,隨後補充說道:“就算他的心理素質好,依舊在和別人聊著天,但是他們在得知我們的身份後,即便是和別人聊天的時候,也會不時的看向我們,心裏麵有鬼的人才會注意我們的動態。


    現在,總共有九人經常關注我們。那邊有兩個人,那邊有四個人,這邊三個人。”


    陳默言依舊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喝著可樂。


    許久之後,才緩緩的開口說道:“我剛才想了一下,在整個案件發生的時候,這其中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比如說,他是如何知道霍春達會喝多,被送回到房間?


    假如霍春達沒有喝多呢?一直堅持到最後,還保持著清醒的狀態,是不是就說明凶手沒有作案的可能性?


    是如何確定新娘回到房間的時間?


    如果在霍春達回到房間,新娘也回房間,那麽凶手同樣也沒有作案的可能性。


    通過第一點分析,我們可以了解到凶手很了解霍春達,對他的酒量了如指掌,在婚禮上麵,有些人可能會耍一些花招,比如說把酒杯放到紅包上麵,隻有把就喝光才能拿到紅包。


    這樣,是不是就有機會下藥了?


    但是,到底有沒有下藥,隻能等到法醫的屍檢結果出來之後,才能下定論。


    至少,在霍春達喝多這件事情上麵,是可以人為控製的。


    再說第二點,就是新娘回房間的時間,這個最能控製新娘會房間的時間,就是新娘自己。


    方隊剛剛在群裏麵說,在酒店外麵有清潔工,那麽在裏麵都有監視的情況下,凶手是如何作案的?除非清潔工就是他們自己人。”


    安見雪此時緩緩的說道:“如果這次的凶手和殺害孟宇他們四人的凶手是同一人,在場的男性之中,除了新郎旁邊的伴郎,並沒有單身的男性,這是不是說,可以排除掉凶手是光棍?”


    陳默言笑了笑說道:“大不了發個紅包就是了。”


    笑過後,神情又變得嚴肅了起來。


    這件案件,迷霧重重,每一處似乎都透露著不可能,然後事情就在他們眼皮底下發生了,人真的死了。


    這可就不好辦了。


    就在此時,一個大概六十歲的老頭東晃西晃的走到了陳默言他們的表情。


    陳默言看著老頭梳著一個大背頭,穿著襯衫,胸前還別著胸花,上麵寫著“父親”兩個字,看來他就是霍春達的父親。


    他瞪著紅腫的雙眼,怒視著陳默言四人,“你們是警察?”


    陳默言默默的點了點頭,反問道:“有什麽事情嗎?”


    “我兒子在你們眼皮底下被人殺了,你們警察是怎麽幹的?”霍春達的父親大喊道,頓時整個大廳的人,都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


    “這個我們也沒有想到。”陳默言還是解釋一下。


    但是朱一誌卻突然的站起身來,對著霍春達的說道:“你這麽能喊,你咋不去找凶手喊,和我們喊什麽?”


    “你們警察竟是廢物!”霍春達的父親指著朱一誌的鼻子罵道。


    此時,陳默言緩緩的站起身來,對著霍春達的父親說道:“孟宇、徐龍還有另外兩個人,同樣也是被殺了,他們當時是在村子裏麵結婚,同樣也是遇害。但是在他們之後,也有人在外麵的酒店內結婚,但是他們卻沒有被殺害,說明凶手並不是所有人結婚的人都會被殺。


    凶手選擇你兒子作為目標的原因,是因為你兒子和孟宇他們四個人一同做了某件事情,得罪了凶手,才會惹來殺身之禍。


    凶手確實是在我眼皮底下的犯案,確實是我的失職,你說我是廢物,說我什麽都可以。但是我可以告訴,在場這些人之中,還有人想要殺掉你的兒子。”


    說罷,陳默言的目光的環視一周,看了一眼眾人的反應。


    霍春達的父親頓時一驚,在場的那些人頓時也議論紛紛。


    陳默言繼續說道:“如果,你知道你兒子曾經和孟宇他們四個人做過什麽事情,最好說出來,否則,想要我們盡快找出凶手,恐怕有些困難。”


    此時,霍春達父親的身體微微的晃了晃,一個老婦人急忙的從旁邊的走了過來,攙扶著老頭,隨後對著陳默言說道:“警察同誌,你別在意,我老頭他喝多了。”


    一邊說著,一邊把霍春達父親攙扶到一旁。


    陳默言低聲的對著黃小飛、安見雪還有朱一誌說道:“霍春達的父親肯定知道什麽事情,但是他就是不肯說。”


    朱一誌此時突然反問道:“老大,你是怎麽知道想要殺掉霍春達的不止一個人?”


    陳默言重新的坐到了座位上麵,u看書 .uukshu.om緩緩的開口說道:“我剛剛回想了一下,如果凶手隻有人一人的話,是無論如何不可能作案成功的,隻有他們幾個人聯合起來,並且給對方進行證明,才能脫身。否則一旦他作案,隨時都有可能暴露。


    我初步的模擬了一下,隻有在七點半那個時間才有可能作案成功,因為那個時候,外麵會有清潔人員。


    如果錯過了這個時間,凶手可能就不會在有機會進入到606房間之中。”


    安見雪此時眉頭緊緊的皺著,猶豫了一番之後,緩緩的說道:“那這麽說,那個清潔工很有可能就是真正殺害霍春達的凶手?”


    陳默言麵色凝重,隨後說道:“把酒店的負責人叫來問一下,就可以了。


    現在咱們休息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分開去調查吧,安見雪去詢問一下酒店的負責人關於清潔工的事情,朱一誌去外麵調查一下監控,黃小飛調查一下,祁娜所在村子的單身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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